第103章 第 103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720 字 5個月前

在氣頭上高銘聽到有動靜, 看到一群官員站在那裡, 為首正是蔡京, 舉著椅子手,才慢慢放下, 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一點, “原來是蔡大人,你們來了。”

將椅子放下來, 對蔡京道:“太師請坐。”

蔡京看著椅子腿,似乎看到一點點紅色痕跡, 心道這難不成是血跡?

“就不坐了,這個人就是江顏嗎?”

朱衝趕緊走過去, 仔細端詳被捆子椅子上人, 見他雖然血跡流了半張臉,但並不影響看他五官。

朝夕相處人,如何不認得,朱衝吃驚道:“顏兒?你真沒死?”

高銘眼皮一沉, 都什麼時候了, 還顏兒呢。

江顏冷眼瞥朱衝, 吐掉嘴裡血沫, “你這不是廢話麼, 否則現在跟你說話人是鬼嗎?”

朱衝渾身顫抖, 似是在對江顏說話, 又似乎在喃喃自語, “為什麼,為什麼?”

蔡京、滕府尹和刑部官員亦都臉色一變。

這回眼見為實,高銘說得確實是對,隻能是死人複活!不,江顏壓根就沒死。

高銘哼道,“聽聽,我說什麼了?他果然沒死吧,現在能呼吸能說話大活人就在這裡!還有什麼質疑地方嗎?”

蔡京皺眉瞅高銘,就算你說對了,張狂什麼,一點城府都沒有,自己占理就迫不及待得意上了。

高銘就是要得意。

憑什麼隻許他們冷眼質疑他,而不許他真相大白後得意?

滕府尹結結巴巴問高銘,“高大人,這人是怎麼抓獲?”

他也派人去找了,但連江顏一點影子都沒撈到。

“如果我連一個小小江顏都抓不到,豈不是辜負官家和鄆王殿下叫我統領皇城司一片信任了麼。”

之所以我這麼厲害,全是因為官家和鄆王領導好。

蔡京心道,這個時候你小子還拍馬匹!看來是不算告訴彆人究竟是怎麼抓到了。

這時候就聽門外有人笑道:“高卿家確沒辜負本王信任,完美勝任了皇城司提點一職。”

“殿下。”

在場所有人都朝門口弓腰施禮。

趙楷走進來,對蔡京笑道:“太師不必多禮,本王聽說抓到了那個假死之人,便來過來看看。”穿過眾人重重身影,看到那個被捆綁在椅子上人,“就是他嗎?本王聽說他是方臘人?”

高銘派人去同知大家時候,隻叫人告訴鄆王,這江顏是方臘,像蔡京和朱衝等人並不知道,免得這群人知道江顏底細,尤其朱衝在路上想好托詞,他就是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鄆王這句話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

朱衝更是呆徹底,驚愕看江顏,“真嗎?”

蔡京亦盯向江顏,這不僅僅是戲耍朱家和高家人,他是反賊,這個事態一下子又嚴重了。

“是,方臘人,是從明教聖姑方百花手中將他搶回來。”高銘道:“可惜,當然我們這邊人太少,將方百花放跑了。”

鄆王道:“你剛才從江顏口中審訊出什麼有用消息沒有?”

蔡京一進來就看到高銘在打江顏,想必審訊出來不少信息吧,便道:“高大人,還請明示。”

高銘一撇嘴,“他嘴巴很牢,什麼都不說,沒看我剛才都動粗了麼。”

皇城司官員們都知道高大人剛才發火,根本就不是因為查案,而是因為江顏打碎了他玉佩。

滕府尹道:“看來得上大刑。”

朱衝脫口而出,“動輒大刑伺候,會出冤案。”

有滕府尹搖頭,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江顏?

高銘也道:“朱老爺,叫你來是辨認江顏真身,至於如何審案,你就彆管了吧?”

朱衝一個白身,在一眾官員跟前,哪裡有他說話份兒,現在他家藏了一個方臘人,不趕緊避嫌還進來摻和。

高銘挑眉,恐怕這就是真愛了。

沒想到這時候一直不配合江顏,竟然開口了,“我是方臘人,但並不是來朱家做臥底,而是要聯合朱家,一起改趙為方。”

朱衝臉都紫了,“你!”

喜聞樂見啊,高銘差點笑出來,果然,江顏開始亂咬人了,於是高銘板起麵孔,笑看朱衝,“朱老爺,你解釋一下?要不然,今天就彆走了,在皇城司過夜吧,我得好好查查。”

蔡京臉都黑了,朱家可是他一手提拔。

他朝江顏冷冰冰道:“你含血噴人,以為官家和鄆王會信你一麵之詞嗎?”

朱衝立即跪下對鄆王道:“冤枉啊,老朽冤枉,老朽不知道他是方臘人。”

趙楷也不是傻子,一聽就是江顏誣陷朱衝,“高銘,你試著再審他,讓他說實話。你們其他人不要說話。”

趙楷坐下,蔡京等人在一旁站著,看高銘盤問江顏。

高銘繞著江顏走了一圈,“你要是想被淩遲,你就繼續胡言亂語。你最好說實話,在場人哪個不比你聰明?既然你不說,那你聽聽我說對不對吧,說得對,你就點點頭。

你是歌姬生,根本不受你爹重視,你爹把你送去當禮物,你十分痛苦,這個時候你遇到了明教人,他們跟你說,現在人間是痛苦是黑暗,但是方臘教主帶著大家在創造光明,教內人和人之間,雖然不是親兄弟姐妹,卻比親生還親。爹不愛,娘不愛人,一下子就紮進去了。,然後他們叫你不要輕舉妄動,尤其不要逃離朱衝身邊,而是好好當細作,替明教套取朱家情報。一邊你惡心朱衝,另一方麵你又無法讓教主失望,後來你發現了殷天賜,覺得是個絕佳機會,既讓朱衝不好過,又能對方臘有交代。”

江顏來了個熟視無睹,就像沒聽到高銘話。

高銘也不急,笑道:“我聽說你現在名字是你自己取,江是你母親姓,顏是你爹姓,你把它當做名字,內心對你爹還是抱有希望吧,可惜啊,你爹在得知你被抓到消息,說是你娘隻是個歌姬,陪過許多男人,你並不他兒子,你娘也支持這個說法。”

江顏絕望合上了眼睛,死死閉著,不看高銘。

但在場其他人都看出來了,江顏不過是外強中乾,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你被押送回京城,這一路上也沒有方臘人救你,你已經是個徹底棄子了。如果是方百花被我們抓住,你教主會無動於衷麼?你為方臘做了那麼多犧牲,結果落到這樣下場。”

說完這一切,不出意外,江顏心應該涼到底兒了,肯定覺得人間不值得。

而高銘此時來到鄆王跟前,壓低聲音道:“殿下,要不要給他一個許諾,比如坦白交代就不淩遲?”

之前嚇唬江顏說要淩遲,他一定絕望到底了,如果現在承諾給他一個痛快,不失為一種好處。

都是死,但怎麼死卻有很大差距。

這點事,鄆王還是可以做主,又不是放了江顏,隻是不用淩遲,他頷首,“你隻管去勸他吧。”

高銘就來到江顏跟前,“殿下仁義寬厚,如果你坦白交代,可以將淩遲改為斬首。”

淩遲可是割肉,相比之下,斬首甚至可以稱之為安樂死了。

江顏表情一變,他自知難逃一死,在生命最後時刻,他隻想死得痛快點。

他看了眼鄆王,“當真?”

“鄆王和蔡太師都在這裡,豈會騙你?”高銘道:“你能驚動這麼多人,也是厲害了。”

江顏合上眼睛,良久,慘然一笑,“好,我交代,你們想問什麼?高銘,我該說都被你說了,我沒必要重複第二遍吧。”

刑部官員都點懷疑人生,明明他們才是行家裡手,怎麼跑到皇城司來聽高衙內上審訊課?不過,分析得頭頭是道,他應該來刑部發展。

高銘道:“明教在江南地區是何種組織形式?你怎麼跟其他人聯絡,是誰拉你入明教,你都一一交代。”

被明教拋棄江顏,完全沒有替明教隱瞞必要,“我說,你們拿紙筆記吧。”

他活在世上也沒什麼意義,孤苦伶仃一個人,隻會被利用被拋棄。

如今被朝廷逮到了,他必死無疑,那麼還不如配合點,選個乾脆死法。

朱衝此時忙道:“你剛才說我勾結明教是胡說,對不對?”

江顏看著朱衝,內心忽然產生一個想法來,他現在要爭取朱衝好感,於是悠悠歎道:“當然是胡說,我潛伏進朱家,真正目是扳倒朱家。”

蔡京心道,這才對,剛才那些話,

江顏肯交代,審訊異常順利。

鄆王聽得很滿意,叫人另外抄了一份,他親自帶進去宮呈遞給官家。

蔡京則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官場老狐狸,喜怒不形於色。

朱衝就不行了,還一副舍不得江顏模樣,常常看一眼,痛心扭過頭,然後沒一會就沒臉似再看他。

滕府尹跟刑部幾個官員倒是問了江顏幾個關於假死藥問題,為以後斷案積累經驗。

鄆王因為要見官家最先離開,等他走後,就剩下蔡京、高銘等官員了。

高銘積累多日憋悶,剛才稍稍發作,就被鄆王突然到來打斷,此時鄆王走了,他決定繼續陰陽怪氣替自己出氣。

他笑嗬嗬問滕府尹,“是不是,我一會就可以派人把殷天賜領出來了?人,可以放了吧?”

滕府尹忙賠笑道:“這個自然,不必麻煩大人去接人,我一會回去就叫人把殷公子好好送到府上。”

高銘滿意輕輕點頭,然後再看刑部官員們,“案子是不是也不用移交你們那裡了?”

刑部官都心裡想,這不是廢話麼,江顏沒死,殷天賜也跟犯罪不搭邊了。

蔡京在一旁卻聽出來,這話分明是高銘講給自己聽,誰都知道提出移交刑部是他主意,於是道:“他們也是秉公辦事,你沒必要如此掛懷吧?”

見好就收吧你!還沒完了,是不是?

高銘偏要嘚瑟,“對刑部,我並沒有掛懷或者有任何芥蒂,我剛才所以詢問是否還會移交案子,完全是出於謹慎態度。你想啊,我人微言輕,之前說江顏沒死,都沒一人信我,我隻是怕彆人,再把我話當耳旁風。”

刑部官員趕緊表態,“高大人海涵,你話,我們從來也沒忽視過,都牢牢記在心裡了。”

高銘微笑,然後將微笑傳遞給蔡京。

你小子真是得理不饒人,行,給你一句好話又能如何,蔡京淡笑道:“賢侄,這一次,還真是我們看走眼,叫這江顏蒙蔽了。”

承認就好,高銘覺得這話順耳,也笑道:“我就不耽誤太師和幾位了,這就吩咐人把江顏押送到開封府去。”

用江顏把殷天賜給換了出來。

殷天賜一見高銘,差點高興蹦起來,痛哭流涕道:“衙內,你真是我再生父母,我就知道你能來!”

“行了行了,沒事了。”

殷天賜在牢裡蹲著,人瘦了一圈,被接出來後,趕緊叫他家仆人帶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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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看著帕子上放著碎成兩半玉佩,歎了一聲,然後心疼地試著將兩塊拚到一起,幸好碎得還算乾脆,斷裂處能完美合到一起,沒有掉茬。

“就該一板凳砸死他!”他嘀咕道。

“砸死誰?”頭頂傳來花榮聲音。

嚇得高銘一哆嗦,“你怎麼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說著,將帕子一包,就要將玉佩收起來。

“是你太專注了。”花榮眼疾手快,一把摁住,“碎了?”

“你聽我解釋。”高銘把今天發生事情說了一遍,埋怨道:“誰知道他還帶咬人。”拿眼睛瞟花榮,看他什麼態度,畢竟這是他送他東西,現在摔成這個樣子。

沒想到花榮反倒笑道:“這不是挺好麼。”

“好?哪兒好?”

“玉佩替你擋了一災。”花榮將兩半玉佩都拿起來看了看,“彆說,碎得還挺對稱。這樣吧,你彆管了,我找人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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