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2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379 字 5個月前

“方臘真壞,還是杭州好啊。”有人發出了樸素感慨。

“噓——專家們來了。”

“誒?怎麼還有個女人?”

“聽說是什麼女詞人?不了解。”

有人不了解,有人卻很了解李清照地位,作為死忠擁護,白了他們一眼,“不了解話,就閉嘴了解罷!”

“嘿,嘴上我身上,你管我呢?”眼看就要吵起來,這時候卻見前麵台上來了一個重要人物,不是彆人,正是朱勔弟弟朱勖。

作為他哥得力乾將,他經常衝鋒在橫征暴斂第一線,好多人認識他。

大家都不敢大聲說話了,改成小聲嘀咕,“他怎麼來了?”

不過,要說在挑選太湖石上,誰經驗最豐富,就當屬朱勔了,但朱勖也不差。

他之所以來當評委,是因為高銘跟他說,會按照評委打分平均數額,給太湖石定價。

這可是個給高銘下絆子好機會,他們家豈能錯過。

朱勔不好拋頭露麵,就派了弟弟出麵。

除了朱勖、李清照夫婦外,還有一個倒騰太湖石商人,和一個……現場觀眾。

這個觀眾是隨機產生,被點中人都懵了,“我哪裡會看什麼石頭啊,我就是進來看熱鬨,你們選彆人吧。”

見他不上去,人群中有躍躍欲試,忙舉手,“我來,我來!”

“那你就上來吧。”

這一舉動,讓觀眾竊竊私語,“這能行麼,這麼輕率?什麼人都上去估價?”

朱勖心裡冷笑,這分明是瞎搞啊,阿貓阿狗都能來估價了,這不是純等著鬨笑話麼。

李清照和趙明誠夫妻對高銘舉動也不太理解,是不是太輕率了呢?

原本高銘說是普通人,還以為是那種自己有所研究,但是沒什麼名氣讀書人,但誰知道,可這根本就是隨便挑路人。

不過,評委都選齊了,正式開幕。

主持人挨個介紹了幾個評委,當介紹到易安居士時候,就聽下麵傳來一陣陣女人尖叫。

高銘一瞧,原來不知是哪家秦樓楚館歌姬們,女扮男裝來看熱鬨,不成想卻見到著名詞作者易安居士,能見到偶像,自然顧不得那麼多,高興直喊。

李清照詞那是相當紅,不會唱她詞,就兩個字:落伍;三個字:沒品位。

當然,更多人知道她和她丈夫才學不僅僅限於此,大聲道:“我家有個玉器,能不能幫我鑒賞一下?”

“我家也有啊,幫我瞧一瞧吧。”

旁邊有人喊道:“鑒賞費一百萬貫,你出不出?彆打岔了!再嚷嚷叫應奉局人給你叉出去。”

見周圍看起來不那麼麵善官差,都不敢再打岔了。

主持人該介紹都介紹完,才道:“那麼,讓我們來看第一塊參選石頭,李家園子送選西湖美人。”

主持人將苫布拿下來,眾人見這石頭千瘡百孔,造型高挑纖瘦,乍一看像個站立垂首美人。

太湖石標準為“瘦皺漏透”。

這塊石頭三點都很完美,但在“皺”上差一點,褶皺弧度不是很自然,有斷層。

最後,李清照和趙明誠一個打出了十七萬貫,一個打出了十八萬貫價格,另外那個太湖石商人則是十三萬貫,很符合商人一貫壓低價格風格。

但當眾人看到朱勔和那個觀眾價格,不禁嘩然。

因為朱勖給出是一百萬貫,而那個剛才被選中觀眾則是一貫。

這不純屬鬨事麼。

沒想到主持人看了,卻不慌不忙笑道:“現在價格出來了,去掉一個最高價格一百萬貫,去掉一個最低價格一貫,保留三個中間價格,最後價格是十六萬貫。”

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朱勖,瞪向高銘,就見高銘朝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仿佛在說,傻了吧?沒想到吧?

觀眾也沒想到會這樣處理,但隨後就恍然大悟,“就是嘛,這樣才公平,免得有人搗亂。對了,上麵那個故意搗亂,趕緊下來,換我上去,我比他公正。”

都不用官差來攆,搗亂人就被觀眾哄了下來。

至於朱勖,要不是礙於他家勢力,估計也哄他了,因為不敢出聲,所以現場人都冷冷看他。

朱勖從來沒一次見識過這麼多白眼,加上剛才他出價直接被排除了,當即就撂挑子不乾了,“高大人,我頭暈,想回家了。”

本來朱家名聲就不怎麼樣,現在搗亂不成又要臨陣脫逃,在現場人又送了朱勖一波白眼。

罵人不敢,翻白眼總沒人管吧。

朱勖在各種白眼仁中,“落荒而逃”。

李清照夫妻也明白了,去掉最高估價和最低估價後,起主導作用還是他們夫婦。

朱勖跑了,高銘自己頂替了上來,“他走了,那就由我來做評委吧。”

反正會去掉最高價格和最低價格,而李清照夫婦價格不會差太多,就最大程度保證了中位數。

至於觀眾,搗不搗亂不重要,讓他們參與,是為了保證趣味性,免得沒人買門票。

其實,高銘早料到朱勖會中途棄權,他就是來搞破壞,當發現破壞不了時候,他肯定會走。

因而高銘早有準備,作為主辦人之一,他早就掌握了內幕,哪塊石頭大致多少價位,他都門清。

-

朱勖一回到家就找哥哥訴苦,將剛才發生事說了一遍,本以為哥哥會幫著他罵高銘,沒想到哥哥聽了卻朝他歎氣,“你落入了高銘這惡賊圈套了。”

“啊?”

“本來我稱病不做評委,說出去已經不好聽了,你臨陣脫逃,他反而去做了評委。到時候給官家奏折裡,他會怎麼寫這件事?”

朱勖額頭滲出了一層冷汗,“高銘會說,是咱們家故意不給官家花石綱出力,而他則成了儘心儘力忠心臣子。”

朱勔表情凝重點頭,現在這個情況看起來,簡直就像朱家不為官家花石綱費心,各種找借口。

朱勖擔心道:“哥,現在怎麼辦?”

“罷了,就叫高銘折騰去吧,他過不了多久就走了,杭州還是咱們天下。先按兵不動,免得做多錯多。”朱勔道:“他就是飄來一朵雲彩,下了點雨罷了,早晚要飄走。”

朱勔徹底對高銘不聞不問了,因為實在料不到他下一步會走什麼棋,隻祈禱他趕緊折騰完,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承蒙朱勔美好祝福,高銘這邊最美太湖石選拔進行熱火朝天。

高銘發現成功人,很多都精力十分充沛,就比如李清照,經常晚上熬夜搓麻,白天當評委,跟沒事兒人一樣。

他可熬不住,已經從李清照牌友圈主動退下來了,隻是偶爾才玩上一局。

此時,他接到了花榮回信。

信很短,就四行。

“我們已經發兵潤州,想來能在年底攻下方臘老巢,你在杭州好好采辦花石綱,了結這樁皇差最要緊。”

“這就沒了?”高銘將信翻來覆去掃了好幾遍,確定就這四行。

信中有兩個重要信息,花榮他們已經動身離開南京,發兵潤州了,還有,他知道自己在杭州。

確實,自己在杭州折騰出這麼大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高銘猜測,之所以他在信中口吻這麼冷清,是怕彆人拆開偷看,畢竟杭州是朱家地盤。

忽然,高銘好像發現了哪裡不對勁,一一掃過每句話開頭,聯係來讀了一遍。

我、想、你、了。

高銘臉上一熱,趕緊將信給合上了,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才又拿起來,求證般看了一遍。

確定自己沒眼花,哼笑道:“花榮啊花榮,你也學會這套了。”

且慢,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花榮寫時候根本沒這意識,隻是碰巧而已。

可是,會這麼湊巧嗎?

怎麼看都不像湊巧吧,最後一句“了結這樁皇差最要緊”怎麼看都像硬湊上去。

經過高銘反複論證,最後結論是:花榮明白自己在寫什麼,絕不是湊巧。

“真是,就算他想自己了,又有什麼不得了。”高銘一邊嘟囔,一邊將信塞回信封裡。

他和花榮以前直白互相表達想念對方次數,沒有十次也有八次。

嘁,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高銘放好信,出門去太湖石比賽現場做評委。

周遭人等他走過去,都不禁道:“高大人今天有什麼喜事嗎?氣色這麼好?”

“可能被官家誇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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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捉摸著如何給花榮回信,在燈下喃喃自語,“不如寫一封藏頭詩給他……呃……花……花……算了,還是寫點普通吧,直抒胸臆才是最好。”

高銘憋不出藏頭詩,爽快放棄了,掙紮都沒掙紮一下。

提筆在紙上寫下,“我在杭州一切都好,也許是老天保佑……”

想了想,覺得寫得不好,將紙給團了,隨手一扔。

就在閉眼措辭時候,突然門外傳來陣陣雜亂腳步聲,接著是時遷驚慌敲門聲,“大人,不好了。”

“進來!”等時遷進來了,高銘順口淡定反問道:“什麼不好了?有多不好?”

一般辦比賽最怕就是怕參賽物品被盜,但那太湖石噸位,讓偷都不偷,況且事關官家,除非瘋了,才來搞破壞。

時遷明顯著急了,擦了把臉上汗珠:“杭州知府求見,說是方天定帶人攻打杭州城,馬上就到了,叫您趕緊撤離呢。”

高銘頭皮瞬間一麻,“方天定?方臘兒子?”

“應該是,據說帶了不少人,敵軍就快到了,知府大人叫您快點走呢,等被圍住就走不了了。”

高銘心裡咯噔一下,朝廷大軍動身去打方臘老巢潤州,方臘則來個出其不意,反過來派兵攻打杭州。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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