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 112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055 字 5個月前

()高銘像被施了定身法,已經僵得不會動了,隻有眼睛在發懵間呆怔的眨了眨。

與此同時,他深刻的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小鹿亂撞,啊不,他這是一群野鹿亂撞,他甚至有點害怕這個距離,花榮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有新意嗎?”花榮見他不說話,笑著又問了一遍。

高銘強作鎮定,“有新意行了吧,趕緊把我放下來。”

花榮沒著急放他下來,不慌不忙的問道:“臉怎麼有點紅?你熱嗎?”說著,進一步垂頭。

高銘大驚,花榮這是要用額頭試他發沒發燒啊,使不得,真使不得。

他忙一梗脖子,扭頭到一邊道:“你也不看這是杭州幾月的天氣,能不熱嗎?快放我下來。”

他這一扭頭,領口便露出一根紅線來,花榮見了,先將他放下,然後伸出手指一挑,就將高銘脖子上戴的玉佩給勾了出來。

花榮一喜,“你也戴在脖子上了?”

“咳,是啊,那天看到你這麼戴,覺得這樣挺好的,安全。”高銘佯裝淡定的將玉佩拿回來,重新塞了衣領裡。

他能感覺到花榮特彆開心,嘴角一直翹著,語氣帶著笑意,“我就知道你也會貼身保管的。”

高銘不敢看花榮的眼睛,“彆站著了,坐下說話吧。”主動坐到桌前,可能真是天氣太熱了,他掏出扇子不停的扇著,“咱們這還在關頂呢,怎麼一點不涼快。”

“我給你扇吧。”花榮拿過高銘手裡的扇子,一手幫他扇風,一手則撐著下巴,側臉笑看他,“還熱嗎?”

高銘微微點頭,嘴上道:“好多了。”其實完全沒有好,好像更熱了。

花榮笑道:“對了,還記得咱們在梁山重逢的當晚做什麼了嗎?”

高銘當然記得,同枕徹夜長談,他好像知道花榮要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花榮提議,“不如咱們今晚再效仿一遍吧,你不想跟我好好聊一聊嗎?”

高銘呼吸一窒,閃爍其詞,“這個吧,我……”

正愁下麵該怎麼說,突然聽士兵在門外道:“高大人,花將軍,屬下有軍情稟報。”

太好了,救了燃眉之急,高銘忙道:“進來。”

“高大人,花將軍,發現了龐萬春麾下副將計謖的蹤跡!”

計謖是龐萬春的副將,攻克昱嶺後,清點敵將人數,並沒有發現龐萬春和方天定,小兵說將領們已經從彆的小路逃走了。

計謖是龐萬春的副將,發現他的蹤影,就意味著說不定能發現龐萬春。

花榮立即道:“知道了,告訴秦將軍他們點齊兵馬,由我親自帶兵去追。”

等軍士下去傳令了,花榮似笑非笑的看高銘,“我剛才還想,你又會找什麼借口逃離,沒想到有敵軍的情報傳來,我隻能中斷去追他們。”

高銘裝聽不懂,“什麼逃離,什麼中斷?”

花榮也不點破,隻是道:“我去追計謖,你先回杭州吧,等我抓住他們,再回杭州見你。”

高銘想了想,“我騎了這麼久的馬才到這裡,怎麼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能再有力氣回杭州。”

言下之意,我不走,就在昱嶺關等你回來。

花榮當然開心,“那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與高銘告彆,就出了門。

高銘在屋內待了一會,來回踱步,還是忍不住來到關頂,目送花榮帶領軍隊下山。

秦明是最先發現高銘在高處的身影的,但瞧了眼,趕緊就把頭擺正了。

史進看到秦明的動作,好奇的一回頭,就見高大人站在關頂在看他們,不禁笑道:“高大人給咱們送行呢。”

秦明心裡直搖頭,那是送你麼?人家那是送花榮好不好?!

花榮聽到史進的話,旋首仰望,正瞧見高銘,於是笑道:“他是送我。”

史進一愣,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高大人給大家送行不好嗎?為什麼要強調隻是送你?

花榮朝高銘揚了揚馬鞭,然後就見高銘朝他揮了揮手,他這才滿意的轉回頭,坐正了身子,繼續打馬下山。

史進失望的想,果然寨主還是跟花將軍最好,見彆人瞅他都沒招手,就跟花榮揮手了。

秦明見了,你們倆個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

不過,為什麼明明表現得都這麼明顯了,除了自己外,卻好像沒有其他人發現?

你們都如此麻木嗎?

秦明看了一圈,好像真的隻有他一個人覺得不對勁。

花榮帶兵下山,高銘和一些留守的將領待在昱嶺關,擔心方臘的人馬來個調虎離山,趁花榮下山反過來派兵奪關,所以高銘叫人嚴以待,絕不可放鬆警惕,有什麼情況立即向他彙報。

但他勞累了這麼多天,之前都靠見花榮強撐著,現在花榮下山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隻覺得之前消耗的體力這會都上門跟他算賬了。

坐了一會,困得不停的點頭,時遷他們就勸他去休息,他也怕自己累出個好歹來,叫他們有時叫自己,就去休息了。

幾乎一躺下就睡著了,做了個夢,夢裡他竟然用上了手機,打開搜索引擎,輸入:“我和好兄弟的友情變質了,怎麼辦?”,結果搜出來的網頁,統統看不了,他一著急,還醒了。

忙翻了個身繼續睡,這一次夢到他在做一套名為《測測你是直是彎》的試題,認真的都做完了,卻死活查看不了答案。

好不容易,可以跳到答案頁麵,不等他看清,耳畔傳來時遷的朦朧聲音,“大人,大人……”

直接將他從睡夢中喚醒了,哪裡還有什麼分數解讀,隻有一張時遷的臉。

高銘悲憤的扶額,“什麼事啊?”

時遷覺得高大人的語氣賴唧唧的,就跟要哭出來似的,小心翼翼的道:“花將軍來報,說他們圍住了計謖,但計謖抓住了朱勔兄弟,威脅他們退兵,想問問您該怎麼辦?”

高銘一愣,顧不得他那套試題了,“朱勔兄弟被計謖抓住了?他倆是蠢材嗎?不是跑了麼?怎麼還能被敵軍抓住?”

時遷跟著罵,“是啊,跑都不會跑!大人,現在怎麼辦?是我去傳信,還是您親自走一趟?”

歹徒劫持人質,叫官府撤兵,而高銘就官府代表,得負責談判,“我親自去一趟,備馬。”

他騎在馬背上,不時偏頭努力回憶夢裡最後那一眼的景象。

最後的答案寫的是什麼來著?

記不起來了。

都是朱勔的錯,他要是不出事,不就看到了嗎?!

原來龐萬春手下副將計謖,見自家主將和石寶等人隻帶著太子棄關走了,軍心渙散,也趕緊帶了心腹,溜下山為自己謀前程。

他準備找個三不管的地帶落草。

但要做山大王就要犒勞手下,從昱嶺關跑出來太匆忙,什麼盤纏都沒有不說,甚至連吃喝都沒有,於是隻能馬不停蹄的去打劫。

住在城內的打劫不了,隻能打劫沒有高牆保護的村子,直接殺進村內,先填飽了肚子。

計謖帶出來的手下約有五六百人,控製一個小小的村子綽綽有餘。

將村口把守住後,雖然村子的保正哭訴他們村子根本沒錢,但他還是把手下都放了出去打劫,一時間紅頭巾橫掃全村。

結果掃出來的金銀珠寶叫他大吃一驚,計謖看著跟前的寶藏,都愣了,將村子的保正揪過來,“你這老兒,你們村子明明如此富有,為什麼剛才還敢蒙蔽你爺爺說沒錢?!”說罷,一刀剁了。

旁邊的保正渾家嚇得跪地顫顫巍巍的解釋道:“爺爺,我們村子真的沒錢,這些金銀不知是從哪家搜出來的?昨夜來了一堆外地商客借宿,許是他們帶來的,如果是那樣,真的和我們沒關係啊,我們沒說謊。”

計謖一盤問,果然是從一群借宿在村裡的外地人手中搜出來的。

這群外地人足有百十來人,看起來各個養尊處優。

但從村民口中得知,但其中隻有兩個人是頭頭,彆人都聽他們的。

計謖一聽,開心的笑道:“肯定是哪家商鋪上貨的大少爺,太好了,將人綁住帶走。”

下一步,他隻需在附近占個山頭就地落草,然後帶著搜刮來的金銀招兵買馬,再給這富商家裡寫信勒索錢財,就又是一筆進賬。

很快,手下將這兩個富人帶到了計謖跟前,計謖也沒多想,簡單掃了眼就吩咐道:“將他倆捆起來帶上,至於他們這幫的其他人,都剁掉右手,叫他們回去報信,就說九天飛龍計謖要他們繳納錢糧才放人。”

剁掉右手,是為了散播恐慌,這樣,這家人才會嚇得趕緊掏錢贖人。

一聽這般,這些人都慌了,紛紛告饒,“大王,我們一定把您的消息帶到,就留下我們的右手吃飯吧。”

計謖眉毛一橫,“廢話真多,不願意獻出右手的話,就都不要留了,來人,將他們全殺了。”

轉眼間,這些人的性命都不保,有做最後一搏的,趁人不備,起身就跑。

計謖是龐萬春的手下,也習得不錯的射箭功夫,任由這人跑,跑了很遠,才不慌不忙的射出一箭,正中那人後心。

“跑啊,誰還跑?”計謖一揮手,“都殺了。”

因為不是村裡的人,村民都默然的看著。

“大人——救救我們啊——”有不甘心赴死的,朝被捆綁住的兩個“富商”伸出了手,哀求道。

一聽“大人”兩個字,計謖一愣,“慢著,他們是什麼大人?誰說出來,我就饒誰不死。”

生死關頭,能多活一炷香的功夫都是好的,於是爭相恐後的說出了這兩人的名字,“他們是朱勔和朱勖!”

朱勔赫赫有名,是少數幾個在大宋能做到“天下誰人不識君”的人。

尤其方臘當初起事,就是因為朱勔在江南地區橫征暴斂,不停給他們送造反的生力軍。

計謖本人不信明教,跟著方臘造反完全是為了謀一份前程,但對朱勔本人的憎恨卻一點不比彆人差。

他睜了睜了眼睛,諷刺道:“呦,朱大人?你怎麼在這裡啊?”

朱勔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他也不想在這裡啊。

誰能想到杭州能守住啊,杭州城滅,他逃走了尚且能說得過去,畢竟高銘他們都死了,他怎麼跟皇帝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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