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 115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815 字 5個月前

高銘臉頰騰地一熱,趕緊將玉佩扯回來,塞進衣領裡,抱著被子臉朝裡,“該說的都說了,我真的要休息了。”

花榮笑道:“那我留下來陪你。”

求你了,你可趕緊走吧,不用陪了,真的。但是高銘又糾結,花榮昨夜也沒睡,就這麼把他攆出去似乎不太好。

唉,他真是煩這樣瞻前顧後的自己,所以說麼,他之前不想談戀愛多麼正確。

可誰能想到,他主動避免跟外人談戀愛,可千防萬防,沒防住自己的好兄弟。

這時聽門外時遷道:“花將軍,有人喝醉了要鬨事,您過去看一趟吧。”

肯定是軍人,否則也不會來找自己,花榮坐起來,對高銘道:“那我過去看看,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就起身走了。

以為我會等你回來再睡麼?高銘使勁將被子往懷裡攬了攬,心想,反正自己臉朝裡睡,就算花榮回來,也不看他,把後背亮給他。

他實在太累了,花榮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終於,他這一次,沒有再做奇怪的夢,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保持著臉朝裡的姿勢,因此看不到身後的情景。

花榮會不會就在自己身旁躺著?沒準還先醒了,正盯著自己看,自己如果一回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高銘被自己想象中的情景弄得十分緊張,如此過了一會,他下了決心,裝作在睡夢中翻身的樣子,砸著嘴,眯著眼睛,緩緩調轉身子。

眼前什麼都沒有,花榮並沒有睡在他身邊。

高銘這才一下子坐起來,將被子一撩,想想剛才的舉動,覺得自己傻得好笑。

出了門,他才發現自己這一覺睡得不短,已經日上三竿,明晃晃的大太陽就掛在天上。

高銘先去吃了飯,然後在應奉局內漫無目的地逛了圈,沒見花榮。

“高大人,花將軍回駐軍地整頓軍務了。”有隨從主動告知。

高銘一打聽才知道,昨天有幾夥打架鬨事的,花榮就趕回了駐軍地處理。

等到翌日,倆人再相見,花榮竟然是回來跟他辭彆的。

王稟那邊催得緊,叫他們儘早趕回去彙合。

杭州危機解除,原地休整好,就得趕緊出發,與王稟的軍隊彙合,聽從調遣繼續剿滅方臘。

高銘昨天害怕見花榮,結果突然得知花榮要離開,不免又很惆悵。

“我打敗方臘之後,你會給我答案吧?”花榮離開應奉局前,確認般的問高銘。

“嗯嗯。”高銘含糊的應道,眼睛看向一旁,“你放心,我會好好想想,給你一個確定的答案。”

花榮笑道:“如果是不好的答案,你就彆告訴我了,什麼時候有好消息,再告訴我吧。”

高銘認真的道:“不管是什麼樣的答案,我最後都會告訴你。”

總要有個結果,不答應花榮,卻不說明白,一直吊著人家,那他可真成了渣男了。

花榮眸子一垂,然後溫笑道:“那我等你。我會給你寫信的,這次會直白些,不寫藏頭信了。”

高銘忍不住輕笑,就知道上次的信自己沒理解錯,“我也會給你回信的。”

花榮微笑頷首,眼中掩飾不掉的不舍,深深看了高銘一眼,才打馬朝前走了。

高銘望著花榮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長長歎氣,轉身回到了應奉局。

他呆坐在桌前,思緒不寧,一會單手撐下巴,一會雙手托臉。

自己究竟要不要答應花榮呢?

如果答應了,豈不是好兄弟變真情侶?

他腦補了一下情侶的日常生活,往他和花榮身上一套,不由得怔怔出神。

半晌,麵紅耳赤的直搖頭,“不行不行,做不到做不到。”

此時,有人敲門,將高銘從幻想中拽了回來,他趕緊撫了撫臉頰,擺出一本正經的麵孔,“進來。”

就見趙明誠走了進來,他見高銘臉頰泛紅,以為他是熱的,就道:“高大人,我知道有賣好冰的地方,給你送點到應奉局吧。”

高銘知道臉熱叫趙明誠看出端倪來了,不接茬,“有什麼事嗎?”

“我來便是想問問,那太湖石選美比賽還繼續辦嗎?還有征文的結果,是不是也該公布了?”

“辦!怎麼不辦呢,方天定來之前,進行到那裡了?從哪裡中斷的就從哪裡繼續。”

正事不能忘,殲滅了敵軍,日子還得照常過。

況且戰爭之後,百姓更需要娛樂生活撫平戰爭的恐懼和傷痛。

因為敵軍並沒有殺進杭州城,所以城池並沒有大的損失,休整了幾天,也都調整過來了,日子如初。

太湖石雖然被戰爭中斷,但參賽的石頭都在,主人家除了一個聽說敵軍從湧金門進來,導致驚嚇過度身故的,其他人全都健在。

高銘叫人敲鑼打鼓在街上宣傳了兩天,就恢複了正常比賽的進度。

朝廷軍馬擊退了方天定的敵軍,保護了百姓安危,導致朝廷的擁護度空前高漲,比之前更加支持朝廷舉辦的太湖石比賽,加上大戰之後,百姓迫不及待的想過點快樂的日子,忘記傷痛,買票的人比打仗之前更多。

與此同時,朱勔叫人給高銘送來了金玉字畫。

高銘叫李清照和趙明誠夫婦挑出其中的精品,和他寫的告狀奏折一起送往了東京。

朱勔之所以給他送財物就是要堵住他的嘴巴,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高銘一旦收下東西,按照官場規則,這狀就不能告了。

畢竟要是朱勔倒台了,翻起舊賬,高銘收了他的東西,自己也不乾淨,被官家知道了也不好辦。

但關鍵是高銘根本沒想把這些東西據為己有,而是借花獻佛獻給了官家,這樣就算朱勔以後倒台四處咬人下水,高銘也有托詞,叫他朝官家要去好了。

朱勔算是大出血了,雖然他家底兒豐厚,但也招架不住這麼搜刮。

犒賞軍隊的錢,他出;慰問陣亡將士的錢,他出;回購太湖石的錢,還是他出;

他還給高銘送了不少好禮,這都是錢。

最要命的是,他這次棄城逃走,在官家那裡的印象大打折扣,高銘又出儘了風頭,他再重掌應奉局的希望越發渺茫。

沒有應奉局這個肥缺,他靠什麼撈錢?!

他現在養一大家子人,彆以後連養老錢都沒剩下。

“哥,我有個想法,不如咱們也學著高銘的樣子,辦一個比賽,賺一筆錢。怎麼造勢,怎麼評審,流程都是現成的。不管是賣門票錢,還是叫各個商家投錢打響他們鋪子的名號,都是一大筆錢。我看高銘弄太湖石選拔,沒少賺這兩筆錢。”朱勖提議。

這個風口浪尖,肯定不能賺“臟錢”,叫人握住把柄。

要賺錢,就光明正大的賺,學高銘辦比賽賺得錢,可以算是堂堂正正的了吧。

朱勔覺得有點道理,“可是咱們辦什麼啊?還有比太湖石更吸引人的嗎?”

朱勖犯難了,器物評選,無論如何也越不過太湖石,還有什麼比太湖石又名麼。

突然,朱勔靈光一閃,“有了,高銘評石頭,咱們就評人!選花魁!對普羅大眾來講,不比石頭好看?!”

不辦到萬人空巷的程度,都對不起這個噱頭。

高銘接到了來自東京的聖旨。

不過裡麵沒有提朱勔的事兒,倒是讓他做好接待工作:鄆王趙楷、荊王趙楫還有樞密使童貫要來杭州。

“鄆王殿下要來杭州?”高銘問傳送傳聖旨的太監。

他這麼問,當然不是為了求證鄆王是否來杭州,深層次意思是,想知道他來杭州做什麼?

“官家一聽您在杭州打了個漂亮的守城戰,收回了昱嶺關。”這太監是梁師成的人,對高銘態度也很不錯,側身在高銘耳畔神秘的道:“而且方天定也叫花榮射死了,這剿滅方臘的戰役可不就勝了大半兒了,所以叫鄆王殿下來迎接另一半的勝利。”

高銘明白了,官家想叫鄆王過來刷軍功,為以後繼位做準備。

太子趙桓,因為他父皇不給他任何立功的機會,所以這會身上還有任何實績。

如果把最喜歡的兒子趙楷刷些軍功,到時候用此來堵上支持太子的官員的悠悠眾口。

抱著這個目的,官家才派了童貫一同過來,童貫是正牌樞密使,可比高銘這個臨時加封的副樞密使有分量得多。

有童貫,有名將,有大軍,如果勝利了,就說是趙楷指揮有方,力克敵軍,才贏得了戰爭的勝利。

如果失敗了的話,高銘想了想,這個陣容怎麼可能失敗,趙楷就是來這邊刷經驗的。

高銘盤算著,等鄆王他們到的時候,他的太湖石選美比賽也塵埃落定了,到時候他就帶著選好石頭們和它們的主人們回東京複命,在東京辦一場漂漂亮亮的麵聖活動。

估計等這些辦完了,花榮他們也該打完方臘回來了。

一想到花榮的事,高銘就心焦氣短,趕緊投入到太湖石的繁忙當中,轉移注意力。

然後高銘就發現,有人可能“怕他太累”,舉辦了一場彆的比賽,跟他搶客流量。

最美太湖石比賽的流量立竿見影的減半,肉眼可見的縮減,從一票難求,到後來門票打折都沒人買。

因為另一個比賽,確實更吸引人——江南花魁大賽。

高銘說不生氣是假的,誰膽子這麼大,敢跟應奉局比搶眼球?

“還能是誰,就是那誰家嘍。”調查回來的時遷,語氣中帶著怒意,但也沒耽誤,他去調查的時候,完整的看了好幾場比賽。

沒辦法,誰叫他是男人。

“那誰家是哪誰家?”

時遷入鄉隨俗,也學本地人叫朱勔那誰家,趕緊解釋道:“就是姓朱的。大人,他們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被您從計謖手裡救回來,不知感恩就罷了,竟然還跟您繼續作對。呸,這什麼人啊!”

高銘看著稀稀落落的太湖石比賽現場,砸了下嘴巴,“嘖,恐怕很難再把人搶回來了。”

“有的人就這樣,您看他可憐,放他一馬,等他緩過勁兒來,立馬咬您一口。”

高銘皺眉,他也沒放過朱勔啊,隻是朱勔自以為的,不過官家到底在想什麼?打算就這麼放了朱勔嗎?

此時,忽然聽場下有人勸一個原本都坐下的觀眾道:“彆看這個了,破石頭有什麼好看的,那麵的美女才好看呢,天香樓、彙香樓、品香樓,好多樓的姑娘們都出來了。”

聲音雖小,但因為人本來就不多,還是都傳進了時遷耳朵裡。

而時遷則事無巨細的都轉述給了高銘聽。

高銘就見那個坐著的觀眾明顯心活了,猶豫了片刻,就起身走了。

高銘抱著肩膀鬱悶的想,朱勔這是打算跟自己唱對台戲啊。

經過兩天的觀察,高銘發現這杭州城內男子蜂擁而動,差點兒把幾條街都占滿了。

有老婆的,老婆叫他們回家,沒老婆的,父母叫他們回家。

街上每天都上演家庭矛盾的倫理劇。

與那邊的喧囂熱鬨相比,高銘這邊瞬間就冷清了,畢竟人口就這麼多,那邊多,這邊就一定少了。

隻有最後入選太湖石決賽的幾個士紳紳們眼巴巴的等最後的結果,靠著他們的家屬和仆人撐場子才不至於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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