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6163 字 5個月前

第117章

高銘神不知鬼不覺的停辦了花魁大賽,這讓趙楷十分滿意,履行承諾帶他去征討方臘。

對於趙楷的決定,童貫敢怒不敢言,哪裡高銘哪裡必然沒好事,再說他是樞密使,高銘隻是臨時加封的,杭州保住了,他就該麻溜回東京,居然還被帶去打方臘賺軍功,真是,什麼好事都叫高銘攤上了。

與童貫態度不同,趙楫敢怒也敢言,“三哥,為什麼要帶上高銘?他不是應該帶著太湖石大賽獲勝的那幾個人回東京麵聖嗎?各司其職,他就不要再逾越了吧。”

趙楷打方臘本來就是去刷軍功的,等勝利了,論功行賞,此時跟隨的人,都會受到旌表。

高銘算是數一數二炙手可熱,氣焰囂張的寵臣,再被他有了軍功,這還了得。

剛走了一個朱勔,就來了一個高銘。

甚至他比朱勔更難對付,至少朱勔還隻受皇帝一個人的待見,但是這個高銘,可是同時擁有父皇和三哥的青睞。

不過,就算趙楫看高銘再不順眼,他也無計可施,原因很簡單,因為總統帥是趙楷,他趙楫說了不算。

趙楷道:“他招安過梁山,又守過杭州城,依我看,他可能比許多隻領俸祿,沒上過在戰場的武將都強。我已經上疏父皇了,這件事你就不要再多言了。”

高銘給皇帝寫奏折,希望他派禮部官員來接管太湖石麵聖事宜。

杭州的百姓聽說高銘要跟隨鄆王去打方臘,在他們離開的那天,夾道送彆。

要不是當天下著蒙蒙細雨,估計來送他們的人還能更多一點。

趙楷在杭州拿下了朱勔,贏得了一波好口碑,百姓都覺得他比他爹強。

高銘就更不用說了,簡單來說,他對這座城池有功,唯一可惜的是,他走了,不管打方臘的結果如何,應該都不會再來杭州了。

且看且珍惜,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高銘告彆杭州,跟著大軍去與王稟和花榮他們會合。

高銘本來想給花榮去一封信,叫他再猜猜自己在哪裡,不過想想又算了,還是留一份驚喜更美妙。

高銘騎在馬上,隻覺得周圍處處好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與高銘的快樂相比,趙楫的心情就不那麼美麗了。

他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騎馬,隻能憋悶在馬車裡,而每次透過馬車的小窗戶透氣看外麵,仿佛老天不給他留活路,正巧都能瞧見高銘那得意的嘴臉,更叫他心慌氣短。

高銘何嘗看不出來趙楫的心思,對此他隻能想對趙楫說,你嫌煩?老子看你不順眼呢。

雙方不就在這心照不宣,彼此厭惡的微妙氣氛中,繼續前行。

可他倆,一個趙楷的皇弟,一個趙楷的近臣,兩人不可避免的總要見麵。

雖然高銘一直避免不和趙楫發生正麵衝突,但招架不住不找事兒,事兒來找自己。

這天傍晚,大軍駐紮,趙楷與近臣們一起用飯。

童貫彙報軍情,“殿下,再走五日就能跟王稟他們會合了,他們如今按兵不動,隻等著跟咱們的大軍過去。”

高銘心道,就是說再過五天就能看到花榮了。

童貫不想冷場,但又不能跟兩個殿下攀談,隻能找高銘搭話,“這用不了幾天,高大人又能見到好友花將軍了,我以前就聽說花將軍神箭,想必這次能親眼所見了,真叫人期待。”

童貫沒彆的想法,一來彆冷場,二來在誇誇花榮,贏得點高銘的好感,畢竟他倆某種程度上,因為有趙楫這個看他倆都不順眼的王爺在,他和高銘算是一個陣營的。

誰想,高銘還沒接話呢,就聽趙楫冷笑道:“本王聽說杭州城險些失守時,來救援的便是高提點的這個花榮了。可是本王記得,好像在去梁山之前,他隻是一個小小的青州武知寨,倒是自從認識了高提點之後,沒用多久,就高太尉的提點下,竟然一躍成了帶領禁軍的副統帥。難怪他一聽到高提點被困杭州,便帶著軍隊來救援。他也算是投桃報李,知恩圖報了。”

童貫低著頭夾菜,心想,自己儘力了,奈何荊王要拆台。

高銘微笑著看荊王,你不就是想說高家任人唯親嘛,沒關係,這個,我也認了。

“希望殿下允許我自誇一句,這就叫做慧眼識英雄。幸虧我把他從青州發掘出來了,才讓朝廷又多了一員猛將。我之前也曾擔心讓花榮做這次大軍的副統帥會不會有些操之過急,但是花榮成功解困杭州,就憑那一戰的表現,我就知道,沒看錯人。”

就算是我爹提拔他的,但那又怎麼樣呢?人家有這份實力。

不過通過趙楫的話倒是可以確定一點,他並不知道自己和花榮的關係,否則的話,一定會拿這個說事兒。

由此可見,趙楷的嘴巴還是很牢的,並沒有把他那點兒八卦四處說。

童貫現在感覺挺舒服的,趙楫優先向高銘發動進攻,替他轉移了不少攻擊。

甚至他還有一種隔山觀虎鬥的愜意感。

趙楷對高俅火速提拔花榮這件事下了自己的決斷,“將花榮調入禁軍是正確的選擇,否則明珠蒙塵,是朝廷重大損失。”

定性完畢。

趙楫跟高銘的幾次交鋒都沒有占到便宜,讓他意識到,高銘確實具備佞臣的顛倒是非、巧舌如簧的本事。

話說回來,他倆就得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拌嘴”,總不能出去打一架,但“鬥嘴”的話,還是高銘勝算大。

不過,他也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高銘清醒的時候,奈何不了他,那麼就想辦法叫他腦袋不清醒好了。

這天夜裡,空氣悶熱,一絲風都沒有,高銘在帳內正準備洗洗睡了。

卻有荊王跟前的太監過來告訴他,說殿下準備了酒菜,希望他能過去一趟。

高銘隨著太監走進荊王的大帳,見有一桌子酒菜,而趙楫坐在桌前,旁邊還有個作陪的童貫。

趙楫溫笑道:“還以為高提點不肯賞本王的光呢。你能來,本王很高興。”說完,感到自己這句話仍舊有點“陰陽怪氣”,一直以來跟高銘說話都是這個語氣,就算想“示好”,一時也改不過來。

幸好,高銘並沒有在意,微笑道:“殿下召見,豈敢不來。”

“今夜邀童樞密和高提點過來,不為彆的,就是覺得咱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小酌一杯,冰釋前嫌。”

童貫受寵若驚,馬上重新起身,“殿下何出此言,老奴惶恐。”

上位者放低姿態,那麼自己就要更低。

高銘見童貫都自稱“老奴”了,也是豁出去了。

高銘也假惺惺的道:“殿下如此,真是折煞微臣了。”

趙楫道:“你們不必這個樣子,隻是一些簡單的酒菜,不要多禮了,快坐下罷。”

裝完樣子,高銘就大方的坐下了,畢竟行軍途中,做飯不易,王爺的吃穿用度比他高一個檔次,能上趙楫這兒來打秋風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時,趙楫一揮手,叫旁邊的太監端上來一壇子酒,當著童貫和高銘麵倒進了銀壺中,“這是昨日路過的州府官員進獻的美酒,本王喝不慣,但說不定你們會喜歡,嘗一常吧。”

高銘瞧趙楫略顯慘白的麵孔,心想,也是,就你這身板兒,還是彆喝酒了。

得悠著點兒,彆這病秧子喝出什麼事兒了,再賴上自己。

不過,童貫也在場,問題不大。

“殿下厚愛。”高銘看著太監將瓊漿玉液緩緩倒入杯中,然後舉杯到了嘴前,隻覺得一股辛辣的味道直衝鼻腔,心向這酒夠烈的。

趙楫叫太監也給童貫倒了一杯,最後才給他的酒盅滿上,道:“這一杯,算是本王敬你們的,彆不喝啊。”

“豈敢豈敢,殿下所敬美酒,高某豈有不受之理。”高銘試著喝了一口,這酒不光聞著帶勁兒,喝著也夠勁兒。

他不禁皺眉,微微張嘴,深深吸了幾口氣,仿佛要吐出口內的辛辣味兒。

童貫表情苦澀,但嘴上卻道:“真是好酒。”

趙楫看了不禁心中暗喜,又給高銘倒了一杯酒,“那麼,再來一杯。”給太監遞眼色,旁邊的太監就給高銘和童貫重新滿上。

童貫忙推辭道:“殿下恕罪,我這人,不太能喝酒……”

趙楫臉一冷,“本王宴請你,你卻不給本王麵子嗎?”

於是兩人又都喝淨了杯中的酒,趙楫叫太監繼續倒酒,之後,一旦他倆喝光了酒,趙楫就叫太監倒酒。

高銘大概明白趙楫打的什麼主意了,他想灌醉他。

至於為什麼灌醉他,那還用說麼,肯定不會是為了做好事不留名。

童貫十分為難,對方是親王,敬酒給他們,肯定不能撕破臉拒絕,但是不拒絕的話,他覺得自己的神智不能再叫這酒水摧殘了。

趙楫渾似看不到對方眼神中的拒絕。

什麼叫做權力?就是讓對方做一件痛苦的事情,而對方又不能反抗,這就叫做權力。

他叫他們喝酒,他們就不得不喝。

高銘不是嘴巴很厲害嗎?那就等一會看他喝醉了,腦子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好用。

酒過幾巡之後,童貫半睜著眼睛,栽歪在椅子上,神智半清不醒的。

趙楫覺得他可以了,就不讓他喝,轉而盯著高銘。

他見高銘低著頭,不停地用手指揉著太陽穴,也是醉意滿滿,他趁勝追擊,叫太監又給高銘倒滿一杯酒。

他覺得高銘也應該到極限了,說真的,就高銘的樣子,他能撐到現在不倒,比那童貫還能喝,他已經覺得很驚訝了。

“來,高提點,繼續。”趙楫催促道。

見高銘一滴不剩的全喝了下去,直接趴在桌子上,口齒不清的說道:“八行了,布能再……盒……了……”

趙楫這才確信,高銘是真的醉了,“對了,本王這裡有一件寶物,想借你一觀。”

高銘舌根發直,“哪裡,讓我康康……康……康什麼?”說話顛三倒四,看來思路已經斷了。

趙楫從太監手中接過一個小盒子,打開放到桌上,推向高銘,“就是這顆夜明珠。”

他見高銘雙眼迷蒙直勾勾的盯著這夜明珠,對自己今天計謀成功實施,有十足的把握。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計謀,他隻是想讓高銘闖一個禍罷了。

他小時候身體不好,但是自從父皇賜給他這顆夜明珠後,雖然沒有像彆的皇子一樣康健,但情況也好轉了許多。

自此之後,這顆夜明珠從不離身,乃是他的至寶。

他就想看一看,如果高銘看了夜明珠之後,而夜明珠又不翼而飛,看他怎麼解釋。

高銘喝成這個樣子,明天他一口咬定夜明珠不見了,恐怕高銘自己都說不清當時發生了什麼。

外加一個半醉不醒的童貫作證。

趙楫略顯得意的瞧高銘,他手裡把玩著這夜明珠,似乎愛不釋手,雙眼迷蒙的看著。

趙楫正準備找機會將夜明珠拿回到自己手上,然後他就聽高銘說了一句讓他愕然無語的話。

高銘醉醺醺的道:“殿下,能不能將這顆珠子送給我?”不等趙楫回答,他就猛地站起身朝趙楫拜了一拜,朗聲道謝,“謝謝殿下,我一定好好保管他,每天擦一遍,啊不,兩遍,早一遍晚一遍。”

誰說送給你了?!我可沒說過送給你啊!趙楫忙道:“不是,這……”

不等他將自己的真實意思表達清楚,高銘那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語速說道:“哈哈,我就知道殿下你這人心直口快,為人慷慨,原來叫我來,是為了送我夜明珠。”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厚道!太厚道了!”

誰跟你厚道了?!趙楫大聲說道:“你聽錯了,本王並沒有將夜明珠送給你,隻是拿出來叫你欣賞一下。”

可誰知高銘徹底喝醉了,不僅是腦袋不靈光了,連耳朵都成了擺設,根本就不搭理趙楫說了什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內,大著舌頭道:“欣、欣賞了,不錯,漂亮!謝謝您。”說著就夜明珠揣進了自己的衣袖中,轉身就要走。

事情發展太快,轉眼夜明珠就成了高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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