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5157 字 5個月前

()花榮做出這樣的事,對得起誰?

虧自己還把他當做親兒子一般的疼愛,沒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

他不管,他一定要把花榮送得遠遠的,絕不叫這隻狼叼走自家的寶貝兒子。

高俅掙紮著半坐起來,就要往白虎堂去。

突然間,他想起了一件事,花榮已經被官家委派一同出使遼國,至少眼下並不能將他發配邊疆。

“啊——”才坐起來的高俅,遭受打擊,身子一斜,重新倒回了床上。

“太尉——太尉——”老都管驚得直叫,“您稍安勿躁,您好好勸勸衙內,衙內一定會迷途知返的。”

高俅狠狠地握拳,“他必須迷途知返。”

為了不把自己氣死,他也在心裡自我開解。

沒關係的,兒子之前的荒唐事也不少,這一次應該隻是許多荒唐事中的一件,加以勸解,一定能夠將他拽回正途。

等他回來,好好跟他聊聊。

高銘一進府邸門,就覺得氣氛不太對,遇到的每個人都側目偷偷看他,而且總覺得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壓抑的死亡氣息。

他繼續往後院走,還沒等進入自己的臥房,就聽一聲怒吼,“臭小子,你終於回來了!”

他一驚,就見他爹怒氣衝衝的站在身後,他手撐著牆壁,看來是被氣得不輕,都沒多少力氣站著了。

旁邊的老都管痛心疾首地看他,不忍的朝他使眼色。

他看出來了,老都管的意思是叫他跑。

但高銘並不慌,因為他已經聽說父親今天進宮找皇帝求情的事了。

他沒聽從父親的叮囑,反倒主動請纓去遼國,肯定把他氣壞了。

高銘賠笑道:“爹,您聽我解釋,我也是沒辦法。”

官家都叫他去遼國了,他推脫不了,隻能答應。

高俅鼻孔噴火,“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沒辦法的?”

“都怪王黼,他叫官家動了這個念頭,我不答應也不行啊,與其吃罰酒,不如吃敬酒。”

可他解釋完,他爹的臉色不見半點好轉。

“你不說這個,我都差點都忘了,還有這筆賬沒跟你算呢。”高俅被兒子玩斷袖的事,氣得不輕,竟然把他主動去遼國的事情忘了。

高銘一聽,誒?不是這個麼?那是什麼事觸怒了父親?

高俅嗬斥道:“你給我滾回去書房!”

高銘是不會去的,“有什麼事您就在這裡說吧?”

老都管捂著眼睛,他是真的不想看到父子倆因為這樣的事動肝火。

“衙內,太尉叫您去書房,您就去吧,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這裡談。”

高銘一愣,不禁暗暗咧嘴,不方便在外麵說,又叫父親這麼動怒,隻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他和花榮的事情曝光了。

高銘就試探著問,“您是怎麼知道的?”

高俅怒道:“你以為我要說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以為的是不是您知道的。”

高俅閉了下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準備跟兒子對個暗號,“花榮?”

那就是了!高銘嘿嘿笑了兩聲,指了下他爹身後:“花榮,你怎麼來了?”

趁著高俅回頭去看,高銘撒腿就跑,比被老鷹追趕的兔子跑得還快,他對這天早有預料,逃跑路線都計劃好了。

“抓住他!攔住他!”

可誰敢攔著,下人們都試著去追了下,因為沒儘全力,都沒攔住。

高俅隻能自己親力親為,但今天頻遭重大打擊,站多站不穩,何況還追兒子,眼睜睜看著兒子逃出生天。

他料想這臭小子又去找花榮了,立即派人去花榮那裡追他,不過,到了地方,自然是門廳緊閉,花榮那裡也是沒人的。

當夜高銘失蹤,不知去了哪裡,高俅一想到肯定是去找花榮,兩人又在一起就氣得肝疼。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第二天高俅早早地去皇城司堵截兒子。

時遷左顧右看,趁人不備,拐進了皇城司附近的胡同內,對著馬車上的高銘道:“衙內,您說得沒錯,太尉在裡麵等您呢。”

高銘直咧嘴,“真是,也太頑固了。”

他昨天晚上在燕青那裡將就了一晚上,至於花榮那邊,他已經派人遞信過去了,叫他不要去太尉府自投羅網。

高俅在皇城司內來回踱步,不時問旁邊的人,“你們的提點來了沒?”

雖然大家素知高太尉最疼愛這個兒子,但今日見他語氣不善,心想肯定是自家大人闖禍了,都不敢透露高提點的行蹤,紛紛搖頭。

高俅就知道這臭小子,料到他會來皇城司堵截,故意玩失蹤。

那好,抓不住自家兒子,就去抓花榮,逮住一個,另一個就不難找。

高銘忐忑地等待著,過了半個時辰,時遷來報,說太尉走了,才賊兮兮地返回了皇城司,沏茶壓驚,派人隨時偵查他爹的動向。

高俅逮捕住兒子,不意味著他逮捕住花榮,當即下令,叫禁軍的花榮來見。

而這邊廂,高銘聽說他爹派人去軍中叫花榮來見,不禁一滴冷汗流下來,這就是在他爹手底下做事的壞事,想跑都沒地方跑。

想到他爹陷害林衝持刀進入白虎堂,高銘猶豫了片刻,決定露麵,彆他一激動再來這招。

高銘在家裡一露麵,老都管就上來勸道:“衙內,您怎麼還敢回來,太尉還沒消氣呢?”

“我看花榮的馬在外麵,他來了?”高銘見老都管痛苦地點頭,問清楚他爹跟花榮都在書房後,就躡手躡腳的走近門口。

“花榮,我對你不薄,你卻這麼對我?你若是有良心,你就想想,你對得起我嗎?這些地方,你自己選一個!彆以為叫你出使遼國,你就高枕無憂了。告訴你,你早晚得去!”

高銘推門進去,就見地上扔著一張地圖,而花榮正彎腰去撿。

花榮回頭見高銘,既高興又擔心,“你來了?”

高俅見了兒子,指著門外道:“你還回來啊,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趕緊走!不抓你的情郎,你就不露麵?”

高俅這麼一說,花榮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笑意。

高俅說完,自己就後悔了,怎麼聽起來,自己仿佛在見證他倆的感情似的。

高銘苦著臉道:“爹,您要棒打鴛鴦嗎?”

“你倆屁的鴛鴦,你倆是鴛鴛!”高俅也顧不得粗不粗口了,他現在隻想發-泄情緒。

“爹……您消消氣,有話好好說。”高銘道:“花榮被官家指派隨我去遼國,不管你叫挑什麼地點,他都不能成行的。”

他有點慶幸是這個節骨眼上暴露關係的,否則的話,他爹要調走花榮,他還真不好辦。

真是老天保佑。

“有這個依仗,難怪你們有恃無恐!”

沒錯,兒子要去遼國,而去遼國就需要花榮保護,出使遼國已經不可能更改,那麼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倆攜手出東京。

高俅七竅生煙。

花榮冷靜地道:“其實您沒發現,等從遼國回來,我也會向您攤牌的。不過,您放心,不管從遼國回來您怎麼對我,我都會保護衙內的安全。”

“閉嘴!你對他有貪圖,才願意舍命保他!”高俅一提起來就氣,指著花榮,痛心地道:“花榮,我以為你一身正氣,還對銘兒交了你這樣的朋友感到高興,結果呢,你就這樣?說,是不是你主動的?”

花榮不否認,點頭認了。

高俅想到曾經種種,除了自家兒子被他拐壞的憤怒外,另外加了一層被蒙蔽的憤恨。

花榮還管他叫父親大人,這廝是想叫嶽父吧?

高俅隨手抄起桌上的鎮紙,便要打花榮,高銘見了一驚,他邁出一步想攔下,卻發現父親高高舉起的鎮紙,沒有落下,而是停留在半空中。

高俅下不了手,他對花榮雖然不如兒子好,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也有感情。

他除了憤怒外,還有心酸。

怎、怎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呢?

高銘上前拿下他爹手裡的鎮紙,道:“爹,您聽我解釋……”

高俅咬牙道:“如果是你們真心相愛這樣惡心人的鬼話,就不要說了!”

高銘搖頭,低下頭,半晌抬眸,眼中已有霧氣,“其實是這樣的,杭州之時,我受了傷,見到花榮之後,他安慰了我許多,處著處著,然後我們就……當然,也是因為在梁山的時候就有感情基礎的……”

高俅聽不太懂,“你在杭州受什麼傷了?”

高銘抬手擦眼角,“我本想不說的,事關顏麵,可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隻能如實都告訴您了。我在杭州的時候,一天晚上正跟一個當地的女子在帳中取樂,誰知道突然被人闖進來,告訴我方天定打來了,我當時猛地被驚嚇,一下子就不行了。”

據說曆史上趙構就是這樣不行的,南逃途中正跟宮女行樂,驚聞金軍打來,當場萎靡,然後症狀持續了終生。高銘借用了一下他的經曆。

高俅腦袋嗡一下,“你彆胡說。”

“本來生過那場大病之後就不怎麼行了,結果被突如其來的一嚇唬,就徹底完了。”

高俅琢磨了一下,渾身出了層冷汗,“不是吧?”

這就不是改邪歸正的問題了,這是就算歸正也沒法是再延續子孫的滅頂之災。

高銘頷首,接著他就見他爹雙眼發直,然後朝一旁倒去。

“爹——”高銘拽了一下,沒扶住。

花榮忙上前,扶住了高俅。

高俅還有意識,根本不想要花榮來扶,憤怒的地推開他,“你走開!”

花榮自然不能放手,“您先坐下。”

高銘在一旁道:“爹,您看,這也沒什麼不好,花榮要是個女的,還扶不住您呢。”

高俅一愣,待發現他竟然在思考這句話的合理性,不由得憤怒地怒視兒子,“一派胡言!”看到兒子的臉,又想到他剛才的話,悲傷地不能自已。

自己的命怎麼這麼苦?

連翻的打擊下,高俅隻想暫時放棄思考,意識遊離,半昏了過去。

朦朦朧朧間,他聽到自己兒子焦急地喊他爹,但似乎好像又聽到花榮也在喊他父親大人。

誒?慢著,花榮喊的是父親大人,還是嶽父大人?

好像是嶽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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