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1 / 2)

大宋第一衙內 素衣渡江 14731 字 5個月前

蕭文殊斜睨高銘,內心對他的不滿可想而知,不過,若是放在以前,他還有發作的可能,但眼下這般情景,不是他可以感情用事的。

蕭文殊咬緊牙槽,佯裝淡定,“不知剛才引燃的是什麼?倒是第一次見。”

他對宋國的火器還是有大致了解的,像《武經總要》這樣的書,滿大街都有,他也買來看過,但上麵的許多東西,稱之為奇思妙想更合適,離實戰還差得遠。

至於對夏的戰爭,火器效果差強人意,否則也不至於發射二十五萬支之巨。

但他剛才看到的情景,完全超乎了他的既有印象。

已經可以炸塌一段牆壁,這要是再多埋一點,豈不是幽州城的城牆都能叫他炸塌了?

高銘微微一笑,“無可奉告。”

但縱然高銘如此不客氣,蕭文殊也隻能忍了,乾笑道:“就是問問,這當然是你們宋國的秘密,怎麼能隨便透露。呢。”

“所以,剛才我的提議,還請使節傳達回貴國。”高銘再次提醒。

蕭文殊深吸一口氣,“我一定將我看到的每一刻都詳細轉述,當然,還有你高大人的話!”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遼國竟然也有一天要看宋國的臉色。

高銘又朝蕭文殊笑了笑,“我還有事,先告辭了。”便離開他,去了鄆王跟前。

趙楷還沉浸在喜悅之中,見到高銘來了,連聲道:“你昨天跟本王說,本王還不信,竟然是真的,有了這樣的利器,大宋……”意識到遼國使節還在,將沒說完的話咽回了肚中,但他想說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了這樣的利器,大宋的軍事將迎來一個大的轉折點。

童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興奮地道:“有了這個東西,攻城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他嘴角帶笑,頭微微抬起,眼神看著上方,滿是憧憬。

高銘不問,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肯定在想他率兵打仗,炸開西夏國都城門,或者炸開幽雲城門,凱旋後封王的風光時刻。

他心裡搖頭,能不能彆整天尋思打仗?

打仗還不是為了談判,如果能跟遼國談判,何須動武?

打仗不花錢嗎?

再說了,耶律大石作為未來橫掃中亞的帝王級名將,如今還沒被激活,一旦激活,可不是鬨著玩的。

鄆王大概也看出童貫在想什麼,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

高銘朝趙楷道:“殿下,借一步說話。”兩人踱出幾步,單獨說話。

高銘低聲將剛才與蕭文殊談話的情景說了一遍。

趙楷瞄了蕭文殊一眼,見他緊蹙眉頭,心情應該跟天氣一樣陰沉得可怕,可見高銘剛才的以談話給他的心理壓力。

趙楷道:“你覺得能讓遼國再開談判之路嗎?”

“我覺得差不多,蕭文殊被震撼到了,他應該會儘數轉達的。”

宋國有這麼大的是變化,作為使節的蕭文殊必當迅速通報。

趙楷笑道:“看來,咱們再走幽雲的日子不遠了。”

這一次,他還要去,並且一定要談成。

高銘重重點頭,遼國主動邀請宋國回到談判桌上的日子指日可待。

此時淩振走了回來,立即被蔡京和童貫等人圍住,上來就拋了許多問題,後來發現蕭文殊豎起耳朵聽,都默契地閉上了嘴巴,要問也回到東京朝堂之內再問。

從整體來說,哪怕是蔡京跟童貫對今日所得的成果也是高興的,畢竟他們是大宋的官,大宋強大了,他們心裡也美。

最美的還屬高俅,畢竟他除了朝廷重臣之外,還是高銘的父親,屬於雙倍快樂。

甚至有點得意忘形,對蔡京等人笑道:“火器這邊有了這等碩果,練兵那邊也不會差到哪裡,同樣令人期待啊。”

事實勝於雄辯,童貫心裡不忿,但不敢再說什麼,萬一花榮那邊真取得了成績,豈不是很打臉。

蔡京則笑道:“太尉這兩個兒子雖然都不是親生的,但比親生的還有出息啊。”

原本高俅無親兒是痛點,但如今高銘實在優秀,高俅完全不在意,但是嘴上也不饒人,“親生的不親也是白養啊。”

目前蔡京家庭內部矛盾很嚴重,他長子跟他脾氣不對付,整天捉摸著胳膊肘往外拐,把他老爹攆下相位,蔡京老眼昏花的消息就是他放出來的。

蔡京嘴角抽了抽,要知道以前高俅雖然跋扈,但還不敢挑戰他的權威,但如今有兒子做依仗,有底氣了。

高俅給蔡京添完堵,心情更好了。

火藥的威力大家都見過了,上車回東京城內。

高俅與兒子同坐一車,車上忍不住擔心地問兒子,“你這幾天都去哪裡了?叫我好找。我還以為你不回家了。”

高銘捶著肩膀道:“就是一直在忙今天的火-藥展示,為了成功,我和淩振從前天開始就來反複試驗,就怕有閃失,幸好沒有。”

高俅道:“你悠著點,彆累壞了。對了,我看你跟蕭文殊說話,都聊什麼了?”等他聽完兒子的轉述,道:“如果遼國那邊清醒,就該派人邀請大宋再赴幽州去談。”

“我覺得這次差不多了。難道他們不怕大宋跟金國結盟主動攻打幽州嗎?況且還有能崩塌城牆的利器,就問他們怕不怕。”高銘道:“如果這次順利,鄆王帶領我們再去幽州,不管是拿下東部的城池也好,還是拿下幽雲全境也罷,對他扳倒太子都是一個大大的助力。”

高俅臉色一變,“奪嫡之事,你怎麼說得這麼輕鬆?”

“這不是明擺的事麼,再說了,這裡又沒彆人,自然是有話直說了。”高銘虛笑道:“我早就坐了鄆王這條船了,隻能坐到黑了。官家喜歡鄆王,鄆王又有資格上位,太子之位理應他坐。”

“可太子並無過錯啊。”高俅歎道。

“不管他是克製自己不犯錯,不叫官家抓住把柄換太子,還是說他原本就很無辜,不該承受被廢黜的命運。可是在這樣的大爭之世,平庸就是錯。”

趙桓這人做守成之君未嘗不可,不像他爹愛好廣泛,據說隻愛在太子府養金魚,某種方麵來說,愛好少,還省錢呢。

可他偏巧遇到了這個時代,完顏家能打的,像開了掛似的往外冒。

相比之下,宋國這邊的皇帝不說有曠世的經才偉略,但至少不能像趙桓那樣,除了在反對他爹的時候意誌堅定外,其他時候都是優柔寡斷的軟蛋。

高俅沒料到兒子竟然說得如此直白,愣了下後,驕傲地笑道:”像蔡京、童貫等人支持鄆王,隻是看出官家喜歡鄆王,想討好官家,而我兒卻不一樣,竟然是從家國出發,就這份心胸和眼光就比他們強太多了。那蔡京老邁,而我兒正青春,蔡京鼠目寸光,缺乏眼見,我兒目光深遠,誌向遠大,他日待蔡京一退,我兒再加上助鄆王上位有功,宰相之位還不是我兒的囊中物?”

“爹,我臉皮這麼厚都不好意思聽了,真的。”高銘連連擺手,希望他爹住口。

“真話有什麼不好意思聽的?”高俅道:“謙虛是好,但為父覺得你應該自信一點。”

高銘挑眉,彆人都覺得他尾巴翹上天了,他爹竟然還覺得他缺乏自信。

他咧咧嘴,“好吧,那就自信?”

高俅讚同地點頭,“沒錯,要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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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自信,高銘對選拔李綱作為讀本撰寫人這點是有百分百自信的。

期間李綱來見他幾次,共同敲定了大綱。

而李綱也沒讓他失望,半個月不到,李綱那邊就傳來了消息:完本了!

高銘接到李綱交付的書稿,連夜挑燈夜讀,不得不說,這個時代貨真價實的進士就是不一樣,文字功底確實深厚,明明是很樸素的文字,但卻彆有一種動人心的力量。

大半夜的,高銘讀得心潮澎湃,有種恨不得棄文從武,報效祖國的衝動。

讀本分五大部分,從最淺顯的開始講,一步步深入。

比如,第一部分便是講家園,講大宋的開國曆史,講大宋的疆域,講中原的男耕女織,講汴梁附近的人文風情。

總之叫大家認識大宋,熱愛大宋。

剩下的四部分,就循序漸進了,最後叫士兵意識到,他們人生的意義在於效忠朝廷,保家衛國,為國家獻出生命乃是最高的禮讚。

為方臘殉難的都有,為國家為百姓奉獻自己,更加崇高,士兵被教育後,自然也可以。

高銘琢磨著,等時機成熟,就懇請官家免去士兵黥麵,哪怕第一步改成文在胳膊上也行啊,文在臉上,也太糟踐人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打破“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的固有成見。

這個可就難了,頂算和整個文官集團作對,彆說皇帝不會支持,就是皇帝支持,估計阻力都能大到叫人懷疑人生。

高銘掂量了下自己的分量,歎氣,“慢慢來吧,也不能一口吃個胖子啊。先管眼前吧。”

他看了下窗外,竟然微微放亮,不知不覺看了一夜李綱的文稿。

他起身的時候,鼻息一癢,“阿嚏!”

接著後背唰地一股寒意直竄後腦。

“八成是熬夜看文稿著涼了。”高銘自言自語。

不過,沒關係,他被女真擄去的時候,雪地都睡了,這點小傷寒,毛毛雨啦。

他爹不是說要自信麼。

他自信地想,他的體質早已今非昔比!

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體弱多病的高衙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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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臉怎麼這麼紅?”花榮見到高銘第一眼,就發現了他臉頰白裡透紅。

“大風天吹的。”高銘拍了拍手裡裝訂成冊的文稿讀本,“一會太學的陳東過來試講,你先看看第一部分的內容。等他講完了,又自由發揮的的環節,叫這些士兵上前麵講講自己的親人和鄰居。”

彼此坦誠,彼此了解,才能成為一個集體,更有凝聚力。

之前把他們每個人都打散了,現在要用更積極的思想把他們再團結起來。

花榮迅速瀏覽了下,“那我先安排四個小隊試聽,看看效果。你請來的先生叫陳東?怎麼如此耳熟?”

“蝌蚪文石碑還記得嗎?當初朝中的大臣們被打成魔君,傳到民間,這個叫陳東的組織了太學生請願。”

“是他啊。虧你能想起他來,真是人儘其才。”

“他能組織太學生請願,口才了得。”高銘道:“有的人天生就是演講天才,動員力很強。”

說難聽點,就是煽動力很強,在調動彆人情緒方麵有著無可匹敵的天賦。

花榮問道:“你也留下試聽嗎?”

“當然,我得親自檢驗一下,陳東是否合格,要是不行,我還得找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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