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軍“嗯”了聲,小手緊緊地抓著被子,窘迫道:“阿姨,我、我尿床了……”
說罷,低垂了眼簾不敢看薑宓,長長的睫毛顫啊顫,心下不知有多忐忑。
薑宓輕笑了聲,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等著,阿姨找人給你換下。”
“阿姨,”雷小軍急道,“人、人家會笑……還會、罵我……”
“不會!”薑宓笑道,“阿姨是醫生,很厲害的醫生,對不對?”
“嗯。”
薑宓點了點他的鼻尖:“我找個跟你一樣乖的護士,不讓她跟人說。”
雷小軍抿著唇,悄悄紅了臉。
薑宓笑了下,起身去護士站跟人說明情況,請人幫忙抱了床乾淨的褥子過來,小心地移開周梅,連同褲子一起給換了。
送走護士,薑宓給雷小軍把了把脈,恢複得不錯,度過危險期了,接下來就慢慢養著吧。
“是不是餓了?”薑宓看著小家夥沒有一點睡意的模樣,猜測道。
不說還好,一說肚子咕嚕咕嚕在被窩裡就叫開了。
“等我會兒。”
出了住院門,薑宓直接去了食堂,讓人給打了個荷包蛋。
一個雞蛋吃下,沒一會兒雷小軍就睡著了。
看看時間,六點多了,不敢再耽誤,薑宓匆匆下樓,出了住院部撒腿就跑。
這一忙,就是三個多小時,九點多才抽空吃上飯。
飯盒一放,又接著忙了起來。
中午,張衛國的愛人端了一鍋雞湯過來。
薑宓在施針,她沒敢打擾,放下鍋,跟等待的戰士說了一聲就走了。
三點大家停手吃飯,薑宓這才知道她送了雞湯過來。
“張同誌,”薑宓喚張大妮,“麻煩你把雞湯放在門外的爐子上加熱一下,給大家分分。”
為了診療室裡用熱水方便,昨天下午,趙勳讓人拎了隻煤爐,擔了兩筐煤放在門口。
張大妮應了聲,放下飯盒,端了雞湯去熱。
薑宓掏出兜裡的錢票塞給呂瑩:“布票是給你的,剩下的本來是給雷小軍加餐的,回頭你把肉票抽出來,拿裡麵的錢買了肉給人家送去吧。”
“我不要……”
“拿著,不然我都不好意思找你幫忙了。”
“雷小軍的父母還不管嗎?”金老端著飯盒過來道。
“我早上給他送飯時,見他後媽了,”呂瑩道,“端了碗白菜雜糧粥,稀得能照出人影。他爸,好像還沒回來。”
金老放下飯盒,掏了掏口袋,遞了兩塊錢給呂瑩:“算我一份。”
見此,大家紛紛放下飯盒,你五毛、他一塊地湊了二十多,包含了一旁等待的軍人。
呂瑩拿著錢,隻覺紮手:“薑醫生……”
“收著吧,你記個帳,回頭拿給雷大山。”
呂瑩雙眼一亮,應得特彆響亮:“好!”
晚上,薑宓去住院部看過張衛國、雷小軍,去了趟梁院長辦公室,給巫家昱打電話。
人不在,王師長也不在,巡邊去了。
薑宓讓接電話的小陳幫忙傳達,說自己在軍醫院看中一個開方用藥的好苗子,想帶回邊防。
巫團長他們要是同意,讓他們抽空回個電話。
掛了電話,不知為什麼,薑宓心頭有些不安,以往巡邊,不都是派下麵的偵察連和巡防隊去嗎?
巫家昱小腿上的石膏還沒拆呢,王師長的腰不亦劇烈活動,他們怎麼也去了?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八團總共兩個醫生,她不在,就剩王醫生那個獸醫了,小陳跟她學了幾天,穴位都還沒認全呢。
“小薑,”梁院長遞來一組京市中醫院的電話,“麻煩了。”
薑宓緩了緩神,掃了眼上麵的號碼,抬手撥了過去。
經過幾道轉接,聯係上了袁教授。
“小宓?”
“老師是我,寄給您的病例、脈案和我研究針法,收到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說起針法,袁教授十分激動,“小宓,老師看了,也找人試了,那彈針實在好用,隻是我的方法可能不對,效果沒有你信裡說的那麼好,我正準備請假去你那裡一趟呢。你等我啊,我明天找汪主任請假,請了假就去火車站買票,過幾天,你就可以見到我了。哦,對了,你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帶過去。”
“啊!您要來?”薑宓四下看看,梁院長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我光知道我在的地方離一個叫紅旗鎮地方比較近,具體是哪就不知了,你知道買到哪裡的票嗎?”
袁教授一頓:“汪主任也不知道嗎?我正準備明天請假的時候問他呢。”
“您等一下哦,我找人問問。”薑宓放下電話,跑到門外剛要叫人,立馬反應過來,這時候根本不適合讓老師過來,邊防那邊萬一要是出了事,兩地離得這麼近,這裡肯定不安全。
返身拿起電話:“老師,大家都下班了,一時我也不知道去哪兒找人尋問。這樣吧,快過年了,您等年後再來,晚上我整理一下近期的脈案給您寄去,您先看看做個參考。”
“小宓,你那裡是不是保密單位不方便我去啊?”他還以為小宓能打電話,待的地方雖偏卻可以去呢。
“……嗯。”
“那算了,你把脈案寄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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