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古代女軍醫16(1 / 2)

炮灰崩人設啦[快穿] 驪偃 19074 字 11個月前

21年前, 那場戰役,老威遠侯失了條胳膊,沒多久去了。

本該承爵的世子陳倉翼, 戰場上傷了腿, 成了瘸子, 長子戰死, 次子陳霄灼傷了心肺。

往下輪, 本該由二房承爵, 哪知, 突厥的又一次兵力集結, 一場大戰, 二房父子再也沒有回來。

爵位最終落在庶出三房身上。

三房父子文不成武不就, 四年前世子又因跟人打架, 在街上傷了人命,慶仁帝惱怒之下,下旨降爵, 威遠侯府成了威遠伯府。

幾代人的經營, 十幾條人命的犧牲, 竟被一個無能孽障毀了,陳倉翼怒火攻心, 拎著長鞭要教訓侄子。

結果, 弟媳又攔又罵, 侄子在旁聲聲嚷著伯府是他們的伯府,大房借住在府裡又有何臉麵管他家的事,一句一句頂得陳倉翼吐血。

庶出的三弟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陳倉翼心灰意冷之下同意了分家。

一家子分得一個靠近外城的三進院子, 沒半月就搬出來了。

父子倆有專門的看診大夫, 過兩天就是大夫上門看診的日子。

巫家昱讓巫二從大夫那拿來兩人的病例給薑宓。

陳倉翼的腿當年被刀砍傷, 沒接好,走路長短腿,一到陰雨天絲絲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時間長了,聚了寒症。

薑宓掃了眼陳倉翼的年齡,54歲,年紀大了,骨質疏鬆,不知他還願不願意再遭遍罪,把腿敲斷重新接上。

不管怎樣,先給他施針吧,把腿上的寒症拔去。

陳霄灼當年胸口中一箭,箭矢擦著心臟而過,震傷了心肺,再加上軍醫拔箭的手法不老練,止血消炎的藥不夠好,這些年,病症越來越重了,吸呼一下都是疼的。

薑宓針對兩人的情況寫了施針方案,並開了幾張調養的藥膳,配了幾瓶益氣補血的藥。

到了看診這日,她由巫家昱接下山,跟常年給父子倆看診的老大夫彙合,背著藥箱,扮作大夫的徒弟,隨老大夫一起踏入陳府。

“江大夫您來了,您快給我們老太太看看吧。”

府中的老太太是陳倉翼的妻子顏氏。

“老太太怎麼了?”

“不小心跌了一腳,好一會兒都沒有醒來,我正要去醫館找您呢。”

薑宓一把托住老大夫的手,對小廝道:“前麵帶路。”

小廝“誒”了聲,轉身就往內院跑。

薑宓托拽著老大夫跟著一路急行,很快到了老太太住的壽安堂。

鬆開老大夫,薑宓搶先一步,上前給老太太號了下脈,隨之二話不說,打開藥箱取出一個白玉瓶,倒出一粒安宮牛黃丸,捏碎外麵裹著的臘衣,一捏老太太的下頜骨,把藥喂了下去。

她的速度太快,喂完藥,一屋子人才回過神來。

常年伺候老太太的丫鬟又急又怕,上前來拉:“誒,你誰啊?”

薑宓一彈她腕上的麻穴,斥道:“彆鬨!”說罷,取出酒精、醫用棉、打開針包,消毒,抬手紮在老太太耳垂、十指,放血。

“江大夫,”陳倉翼目光銳利橫掃一眼薑宓,問道,“怎麼回事?”

江大夫心慌地抹把汗,囁嚅道:“她、她是我早年收的徒兒……”

陳霄灼盯著老太太,見耳垂、十指放出的血顏色偏暗,直接問薑宓道:“薑小姐,我阿娘可是中毒?”

薑宓訝異抬眉看他,她來前做了偽裝,一身粗布短衫,標準的醫館學徒打扮:“你知道我?”

陳霄灼點點她醫箱裡的白玉瓶:“年前,安慶公主讓人給家母送來兩丸安宮牛黃丸,說是鎮國公府薑小姐所配,那藥瓶給你這個一樣。”

安慶公主?薑宓的資料裡,安慶公主跟陳家諸人並無聯係。

大概是看出了薑宓眼裡的疑惑,陳霄灼解釋道:“早年公主落水,家母恰好路過,當時家母並不知是公主,出於心善讓仆婦下去拉了她一把。”

哦。

“我這白玉瓶裡裝的亦是安宮牛黃丸,老太太並沒有中毒,是中風。”

“中風?!”陳倉翼、陳霄灼和守著的婦人小姐霍然一驚。

薑宓看血放的差不多了,取下針,號了號脈:“沒事,老太太用藥及時,一會兒就醒了。我開張方子,你們讓人去藥鋪抓十副藥,吃完,差不多就好了。隻是日後,身邊切不可離人,年紀大了,注意彆在摔著傷著,刺激到。”

老太太這遭,叫她看根本不是摔著,而是被人言語一激,肝陽上亢,氣血上衝,刺激的。

“日常飲食要清淡。”薑宓開好方,又寫了幾道藥膳交給丫鬟。

丫鬟轉身遞給陳霄灼。

陳霄灼常年看診用藥,所謂久病成醫,對醫理多有研究,看後交給廝:“去抓藥。”

不時,安宮牛黃丸的藥效起來,老太太呻·吟一聲,醒了過來。

諸人均是鬆了口氣。

薑宓又給號了下脈,扭頭跟丫鬟交待道:“平時,扶著老太太在院子裡多走動走動。”

人老了,再不活動,隻會身子肥胖,腿腳越來越無力,精氣神一年不如一年。

讓老太太休息,一行人移去小花廳。

陳霄灼咳了聲:“薑小姐,不知你今日前來?”

“陳二爺應該知道我父親吧?”

陳霄灼點點頭。

“我阿爹在邊疆四年前的那場戰役中傷了心肺,情況跟陳二爺差不多。幾次針灸,病情已有好轉。我今日前來,一是想給二爺施針看一下肺疾,二是想看看陳將軍的腿。”

薑宓在皇覺寺山腳義診之事,被貴女、夫人視為不恥,在城中瘋狂流傳,陳霄灼身在城中,又是官宦子弟,不免也聽得一二,對薑家現在的情況知道些。

薑望的肺疾確實已經大好,薑信的雙腿聽說都可以離開輪椅,拄著杖行上兩步了。

“有勞薑小姐。”

從陳府出來,已是傍晚,巫家昱忙完手頭的案子,過來接她:“附近我早年買了處宅子,帶你過去換身衣服,去祥福樓吃飯怎樣?”

“回去會不會太晚?”

“不會。”

“好。”

三進的宅子,按照薑宓的喜好,遍種了很多花樹,主院裡裝了玻璃窗,特彆亮堂。

“你讓人偷偷製玻璃了?”

“城外山裡弄了個小作坊,沒多做。朝堂上有人提議開放海禁,我讓人私下造艘船,等大哥的雙足好了,我辭去官職,卸下世子之位,帶你乘船到附近的島國四處逛逛?”

“台島、八重山群島、鹿兒島、那國島、麻六甲海峽、獅城?”

巫家昱捏捏她的鼻尖,笑道:“野心不小啊!”

薑宓拍開他的手:“我又沒說要做什麼,怎麼就野心不小了?”

“你心裡想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巫家昱好笑地推推她,“快去把衣服換了,吃完飯,帶你隨意走走,看看城內夜景。”

“韓氏去了。”去往祥福樓的馬車上,巫家昱淡淡道,“自·殺前求我給韓家留一線香火。”

韓家參與叛亂,滿門抄斬,隻有隔了幾房的旁枝還有人在,不過,也已流放西北。

這事,要巫家昱出頭幫忙,多半會引起新皇的猜忌。薑宓略一琢磨:“我明天給安慶公主寫張拜貼,請她幫忙跟鎮守西北的駙馬說一聲。”

“駙馬走前,偷偷帶走一名女子,”巫家昱提起小泥爐上的紫沙壺,洗杯、衝茶,“那女子是他青梅竹馬的姨家表妹,十幾年前,他姨夫犯事被貶通州。”

“也就是嶺南,毒瘴之地。怕幼兒難養,便將她托給了安國公夫人。”

薑宓被惡心的不行:“公主知道嗎?”

“隱約知道一點吧。”安慶公主又沒失聰,嫁去這麼多年,便是早先不知,現在也該知道了。畢竟府中無故沒個姑娘,瞞的怪好,終會露出些風聲。

“西北,我讓巫九走一趟,韓家你彆管了。”

“皇上那邊……”薑宓有些擔心。

“巫九是暗衛,他的行蹤豈是一般人能摸清的。再說,你當我爺爺、父親、大哥那麼實心眼,什麼都會跟皇上報備。暗衛,對我爺爺他們來說,就是我巫家最後一張底牌,彆說皇上了,便是太皇太後、太後都隻知有這麼一支隊伍,具體數量、能力卻是全然不知。”

“小宓,”巫家昱手背輕碰杯壁,查覺不燙了,端起一杯遞給薑宓,“過幾日我想讓媒人上門下聘,五月你及笄,九月初八正好是個好日子,我想娶你過門。”

被巫家昱火辣辣的雙眸盯著,薑宓心下突然有幾分慌亂,“我、我才15……”

“先結婚,三年後再圓房。”巫家昱手裡的茶盞又往前遞了遞。

薑宓輕“嗯”了聲,伸手接過杯子,悶頭喝了口,一下子嗆到了:“咳咳……”

巫家昱忙移到她身側,一下一下撫過她的背:“你慌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薑宓:“……”

巫齊敲敲車門:“世子、薑小姐,祥福樓到了。”

巫家昱見薑宓不咳了,端起自己那盞喂她:“咳的難受吧,來,喝兩口壓壓。”

薑宓就著他的手飲了半杯,拿起廂壁裡的小鏡看了下自己的妝容,還好,唇脂沒花。

巫家昱偏頭在她臉頰上輕觸了下,笑道:“小宓在我心裡最美!”

說罷,轉身先一步跳下馬車。

薑宓抬手輕佛臉頰,熱的滾燙,放下小鏡,撩起衣擺,在他的牽扶下一步步順著巫齊搭的木級走下車。

夜風有點寒,巫家昱探身取過一件大紅的織錦鬥篷給薑宓披上,順了順頭發:“走吧。”

遠遠的幾名貴女不由看得癡了。

“沒想到巫世子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麵。”

“我看薑氏女長得也不過如此,真不知道巫世子瞧上她哪一點了?”

“不是說,當時的請旨賜婚,隻是巫世子的權益之計嗎?”

“‘三年不改父之道,可謂孝矣’,又何況是先皇賜婚。”

眾女一時唏噓不已。

對於諸女的議論,薑宓全然不知,兩人上得樓來,直接去了包廂。

推開窗,可觀夜色下的京都盛景,星星點點的燈光,連綿成線,彙成一條條燈河,雖不如現代燈光璀璨多彩,倒也添了幾分朦朧的美。

“世子,”突然巫齊進來道,“隔壁坐的好似駙馬。”

巫家昱蹙了蹙眉:“還有誰?”

朝廷並沒有招他回來,偷偷摸摸回來不躲著些人,還趕來祥福樓,該說他大膽呢,還是狂妄!

“虞氏。”

他那個青梅。

巫齊接著又道:“大著肚子,看模樣懷孕得有七個月了。”

“查查,他為什麼回來?”

“是。”巫齊出去,沒過一會兒就回來道,“虞氏一直不習慣西北的氣候,四年來懷孕三次,前兩次都小產了,這一個說什麼也要回來待產。駙馬不放心她,便陪著一起回來了。”

薑宓瞬間沒了胃口,年前,她不過幫安慶畫了個額妝,安慶便一車又一車,先後給她送了幾回東西,雖說自己都有回禮,安慶送東西也有可能是在拉攏巫家,給自己多一分保障,不管因為什麼吧,人總是不壞。

安國公世子現在敢帶著小情兒回來,不就是知道先帝沒了,安慶失了靠山,可他怕是忘了,安慶自小養在慈慶太後身邊,慈慶太後還活著呢,巫家還在呢。

“給安慶報個信。”薑宓跟巫齊道。

巫齊愣了下,覷眼巫家昱的臉色:“是。”

巫家昱跟著叮囑道:“跟安慶說,若是想合離,說一聲,太皇太後、皇上那邊我幫她求請。”皇室這麼多年,還沒有合離的公主,隻有暴斃的駙馬。安國公世子畢竟是嫡親的她表哥,婚事又是她外祖父親自求來的,難免有幾分不忍。

後繼,兩人沒在管。

用完飯,巫家昱帶著薑宓聽了會兒曲,看了場歌舞,便騎馬將她回黃覺寺。

太晚了,他直接在老太太書房的軟榻上窩了一夜,翌日一早,用過飯,跟老太太商量下聘的事。

兩人擬好單子,老太太當天就讓人通知薑家上山來接薑宓回家,她也帶著巫家慧回了鎮國公府。

沒過兩天就請了媒人上門,然後是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

五月初十,薑宓及笄。

已經合離的安慶公主提前一天讓人送來了賀禮。

老太太親自過來做了正賓,為薑宓插簪。

九月初八,兩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在此之前,太皇太後送來了二十台嫁妝、太後讓人送來了十台、皇後送來了五台、安慶數量上不能越過皇後,她就在添置的物件上下了功夫,一箱一箱壓得實實的。

陳家感念薑宓出手治好了陳霄灼的心肺,幫陳倉翼拔除了腿上的寒症,送了兩台。

聘禮薑家沒留,薑望、李芳娘給薑宓想辦法置辦了二十台,族裡給添了十台。

加一起足有一百三十二台,堪稱十裡紅妝。

一整天折騰下來,薑宓脖子都是酸的,頭冠太重了,足有四五斤。

巫家昱敬完酒回來,心疼地幫她小心取下頭冠,拆開發髻,拿梳子一遍遍劃過頭皮,給她通發。

“二奶奶,水備好了。”

薑宓有春紅扶著起身,去浴室洗漱。

巫家昱壓下心頭的騷動,輕咳了聲,出門帶著巫齊去了練武場,折騰到深夜,去前院洗漱後,換了身衣服,才敢回來。

換了個地方,又是兩人的新婚之夜,薑宓睡得不踏實,人一進屋她就醒了:“去哪了?”

巫家昱褪去外衣,掀被上床,躺下擁住她道:“跟巫齊在練武場過了幾招。”

薑宓在他懷裡悶笑出聲。

少年火氣大,被她一蹭一扭,甚是難·耐地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直吻得人氣喘籲籲,才放開,飛速起身去浴房衝了個冷水澡。

早上兩人起床,薑宓想到電視裡嬤嬤都會來收帕子,而新婚夫婦若是沒有圓房,男方多半會咬破手指往帕子上滴幾滴血,托著腮看著巫家昱直樂。

巫家昱憐愛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傻笑什麼?”

薑宓一說。

巫家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想多了。前天我就跟阿奶說過了,你還小,早先在邊疆又虧損了身子,養兩年,再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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