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慢慢和他說:“也沒有什麼,就是上課、吃飯、睡覺、自習、去圖書館。還有……一個音樂社的學長,要拉我進他們的樂隊,我當場拒絕了,但他還是讓我報了名……”
一聽到“學長”這個詞,程羿東神經敏感起來,看薑昕一眼,“為什麼拉你進樂隊?”
薑昕看向擋風玻璃外想一下,轉頭看向程羿東,“我也不知道,我在音樂上的天賦是負值,他說我骨骼清奇。那個樂隊在學校挺出名的,主唱那個學長很有才,會玩很多樂器,會自己寫歌譜曲唱歌,長得還很帥……”
這話聽起來很刺耳,程羿東默默吸口氣,佯裝淡定,“是這個學長拉你進的?”
薑昕搖頭,“是個胖學長,彈貝斯的。”
程羿東在紅綠燈前停下車,突然沒頭沒尾說了句:“我是不是應該把你喂胖點?”
薑昕沒聽懂,目光略茫然,“嗯?為什麼?”
程羿東在紅燈數字跳動下看向薑昕,“喂胖了就跑不掉了,沒人要。”
薑昕被他噎了一下,好半天反應過來,在他踩上油門的時候,底氣不足地軟聲開口說:“不可能,我胖的時候也很可愛的。”
程羿東還記得她胖胖時候的樣子,笑一下應,“嗯,很可愛。”
薑昕看著他的側臉,在他嘴角和眼梢看到帶著些微寵溺的笑容,淺淺淡淡的有點像錯覺。她心跳一點點快起來,默默抬手在胸口輕輕按了兩下。
手掌輕輕覆在胸口的地方,沉默了一會,薑昕稍稍穩住自己的心跳,突然低聲開口問:“你對我……是一見鐘情嗎?”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胖胖的。
程羿東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一下,他穩住呼吸,簡單應:“嗯。”
薑昕不知道他這樣情緒不明的回答是幾個意思,好像不太願意往下聊的感覺,她自己也尷尬得有點臉紅,於是有點乾地應一聲,“哦……”
程羿東不知道薑昕怎麼想,他確實不太想再繼續就喜歡不喜歡的問題聊下去,因為他可能會控製不住隨時在路邊停車。
聊多了,他會想上她。
薑昕坐在旁邊沒再出聲,把頭轉向車窗外。
天色還沒太黑,街邊已經霓虹閃爍,燈箱和店鋪招牌亮得五顏六色。
她趴在窗邊看一會,程羿東淡淡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飄到她耳邊,“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經常夢到你。不知道之前的一年多是怎麼熬過來的,竟然沒死。”
薑昕趴在窗邊始終沒有動,而她聽著這樣的話,全身的神經都默默緊了起來,揪扯到心臟。她壓輕呼吸,不敢回頭,又默了一會,保持著趴在窗邊的姿勢低聲開口,“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死?”
程羿東轉頭看一下她的後腦勺,信口胡扯,“相思病。”
聽到這個名詞,薑昕不自覺想到心理學,於是看著窗外的夜景背書一樣說:“那和精神病差不多了,可以導致癲狂、抑鬱、迷茫、狂躁、妄想等症狀,嚴重者可致命……”
程羿東:“……”
被她這麼一解釋,怎麼感覺他是來搞笑的?
不過,他對薑昕的感情確實偏執病態。
如果不是她喜歡上他了的話,並對他表白,他大概不會像現在這麼正常。
薑昕這時回過頭來了,看著他認真道:“確診了嗎?”
程羿東清清嗓子,認了自己有精神病,“嗯。”
薑昕看不出真假,更認真了一點,“你那個發小有幫你治療嗎?”
程羿東反應很快,心想難怪她會問出來一見鐘情這種話。俞周那孫子什麼時候認識薑昕了?他默默吸口氣,“你見過俞周?”
“嗯。”薑昕點點頭,“暑假裡。”
程羿東扶穩方向盤,“你離他遠點,彆被他帶壞了。”
俞周那是滿嘴道德和倫理綱常,勸起彆人來一套一套的,讓他不要做個毀人一輩子的禽獸,但自己結了婚又離婚,換女朋友換得那叫一個勤。
他對婚姻無感,有俞周一半的功勞。
薑昕想了想,不多問什麼,很乖地點點頭,“哦。”
程羿東對她的態度很滿意,繼續又慢慢說:“他水平太菜,我的病太嚴重,他治不了,從現在開始,我當你的第一個病人,你幫我。”
薑昕懵一下,看向他,“我才剛學,我不行的,還有那個……心理醫生不能和自己的病人談戀愛,會影響病人的病情……”
程羿東突然把車往路邊一停,打斷薑昕的話,轉頭看向她,“我的病,隻有你能治。”
薑昕懵了懵,在這會才又被他拉回到他的語境裡。她從相思病開始下意識扯開了話題,現在又繞了回去,感覺出他又對自己說了句情話。
心弦不自覺緊了緊,她迎著程羿東的目光,屏住點呼吸應,“哦……”
作者有話要說: 更得太晚了,日常對不起大家,我腦子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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