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嬸,對不起,剛才是我弟弟不懂事,我沒有看住他們,這個一塊錢是我替他們給的,算是他們偷拿包子的錢。”陳小雨不知道什麼一臉羞愧的站在門口,攪著衣角喏喏的開口道。
這一家人也就這個有點良心,懂點事了,麻嬸歎了口氣,她也不是真的非要和孩子計較兩個包子,而是他們實在太討厭了,趁你一個不注意偷了就跑,這個年代誰家又不是特彆寬裕,能有多餘的吃的給彆人,況且這種行為真的很讓人不舒服。
麻嬸當然不會收陳小雨的錢了“算了吧,錢我們就不要了,以後你看緊點就是了,不要再讓他們隨便跑出來了,這是我們家好說話,要是彆人家,不打死他們就算好的了。”
陳小雨臉色一紅,更加羞愧難當了,低下頭根本不敢去看麻嬸,乾巴道:“我知道了,絕對不會有下次了,請你們放心吧。”
麻嬸揮了揮手示意她沒事了,唉,這叫什麼事啊,就會生孩子,不會養孩子,這些年孩子一窩接一窩的生,生了卻不管,現在小偷小摸的,以後偷大了再後悔就晚了,沒聽過小時候偷針長大偷金的話嗎,孩子小的時候不好好管教,大了想管都管不了了。
陳小雨走後,麻嬸站起身把門關了起來,不然啊要又有耗子要來嘍,還是關起門來吃飯好一點呀。
國營飯店隻做午餐和晚餐,所以上班時間比較晚,八點才上班,這個時候還沒有客人,除了服務員要忙著洗菜,像麻叔這種大師傅基本上是沒什麼事的,麻叔既是國營飯店的大師傅也是一把手,在國營飯店的話語權很大,基本上隻要上麵沒來人,國營飯店就是他當家做主。
薑晨是麻叔的學徒工,麻嬸和陳小雨都是服務員,飯店不大,所以配備的人員也不多,聽說以前有五個的,後來走了一個,就一直沒招。
蘇棉花今天沒什麼事,不用去服裝廠上班,又不知道去哪裡玩,便也跟著他們到了國營飯店,反正現在又沒有客人,她去玩一會也沒什麼,隻要不搗亂就行了。
不過有客人上門之後她就得離開了,不然被人看到了影響不好,蘇棉花沒地方去,就百無聊賴的在這棟小洋樓裡轉了起來。
小洋樓有兩個門,大門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個,小門就是國營飯店改造的,那天晚上天太黑了,沒有看真切,之後白天再看這棟小洋樓後,蘇棉花就不免為這棟洋樓可惜了起來。
原本華麗氣派的小洋樓早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了,光從外麵看上去就知道這些年被破壞的有多嚴重。
關於這棟小洋樓她聽麻嬸說過一點,小洋樓原本是薑家的產業,後來被薑晨的爺爺做主,捐給了上柔市的鋼鐵廠做了員工樓,所以小洋樓裡住的基本是都是鋼鐵廠的員工,國營飯店和麻叔他們現在住的幾間房子,還是鋼鐵廠的廠長特彆批給他們的。
薑晨去年考上了大學,但他沒有去讀,而是選擇到了國營飯店做了一名學徒,因為薑家的祖輩是禦廚,後來離開皇宮之後,就開了一家酒樓,因為手藝好,生意也越來越好,置辦下了不小的家產,直到民國時期,薑晨的叔爺爺染上了賭博,薑家的家產被他也敗的差不多了,然則算是因禍得福吧,在那個特殊時期總算沒被扣上臭老九帽子,而這棟小洋樓是當年薑晨的爺爺為了討他奶奶歡心,特意蓋的,屬於他奶奶名下的東西,才沒有被輸掉。
此後薑晨的爺爺奶奶還有他父母一直都是住在這裡的,小洋樓一到三層是飯店,第四層是他們自己家住的地方,薑晨也是在這裡出生的。
薑晨的爺爺是個聰明人,眼見形式越來越不對勁,當機立斷把一家人住了一輩子經營了一輩子的小洋樓捐了出去,又找了無數的關係和人脈把薑晨的父母送去當知青,自己帶著小孫子住到了後門的下人房,也就是如今的國營飯店。
住到這裡沒多久之後薑晨的爺爺就去世了,留下了幾歲的小孫子,薑家該交的財產都交了,該走的人也走了,就剩下一個小娃娃,加上背後也有人幫扶,在那最艱難的十年,倒是沒什麼事,平安長大了。
麻叔希望薑晨上大學以後就離開上柔市,走的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畢竟在上柔市的一切對於薑家來說也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但薑晨不肯,放棄了已經到手的大學通知書,來到了國營飯店裡做了一名學徒工,想要將祖輩的手藝繼承下去,將爺爺念了一輩子的小洋樓拿回來。
蘇棉花看著這已經被糟蹋的蓬頭垢麵的小洋樓,覺得拿回去了也早就不是原來的小洋樓了,如今有多邋遢,曾經就有多光鮮,拿不拿回去的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心中不免感歎。
有些東西時間久了,早就不是原來的了,不過這既然是薑晨的心願,蘇棉花還是想幫他實現的,就算不是原來的又如何,反正回憶都還在這裡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