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多年，戚令世的變化比小乖大多了，臉上甚至會出現生動的小表情。
他辯解，“她過生日，比較特殊。”
“嗬。”欒安舒冷笑，毫不留情地指出，“她腦子笨笨，難道你也搞不清楚？正常人，誰一年過十二次生日。”
說到這兒，欒安舒憤憤磨牙，“我懷疑，小乖已經明白這件事，卻假裝不知道，就為了多吃幾個蛋糕。”
戚令世凝視她，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
“按照你的說法，小乖挺聰明的。”戚令世替自家女兒正名，“以後不要說她笨了。”
“唔。”欒安舒順著戚令世的思路想了想，居然覺得挺有道理。
莫非，欒小乖用笨笨呆呆的外表迷惑自己，本質是個聰明蛋？
——欒安舒的幻想，很快被打破了。
她看到小乖接下來的日記。
10月25日，天氣晴。
今天，老師帶我們出去秋you。
媽媽說，秋you就是跟同學們去外麵玩，小乖好開心。
我問老師，能不能和爸爸媽媽一起去，老師不同意。他說小乖是大孩子，要學會自立。
可是，媽媽昨天還說小乖是寶寶，在外麵不能li開大人。
我明白了，肯定是她們有問題！
“你明白什麼呀！”欒安舒差點又想罵人。
“你們說法不一樣，寶寶當然覺得混亂。”戚令世連忙給她順毛，“其實，站在你們各自的立場上，都沒有錯誤。”
“反正你就向著小乖吧。”欒安舒都懶得瞪他了，自暴自棄地說，“你遲早把她寵壞。”
原來現在還沒有寵壞？
看來還有進步的空間門。
戚令世如是思索，卻沒有把真實想法說出來。
“我也向著你。”戚令世對老婆說。
欒安舒低頭翻開日記，沒有理會他。
戚令世以為她沒有聽到，又重複一遍。
“好啦！”欒安舒推了他一把，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我耳朵沒問題，不需要說那麼多次。”
戚令世注意到，她藏在黑發下麵的耳朵，隱約有些發紅。
已經結婚好幾年了，竟然還會害羞。
真可愛。
欒安舒暗暗罵自己沒出息。
明明已經老夫老妻了，結婚多年，竟然還沒有習慣戚令世的甜言蜜語。
沒出息！
她不想驗證自己沒出息的下限，慌忙轉移注意力，在欒小乖的日記裡尋找話題。
小乖寶寶非常給媽媽爭氣，幾乎每一頁都是‘話題’。
11月28日，下大雪！
小乖今天早早起床，看到好多好多雪，非常開心。
它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小乖要和同學們一起玩。
但是，小乖邀請同zhuo，他說‘鄉下孩子才玩雪，g裡孩子玩手機，電nao，youxi機。’
他還跟其他同學一起，chao笑小乖。
太壞了！小乖以後不跟他玩了！
後來，我跟老師一起堆雪人，好開心呀！
“戚令世，”欒安舒推了他一把，問，“你有沒有覺得，你家孩子不會的字，稍微有點多。”
戚令世老神在在的回答，“至少她會寫拚音。”
即使用拚音，也要把日記寫完，真厲害。
戚令世對於自家女兒的濾鏡，又厚了一些。
“好吧。”欒安舒將注意力放到內容上，擔憂地說，“這樣算校園霸淩嗎？小乖要是被排擠了怎麼辦？”
欒安舒讀小學時，曾因為父親長得太凶，導致周圍孩子不敢跟她玩。因此，欒安舒度過了一段不太愉快的時光。
欒安舒性格內向，喜好安靜，並沒有因此，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但是小乖外向，被孤立肯定受不了。
“那件事情，老師已經處理好了。”戚令世猜出她的顧慮，示意，“你往後麵看。”
欒安舒又往後翻了幾頁，才看到寶寶寫得後續。
那感覺，竟然有點追更的感覺。
說不定小乖真有文學天賦。
小乖在日記裡說，老師得知此事，當天就教育他的同桌，不能隨便取笑同學，更不能在班裡拉幫結派。
同桌也是被寵大的孩子，原本聽不進去。
後來幾天，小乖從家裡帶來好吃的零食和玩具，分享給其他孩子。她長得可愛，性格活潑又大方，本來就很受同學們喜愛。
班裡男生女生，都喜歡和小乖玩。某個下午，他們跑到教室外麵，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玩得樂不思蜀，唯獨沒有邀請同桌。
同桌本來還強撐著，後來隔著窗戶，看到他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終於坐不住，主動向小乖道歉。
“我原諒你啦，一起來玩吧！”欒小乖開心地說，
同桌豁然開朗，以為小乖真的原諒他。
結果，在他低頭弄雪球時，突然有人拉開他的衣領，往裡麵塞了一大把雪，凍得他打了個寒顫。
“欒知非！”男生的咆哮響徹校園，“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