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我的成績和叔叔阿姨說。”沈容玉說，因為季青琢昨晚的回答，他還以為自己在季青琢家長麵前的形象不好。
“好。”季青琢答應了。
“需要輔導學習的話，也可以叫我。”沈容玉笑著說。
“好。”季青琢好脾氣地應道。
在下午上課之前，班主任提前將成績單發了下去，發在每個同學手上的成績單上有寫他們的年段排名。
沈容玉看到自己成績單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
季青琢掃了一眼自己的成績，就飛快把成績單塞到了桌洞裡。
她還要沈容玉給她輔導學習給他送錢呢，這個成績絕對不能被沈容玉看到。
沈容玉的成績在年段裡一直是排名第一，在季青琢來之前，從來沒有變過。
但是，他今天拿到成績單的年段排名上明晃晃寫了個“2”，對，他隻是第二名。
沈容玉承認，這次在寫語文作文的時候他塗改了一下，這可能會影響他的卷麵分，因為他一不小心把引用名人名言的名人名字寫成了季青琢的名字，他把答題卡塗得很黑，才沒有露出能夠看出季青琢的筆畫。
但就這一兩分的小差距，應該不會影響他的排名吧？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這時，季青琢想起她之前答應沈容玉的事，她還要把沈容玉的成績告訴自己家長——她不知道這個舉動有什麼意義，但說一下，又不會浪費多少時間，姑且就順著他。
“沈容玉，你多少分？”季青琢問。
沈容玉報出自己的分數。
季青琢很嚴謹：“多少名？”
沈容玉想，第二名也很厲害了，於是他說：“第二。”
“哦……”季青琢應了聲，她想，她還需要再努力一點，來了新學校之後，年段第二居然隻比她低了一兩分。
“你呢？”沈容玉開始關心她。
季青琢扭過頭去，開始裝聽不見。
“考什麼樣我也不嫌棄你。”沈容玉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
“沈容玉，你肯定會嫌棄我的。”季青琢小聲說。
“怎麼可能……”沈容玉低聲說道。
此時，上課鈴響，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班主任抱著語文試卷，喜氣洋洋地走進教室，她開心主要是因為季青琢，要知道這樣的學霸，學校裡多一個，就多一個可以扯橫幅宣傳的資本。
“咳咳，來說一下我們班的情況啊……”班主任開始說這次期中考的整體情況。
在說到進步和退步同學的時候，班主任將她統計出的進步退步同學做成表格放在了PPT上。
成績有進有退很正常，隻是在退步學生裡，有一個人的名字很顯眼。
沈容玉，退步一名。
班上同學看了都驚了，嘰嘰喳喳討論起來，班主任板著臉阻止他們討論沈容玉：“沈容玉的成績還是原來的水平，隻是排名下降而已，我為了公平直觀，將所有同學的數據都放上來了，請所有退步的同學不要覺得自己和班長一樣退步了就覺得很自豪。”
體育委員在角落一拍大腿，自言自語道：“我就說他們有問題，哎呀班長這不是就影響到學習了！”
沈容玉保持著虛假的謙遜微笑看著投影，他想，千萬不要被他抓到那個趁虛而入的第一名……
季青琢有些心虛，她捂住自己桌洞裡的成績單，趁大家都在說話的時候，也忍不住開口了：“沈容玉，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如果我能找到第一名，我就掐死他。”沈容玉開始無能狂怒。
季青琢嚇壞了，她小聲說：“對不起。”
“你對不起什麼？”沈容玉有些疑惑。
但是這時班級已經恢複了安靜，季青琢沒再說話了。
有好奇的同學舉手問班主任了：“李老師，班長退步了，我看年段裡眼熟的年段前幾都和他一起往後退了一名，所以到底是誰進步上去了，我們好向她學習。”
班主任麵上露出無比和煦的微笑，她看向季青琢：“當然是新同學啊，請大家都向她學習。”
對季青琢，班主任很欣賞，因為她知道季青琢自己條件不太好，間歇性失明症很影響學習，但這些困難她都克服了。
季青琢沉默了，沈容玉也沉默了，班上一陣驚歎聲響起，誰都沒有想到新同學竟然那麼厲害，居然把沈容玉都擠下去了。
下課之後，季青琢低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沈容玉喚了她一聲：“季青琢。”
“你要掐死我嗎？”季青琢小聲問，不得不說，沈容玉剛剛還是很凶的。
“你是傻子嗎？”沈容玉咬牙切齒說道。
差那麼一兩分，他又不會和季青琢計較。
他和季青琢計較什麼？
不就是年段第一，沒有不也活著嗎？
季青琢囁嚅著問：“還可以給我輔導學習嗎？”
“季青琢，你要氣死我？”沈容玉問她。
“我覺得我還有很多不懂的。”季青琢是真的很想幫助同學。
“你不用把我的成績和你家長說了。”沈容玉想起了什麼，趕緊說道。
“啊？”季青琢一愣，她把自己藏在書包裡的手機摸了出來，“你說要告訴，我馬上就說了。”
沈容玉：“……”她是不是故意的？
季青琢很老實地把自己手機裡的聊天記錄亮給沈容玉看。
【琢：小姨，沈容玉這次考試的分數是xxx，他的年段排名是第二。】
【桑阿姨：怎麼把他的發給我？你不發你自己的嗎？】
【琢：他說要發給你看，還問我你們是不是喜歡好學生。】
【桑阿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阿姨：撤回消息。】
【桑阿姨：我知道了。】
【琢：嗯。】
【桑阿姨：青琢還是第一嗎？】
【琢：還是。】
【桑阿姨：哈哈哈哈哈哈哈更好笑了。】
【琢：小姨你笑什麼？】
【桑阿姨：沒有。】
【桑阿姨：改天再請你們班長來家裡玩，我一定不在家。】
【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