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聚會上很熱鬨,季青琢與沈容玉抵達的時候,已經有同學三三兩兩在這裡聊天了。
見到他們並肩走進來,竟然也沒有同學驚訝,似乎默認他們關係很好。
其實季青琢不是很喜歡這樣人多的場合,但班上同學都對她挺友好,所以她也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班長,你是和季青琢住到一起了去了嗎?”有同學笑著調侃道,“我看你們天天放學一起回家。”
之前還大家都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都沒有戳破季青琢也沈容玉的關係,現在畢業了,當然什麼都敢說。
季青琢臉一紅,沈容玉馬上解釋:“剛好住一個小區。”
“班長你就彆裝了好嗎,我們都知道你——”有同學馬上說道。
沈容玉馬上看向他,用眼神製止,這同學馬上噤聲。
語文課代表朝季青琢招了招手,讓她過來和她一起坐,季青琢也習慣和相熟的人坐在一起,就跟了過去。
季青琢過去,沈容玉也跟著她。
語文課代表開他玩笑:“班長,我們女生都坐在這桌,你怎麼也過來了?”
“有這規矩?”沈容玉裝得很無辜,“我是班長,我怎麼不知道?”
季青琢推了推他,她也覺得沈容玉太黏人了一點:“你過去。”
“我不過去。”沈容玉給她開了一瓶飲料。
他低下頭來,小聲提醒季青琢:“待會你看不見了怎麼辦?”
”晚點才會。”季青琢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沈容玉賴著沒有離開。
在他們“好班長”的帶領下,他們班的座位排得無比混亂,體育委員提著一瓶紅酒,在各個同學的位置附近上躥下跳,並且攛掇他們也嘗嘗。
“季青琢,來點嗎?”體育委員提著紅酒對季青琢說道。
季青琢還未說話,沈容玉已開腔了:“不來。”
“班長,自作多情,我又沒有問你。”體育委員哈哈大笑。
“謝謝,我就不喝了。”季青琢知道自己肯定不能喝酒。
“班長,你要來點嗎?”體育委員繼續熱情推銷。
沈容玉義正辭嚴地拒絕了。
聚會上,幾位同學開始說起高中時發生的趣事,幾乎每一個同學都說出了糗事,最後剩下完美的沈容玉,似乎沒有任何談笑的軼事。
“說到班長,你們可彆忘了那件事啊。”文娛委員果然還是想起了元旦晚會那次的事。
“他不是上台彈了那什麼鋼琴曲嗎,我們和幾個藝考學鋼琴的同學都知道他彈的那首曲子是什麼意思,哎我去,這誰看不出來他是要彈給季青琢聽啊,結果台上主持人好巧不巧就問到季青琢了,你們猜季青琢說什麼?”文娛委員好不容易找出了與沈容玉有關的唯一笑料。
“鋼鐵般的意誌,我聽完真的笑死了,季青琢是真的不懂啊,我坐在前排,我當時看到班長臉都黑了哈哈哈哈哈。”
“班長你也有今天,我去。”有激動的同學已經開始捶桌笑了。
這事被抖出來,把沈容玉鬨了個大紅臉,季青琢想起那首曲子的真正含義,也麵紅耳赤,兩個人坐在座位上,害羞得倒是整整齊齊。
就在班上同學都在爆笑的時候,一向很正經的班主任也清了清嗓子說道:“你們應該不知道,這事還有後續。”
“李老師,是什麼?”有同學馬上問。
“當時有個彆班的同學過來告狀來著,具體我忘了是哪個同學,他說沈容玉和季青琢早戀。”
席間再次發出笑聲,其間夾雜著季青琢慌亂的辯解聲:“不是,哪裡有。”
沈容玉靠在桌上,掩著唇,悶著聲笑。
“然後呢?”班上同學繼續問。
“我不確定啊,我也不能隨便冤枉班上同學,而且那時候時間特殊,都快高考了,這時候也不好影響他們的情緒,我就和那個同學說,季青琢都那麼說了,那肯定是不可能了,就讓他先離開了。”班主任笑眯眯地說道。
“所以到底有沒有可能啊。”有人開始起哄。
季青琢早就羞得說不出話來了,沈容玉擺了擺手,竟然也沒回答。
這事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有聰明的同學轉移了話題:“季青琢,你到底怎麼想出來那首鋼琴曲是歌頌鋼鐵般意誌的?”
季青琢捂著臉回答:“我真的以為這個是正確答案。”
“怎麼會?”有同學很驚訝。
“沈容玉自己跟我說的。”季青琢指出罪魁禍首。
笑聲再次傳來,主要是嘲笑沈容玉,他咳了好幾聲也沒能製止他們。
聚會結束,班上有幾個社牛同學喝醉了,拉著沈容玉要找他拜把子,沈容玉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他們擺脫。
“班長,又要送季青琢回家嗎?”有人看到沈容玉帶著季青琢走出酒店,忍不住調侃。
“是。”沈容玉領著季青琢往外走。
他將她往後一藏,因為現在的季青琢羞得麵頰發燙,都快走不動道了。
來到無人的路邊,沈容玉低頭問她:“還能看得見嗎?”
季青琢努力眨了眨眼,雖然方才情緒波動大,但感謝醫院開的藥,她現在還能保持視力。
“嗯。”她低低應道。
“那就好。”沈容玉鬆了一口氣,“上次你就沒看到了。”
“上次,是哪一次?”季青琢沒明白。
她抬頭,撞上沈容玉那深邃的目光,他的桃花眸專注看人的時候,會顯得很深情,當然,從始至終,他隻專注看過季青琢一個人。
“元旦晚會。”沈容玉看著她,似乎有些無奈,“我都那麼看你了,你看不見。”
“你怎麼看我?”季青琢還沒明白過來。
但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的心臟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