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錯。”沈容玉認輸了。
季青琢想要瞪他一眼，但什麼都看不見。
沈容玉抬著她的下巴，瞥了她的眼睛一眼，認真問道：“你這樣要一周？”
“嗯。”季青琢眨了眨眼。
她轉過身去，因為她剛起床還沒洗漱：“我要先刷牙洗臉。”
“你看不見，自己能行？”沈容玉問她。
季青琢很少大早上醒過來就看不見，但她覺得自己可以，於是她點了點頭。
“我幫你。”沈容玉推著她的肩膀，像推著一個大型的洋娃娃。
“小玉，我不好意思。”季青琢在洗漱間裡擠牙膏。
她第一次擠牙膏把牙膏擠自己的大拇指上了。
沈容玉給她開了水龍頭衝乾淨手，從她身後將她抱著了：“我幫你。”
他的氣息就在耳側，季青琢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
“你小姨叔叔說要去外地開會，要離開一段時間。”沈容玉將擠好牙膏的牙刷遞到季青琢手上。
季青琢咕嚕咕嚕地將自己口中的漱口水吐了出去：“我知道，小姨說家裡請的阿姨會照顧我。”
她的家長很忙，經常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她都習慣了。
“季青琢，我不是人，我不會照顧你嗎？”沈容玉抗議。
季青琢那邊刷著牙，她沒空回答他，刷完牙之後，她才評價沈容玉：“你剛剛牙膏擠多了。”
“我習慣這麼多。”沈容玉替她將架子上的洗麵奶拿下來。
季青琢自己在熟悉的位置撲了個空：“我洗麵奶呢？”
“要多少？”沈容玉和她兩個人擠在小小的洗漱間裡，他就是賴著不肯走。
“一點點。”季青琢拿溫水撲了一下自己的臉，掌心上翻，伸到沈容玉麵前。
“噗呲。”沈容玉擠了一泵在她掌心。
季青琢搓開了，往自己臉上抹，隻是抹了一點在頭發上。
沈容玉手忙腳亂給她擦，季青琢躲，又一不小心把自己手上的泡沫抹到了他身上。
總之，季青琢今天早晨的洗漱行動在沈容玉的乾擾下，變得雞飛狗跳，兩個人從洗漱間走出來的時候，都濕漉漉的。
季青琢的睡裙是白色的，方才濺了水，現在貼在肌膚上，勾勒出一點身體的曲線。
沈容玉看了她胸口一眼，便移開目光，他將季青琢往房間裡推：“你去換衣服。”
季青琢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還在開沈容玉玩笑：“你現在不黏著我了嗎？”
“琢琢，你是不是傻？”沈容玉背過身去。
季青琢將自己床頭放好的衣服拿出來，問他：“你出去了嗎？”
“我出去。”沈容玉轉身走出去，將門帶上了。
季青琢換衣服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方才和沈容玉的互動實在是有些過於親密了，她後知後覺地開始害羞起來。
或許是因為看不見，她的腦子轉得也有些慢了。
季青琢摸著牆，將房間門打開了。
沈容玉低頭看了她一眼，將她脖頸下散開的襯衫扣子扣上了。
這本來就是休閒款的衣服，敞著一兩個扣子是設計需要，現在這顆扣子被沈容玉扣上，季青琢覺得自己有點勒得慌。
“熱。”她抬起腦袋，又將那顆扣子解開了，“衣服就是這麼設計的。”
沈容玉堅持要扣上，他又伸出手：“扣上去。”
“不。”季青琢拒絕，今天很熱，她這麼扣著非要悶死。
兩個人的手指在她的領口附近打架，沈容玉強迫症要扣上，季青琢為了舒服死也不扣上。
最後的結局是沈容玉拗不過季青琢，乾脆手指上移，捧著她的腦袋，把她按在牆邊親了一口。
“小玉，你怎麼這樣？”季青琢被他吻得氣喘籲籲，感覺更熱了。
“對答案。”沈容玉側過臉去，還有些不好意思，隻牽著她的手走下樓。
不久之後，在書房裡——
“數學卷最後一道大題是這個解法？”季青琢靠在書房的小沙發上，問沈容玉。
沈容玉一手拿著平板查答案，一邊說道：“不知道，我用的另一種解法。”
兩個人對了一下，發現他們用的解法是一樣的，網上流傳答案的解法有些太繁瑣了。
“會不會因為我們的解法太簡單被扣分？”季青琢有些憂慮。
“不會。”沈容玉將這個答案網頁關了，“網上的不靠譜。”
網上的答案靠不靠譜，在成績出來之後全部揭曉。
在高考結束之後的七天裡，都是沈容玉在陪季青琢，雖然他美其名曰他是在照顧看不見的她，但季青琢覺得自己平靜的生活因為他的存在，變得更加亂糟糟了。
在能看見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家大門的密碼改了，把沈容玉關外麵一天。
當然，下午她還是牽著毛毛和他一起去散步了。
不久之後，高考成績揭曉，當天查詢網頁卡飛一群翹首期盼的學生，在季青琢的書房裡，季青琢和沈容玉兩個人，一個對著電腦，一個拿著平板在瘋狂刷新。
季青琢成功擠進查詢界麵，她如願看到了自己全省第一的成績，確認自己成績之後，她馬上問坐在他身邊的沈容玉：“你的呢？”
沈容玉亮出自己顯示加載中的平板。
於是季青琢用自己的電腦給他查了，成功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成績。
“哎呀。”沈容玉托腮，笑眯眯地看著她，“琢琢，我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