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液體在杯裡搖曳,咳完的宋熹握住了邵睢的手腕,在杯沿靠近他唇瓣前,先碰觸了他的唇。
邵睢握著酒杯的手懶洋洋地搭在一邊,任由剛剛哭暈過去的女人霸道地占用了他的嘴。
時隔七年,宋熹對邵睢的唇依然熟悉,隻是其中陌生的煙味酒味讓她腦子有點發疼。
就像是一根神經兩端被人扯著,難受的讓她有些反胃,她想用急切的吻去緩解這一狀況,反而事與願違。
沒有回應的吻,乏味又沉悶,感覺到邵睢下巴上都是她的口水,宋熹終於放棄地抬起了頭:“抱歉。”
麵對她的道歉,邵睢沒什麼反應,他的目光像是比剛進門時清醒了一點,但又像是更醉了,把手中的酒送進了嘴裡,他放下酒杯,開始細細的吻她。
不同剛進門狂風驟雨,這一次邵睢溫和又有耐心,像一個紳士,慢條斯理的占有自己的領地。
宋熹被他柔和的態度弄得腦子發暈,甚至有一瞬間忘了兩人已經分手,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夏季。
“邵睢?”
比之前更為強烈的感覺刺激著宋熹的感官,她控製不住的再次叫邵睢的名字,而這一次邵睢回應了她,他輕嗯了一聲,“喜歡嗎?”
沾染了酒氣的低沉嗓音格外醉人,宋熹意識有些模糊,所以不確定她點頭後,聽到的溫柔笑聲是真的還是她的幻覺。
*
這一晚上宋熹都沒找到跟邵睢談的機會,等到第二天從沙發上醒來,她發現邵睢已經走了。
屬於他的拖鞋已經放進了鞋櫃,如果沒有茶幾上的酒瓶和煙灰缸,昨夜就像是她的一場夢。
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宋熹收拾好了桌子,以及找了清洗的工具收拾好了亂七八糟的玄關與沙發。
等到她從公館離開時,屋裡的一切已經恢複成了她來時的狀況。
回程宋熹一直都在想她跟邵睢這場沒有交流的親密接觸。
在診療室時她看出了邵睢對她還有欲/望,所以她來之前在包裡放了換洗的衣物,而一切都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她又忍不住喪氣。
她更想邵睢能給她道歉的機會,在她道歉後羞辱她,而不是一杯杯的喝著酒,借著醉意發泄情緒。
到家之前宋熹去了趟超市,買了許多食材後,開始搜索食譜試圖為邵睢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嶽笛看到她滿臉愁容的回來,還想她是想清楚了,見她開始在廚房不停鼓搗,嶽笛就知道自己是高興早了。
這才夜不歸宿了一天,竟然就想著給邵睢洗手作羹湯。
“他家裡的廚師都不止一個,你費這個勁做什麼。”
跟宋熹的刻意逃避不一樣,嶽笛早早打聽了邵睢的近況,都說富不過三代,但邵睢的命就是好。
大學沒畢業就開始接手家族企業,如今幾年過去,邵氏企業越來越低調,涉及的領域卻越來越廣。
以前高中她還嘲笑邵睢裝逼,沒事給她整霸總語錄,現在人真變成霸總了,她卻是個想辭職不敢辭苦命社畜。
想想她就為自己感到心酸。
“熹熹,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看著宋熹認真的研究菜譜,嶽笛更仇富了,“熹熹彆做了,快來治愈我受傷的心靈。”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
覺得自己已經記下了調味的步驟,宋熹關了平板,看向嶽笛,“我這段時間可能常常會去他那裡。”
“哎——”嶽笛大歎了一口氣,其實她已經想到了但聽到還是忍不住想歎氣,“去吧去吧。”
“小笛,我等到有一天我能放下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原委,我欠他一個道歉,我得讓他放過他自己,我才能徹底走出過去的牢籠。”
麵對嶽笛不解的眼神,宋熹把她推出了廚房,“要是做得不夠好的菜,我會給你吃的。”
“……”
嶽笛本來還被宋熹之前的話整的沉重了一下,接著又被她後麵的話整無語了。
雖然宋熹講的很大方,但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合著她是邵睢之前的潲水桶,不夠格入邵睢嘴裡的東西,就要進她的肚子。
嶽笛滿腹牢騷,但站在門口看到宋熹切菜炒菜的架勢,她還是默默地閉緊了嘴巴。
她吃過宋熹煮的麵條,同一把麵宋熹硬是能比她煮的好吃幾倍,她這也算是拖邵睢的福,能過上吃熱菜熱飯的好日子了。
因為想到自己以後可以告彆叫外賣的日子,嶽笛看著宋熹脖子上的紅痕也順眼了不少,忍不住扒在門邊,問道:“邵睢他猛嗎?”
她知道宋熹跟邵睢高中時期就在一起了,而且兩人還一直住在同一屋簷下,光這兩點她腦海裡就湧出了各種簧文情節,但覺得邵睢是宋熹的傷心事,才一直沒問過。
邵睢體育很強體格也很不錯,宋熹對他念念不忘,總不會隻是因為他的臉吧。
麵對嶽笛好奇的目光,宋熹想起了邵睢問她的那句喜不喜歡。
宋熹的回複跟當時一樣,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