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你點燃的燈,我永遠為你亮著。”即熙笑著輕鬆地說道。
那時候遙遠的雎安並沒有能給她答案,但是想起了他,她就不再那麼冤屈憤慨。她想或許世事就是這樣罷。
賀大娘至死也沒有說後悔,而她是從來不後悔的。
隻要不後悔,那她所做的事情就是值得的。
雎安守護的這個世間值得。
她是他點燃的燈,她永遠為他亮著。
聽到即熙的這句話,雎安怔了怔,然後笑起來。他眉眼彎彎,笑得非常歡喜而溫柔。
即熙仿佛受到某種蠱惑,她湊近雎安說道:“你這樣笑起來真好看。”
“嗯?我不是經常笑的麼?”
“不知道,就是和平時不一樣。”即熙搖搖頭,看著他們二人之間空出的距離,感歎道:“還是小時候好啊,難過了就能抱著你哭。”
雎安忍俊不禁:“現在也可以啊。”
“現在也可以?”
求之不得。
“嗯。”
雎安感覺到她靠近帶來的一陣風,在離他很近的距離裡她停下來,呼吸相聞間她笑著說道:“你還真的有求必應啊,雎安,你也太慣著我了。你是不是忘記我已經二十四歲,不是小女孩了?”
雎安還沒回答的時候,即熙靠上了他的肩膀,大喇喇地說道:“我早就不會因為這個而哭啦。不過你都答應了
,我靠一靠還是可以的,這可是多少姑娘們想做的事情啊。”
雎安微微偏過頭碰到她的腦袋,她的身體溫暖而柔軟,放心地把力量交托在他身上。
“我怎麼能不慣著你呢,你可是我的燈。”他仿佛揶揄一般說道。
不僅是我點燃的燈,你一直是我的燈。
醫館裡傅燈剛剛熄滅了蠟燭,站起來活動著僵硬的四肢,將桌上的紙張一一收拾好。那些紙上描摹著臟腑的形狀,寫著密密麻麻的標注。
她已經很接近真相,這五年來她一直在等待的日子終於要來了。
傅燈收拾好東西推開房門,夜色昏沉中眼前冷不丁躥過一隻蛇,從她的腳麵上爬過去。
“啊!”她剛驚呼一聲,那蛇被一柄劍挑開。
一貫話少冷峻的少年收劍,抬眼看著她。他的眼眸非常黑,深邃如夜空。
已經這麼晚了,戚風早還沒有離開醫館。
他冷冷地說:“你能說話。”
傅燈的目光閃了閃,她把身後的房門關好,仿佛沒聽見一樣徑直路過戚風早往前走。
“五年前,災星一行共有四人,其中有一個結巴的小姑娘。那個小姑娘是不是你?”戚風早的聲音在傅燈身後響起。
傅燈的腳步頓了頓,她轉身看向戚風早,目光冷如冰雪。
戚風早慢慢走上前幾步靠近傅燈,說道:“你裝作啞女,是不想彆人發現你結巴,從而懷疑你的身份?”
傅燈盯著他,一言不發。
戚風早通過她的沉默確認了自己的猜想,他後退了一步不再壓迫於她,他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也不會告訴趙元嘉。”
傅燈挑挑眉毛,仿佛在問他為什麼要幫她。
“你好像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戚風早這麼說著,頓了頓,他對上傅燈冷硬的眼神道:“而且我喜歡,你身上不信命的勁兒。”
傅燈探究地看著他。
“你永遠不打算說話了麼?”戚風早這樣問道。
月光皎潔,翡蘭鳥飛翔的身影落下錯落的影子。傅燈在光影斑駁間,慢慢地說道:“現在……還不到……我說話的時候。”
總有一天,她會好好地,流暢地把她所知曉的真相說給這個世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