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父子兩人的力氣都變大了,直接拿錘子將鋼釘釘在了外牆上,釘子是斜向下釘的,打了四個,好讓藤網掛上去,之後再在其他地方打入釘子,拿鐵絲纏繞住釘子固定好,再將鐵絲去穿引藤網,直到將藤網固定在牆麵上。
這種黃藤,即使乾死枯萎,也仍有效果,如無意外以後就靠這些藤網來保衛家裡了。
因為一大一小兩個陽台比較麻煩,一家人弄了整整一個早上,不少鄰居來圍觀,問他們在乾嘛。
俞父樂嗬嗬地說:“加固一下窗戶嘛,防止什麼東西撞進來把玻璃撞壞了。”
也有人問這種藤在那裡有,俞父已經問過俞蘅了,於是自己回答了地方——他不想讓兒子在外頭太過顯眼。
也有人問難不難編織的,俞父就說可以教,對於那些說讓他們借點編好的藤網的話,俞父就笑眯眯地一概不理會。
那人還繼續說,俞母就噴回去:“王麗君,你是生了兩個女兒吧?怎麼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老是盯著彆人家的免費勞動力,還要不要臉了?”
可見王麗君這些天的行為多麼惹惱了俞母,才讓俞母直接跟她翻臉。
不過王麗君的脾氣更火爆,憑著她那張嘴這些年才在鄰居間借來借去,現在看俞母懟她哪裡忍得下,直接開罵。
兩個女人罵得你來我往的,俞母邊吵架也邊給老公兒子遞釘子、遞錘子。
等活兒做完把門一關,理她娘的。
俞父有些歎為觀止,小聲地跟俞蘅說:“你媽這戰鬥力怎麼一下子這麼強了?”
“我也不知道。”
“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愛說話了?”
俞蘅失笑:“哪裡有。對了爸,你下午跟著我和媽做運動吧,鍛煉身體。”
於是等下午吃晚飯,午休好,一家人一起學習。
“這書印得可真好,你哪裡來的?”
俞母就給了他一個拐子:“問那麼多乾嘛,好好練就對了。”
“爸媽,我以後可能還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拿出來,不過我不好說出來曆,爸你知道原因的——”
俞父立刻點頭:“我懂!”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你不用一一跟我和你媽解釋,我們都懂的。”
“是不用跟你爸解釋,我就沒問過你什麼,是你爸在問,一點眼色也沒有。來來來寶兒,媽這裡不太懂,你給媽講一講。”
在這樣的氛圍中,俞蘅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和舒適。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學習到了晚上,忽然聽到哭聲。
哭聲很響,帶著尖利,是從樓上傳下來的。
“哎喲樓上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我們上去看看吧。”
夫妻倆決定上去看看,俞蘅默默地跟上。
到了七樓才發現不少人都出來了,蠟燭手電筒照得走廊亮堂堂的。
哭聲震天,越發明顯。
“鄭家這是怎麼了,怎麼大晚上哭得這麼凶?”
“不知道,是不是出事兒了?”
“敲敲門吧,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可是敲門之後沒人開,隻有不停歇的哭聲從門縫中傳出來。
“我怎麼覺得瘮得慌?”
“小鄭?鄭嫂子?你們家沒事兒吧?開開門!”
過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手電筒一照是鄭小波,這家人的小兒子,俞蘅記得昨天晚上就是他來家裡借消炎藥和退燒藥的。
隻見他眼眶紅成核桃:“我們家沒、沒事兒,我哥走了,我媽和嫂子太傷心了,吵到大家很不好意思。”
說著眼淚掉下來,可是還是對著外頭的叔叔嬸嬸道歉,特彆有禮貌。
“什麼走了?你哥他——”
屋子裡傳出淒厲的哭聲:“小湧啊!你怎麼就走了啊!”
外頭的人麵麵相覷:“怎麼這麼突然?”“昨天不是發燒了嗎?不是燒沒的吧?”
不少人留下話:“有需要幫忙的就喊我們,我們先回家了。”
俞家也是這樣,不過也有人硬是要問個清清楚楚:“哎你哥到底是怎麼死的呀?”“說一說嘛!”
鄭小波年紀小,為難得眼淚直掉,後來是他媽過來一頓國罵,將門哐當地鎖上。
“什麼嘛,說說怎麼了,誰知道是不是傳染病呢。”王麗君呸了一下,邊下樓邊撓手,“這破蚊子怎麼這麼凶!”
俞母回到家,歎氣說:“你說王麗君那人怎麼那麼——嘴碎呢!”人家家裡有人去世了,有什麼好探聽的,讓家屬多傷心。
“彆理她就是了。”俞父搖搖頭,“你說這人的命怎麼那麼脆弱,說沒就沒了。”
“是啊。”
夫妻倆在那裡唏噓。
對於俞蘅來說,這些鄰居在他的記憶力已經幾乎變成泡沫,沒什麼感情,因此沒有什麼感覺,聽著父母在那邊說話,應該是沒心情再修煉了,就說:“我去睡了,爸媽晚安。”
“哎去吧,如果房間裡悶,就把房門打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