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紅塵(1 / 2)

秦老板風華絕代 菌行 11237 字 5個月前

就是秦追收拾東西準備離京時,錦王府福晉打起了秦追的主意——不是錦王的母親老福晉,而是錦王的老婆,小皇帝的母親,錦王福晉。

哪怕清廷已日暮西山,錦王府與宮中太妃依然一直圍繞著對皇帝的影響力鬥爭著,為的是一個權字。

除此以外,錦王福晉很擔心如果小皇帝一直脫離母親的灌輸,萬一等到他九歲、十歲,宮裡的太妃們就指示著宮女去爬皇帝的床,亦或者用彆的肮臟手段籠絡小皇帝的話,小皇帝以後還記得他的生父生母嗎?

為了兒子的健康,還有他對錦王府的感情,錦王福晉想讓精通醫術且外貌討喜的秦追,在守完孝後,就入宮去貼身伺候皇帝。

可皇宮裡隻能有一個男人,錦王福晉不是讓秦追去做皇帝的哈哈珠子,因為他的身份太低了,父親無官職,還被太後賜死,多多少少讓秦追算個罪人之後,他的母親還是漢女。

所以讓秦追入宮,就是要他去做太監,在貴人的心裡,什麼秦追是郎善彥最後一根獨苗,他不能做太監之類的社會人倫顧忌是不存在的,讓他去伺候皇帝是瞧得起他。

萬一秦追爭氣點,做到總管的位置,這輩子不也是享用不儘的榮華富貴麼?

秦追:呸!

郎善賢:%¥#@%……(有生以來學會的所有臟話)

郎善佑:嗶!(罵得比他哥臟10倍)

幸好,秦追還是有靠譜監護人的。

侯盛元閃亮登場,提著一張契書找上郎家,嚷著秦追為了從他這兒習得武藝,已和他簽了師徒的契書,皇家想花錢買秦追一世奴顏婢膝,他還不樂意賣呢。

阿彌陀佛,侯盛元出場說這話,實則是為了讓郎家安心,可郎善賢知道這事後眼睛都紅了,擼起袖子就要和侯盛元拚命,因為他以為侯盛元收了秦追做手把徒弟!

戲曲界的收徒大致分為三類。

第一是科班,月紅招就是這一類,他以前是什麼慘樣大家也都知道,挨打挨罵,被師傅以“為了戲班”的名頭被送給達官貴人享用,最後靠勾搭更大的權貴才脫身。

第二就是帶藝投師,這個待遇好一點。

第三是手把徒弟,就是師傅收徒弟,兩人牽七到十年的契書,期間徒弟也要任打任罵,和科班裡一樣要吃苦,隻不過師傅不是戲班子裡的,而是個人教學,等學出本事了還要去搭戲班子唱戲。

第三類的師傅一般是脫離了戲班獨立門戶的角兒,他們有自己的私寓住,吃飯睡覺的條件比戲班子好,但私寓的名聲可不好,大家都說那就是相公堂子,堂子裡的人從師傅到徒弟,不僅會唱戲,還要賣|身。

但郎善賢那個戰鬥力,可能就比鵝強一點有限,而侯盛元如今功力都恢複到巔峰期的八成了,他就是讓郎善賢一隻手一隻腳,也能輕鬆大獲全勝。

王氏老淚縱橫,拉著郎善佑喊:“去,拿所有銀子來,把寅哥兒贖出來,咱們家的孩子不能淪落到那種鬼地方!”

秦追

旁觀一陣,見侯盛元解釋不清,隻能翻著白眼道:“彆搞錯了,我簽的不是戲子的契書,是學武的契書,這兩種契書不是一回事。”

郎善佑以前有點紈絝,知道的也多,他眼前一亮:“是師徒契書?入室弟子的那種?他死了家業歸你,他老了你要管他那種?”

秦追:“嗯呐,我三舅太癲了,我得防著他,所以就拜個能打的師傅養我了。”

郎善佑放心了:“那好那好,這下我可放心了,以後侯老板可是咱們自己人了。”他高高興興去上去拉架,然後被郎善賢一拳擂眼上,多了個黑眼圈,“誒呀!”

等幾個大人終於坐下來好好聊聊,郎善賢才知道自己誤解了侯盛元,他麵上便青青白白,最後變回了健康的紅潤,起身對侯盛元長鞠一躬,“多謝侯老板收寅哥兒為徒,傳他武藝。”

侯盛元端正坐著受了這一禮,揮了揮手:“嗨,您懂我的意思就好了,往後小追就是我這一脈的傳人,我是他師傅,自然不會放任他被錦王府害了,今兒我上門,就是想提醒你們,快收拾了行李下申城去吧,這是四張車票,剛好你們一家能用。”

郎善佑捂著眼睛吸著冷氣:“現在就走?”

侯盛元點頭:“立刻走,不拖了,有時候事兒就是拖著拖著才變得無法收拾,既是已入危境,不如快刀斬亂麻,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這麼說,自是年輕時闖蕩江湖時留下的經驗,秦追卻和郎善賢、郎善佑有了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但凡當年郎善彥跑快點,或許後來就不會被抓進宮了。

郎善賢當機立斷:“好,我家那些家具擺設都不用處置了,善佑,你和娘去拿各自的換洗衣物和銀子銀票,一盞茶的時間,能帶多少是多少,然後直接走,侯兄,我先失陪片刻,一盞茶後咱們就在門口見。”

京城這破地方誰愛待誰待,他們這些除了本事一無所有的平民還是跑吧。

秦追那邊早把梔子姐一家安排好了,他留了五十兩,讓他們有事就去廊坊,那邊有郎善彥留下的田地和家族墳地,京城過不下去,去那耕種也能活。

黃昏時,一架馬車載著王氏和郎迎、郎善賢,郎善佑,五福架著馬車,一路出了城門,四張車票可以讓四個大人用,郎迎不占位置。

侯盛元帶秦追扒在一輛賣菜的車裡混了出去。

才離了京城,兩人將身上蓋著的菜翻開,給了車夫錢,一齊跳入路邊的草叢中,侯盛元背起秦追,往樹林子大步跑去。

金子來和柳如瓏一人胸前背一個包,裡麵塞著兩隻小狗,已牽著馬在林中等他們許久。

見到二人的人影,金子來踮起腳,招著手:“這呢,你們可來了!”

侯盛元露出明快的笑:“是啊,來了。”

他們這一行也下申城,但秦追還有兩隻小狗,坐火車實在不方便,三個大人一商量,乾脆就走陸路、水路,看一路風光人情,也是曆練,因此將車票讓給了郎善賢一家。

柳如瓏對侯盛元豎大拇指:“侯老板,

長本事了,都敢和皇帝一家搶人了。”()

侯盛元哈哈一笑,將秦追往馬背上一放:我就這麼一個徒弟,可不得看緊些?那錦王府實在不是東西,我徒弟的爹給他們老福晉治陽亢,我徒弟又給了機會讓他們搶恪貝勒的爵位,他們的回報是什麼?是想拉我徒弟去做太監!美得他們,全家下地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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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也翻身上馬:“既是做我的徒弟,這輩子便這紅塵裡瀟灑快意地打滾子,武藝在身,醫術在手,天大地大儘可去也!”

金子來笑道:“侯老板這話有話本子裡的俠氣了。”

柳如瓏提議:“誒,那書裡不還有風塵三俠嗎?不如咱們這次南下,也起個紅塵三俠的名號玩玩?”

秦追握住韁繩,伸長了手去摸毛毛,他仰著頭說:“加上我,四個。”

金子來應道:“對,紅塵四俠。”

“那紅塵四俠這便出發!”侯盛元一夾馬腹,揚鞭一抽,“駕!”

柳如瓏和金子來隨即跟上。

三匹馬的馬蹄踏出滾滾煙塵,伴隨著小狗時不時發出的愛嬌叫聲,七歲的秦追迎著風,心中無比暢快。

京城車站,郎善賢抱著兒子小心地喂著粥,火車發出悠長的鳴笛,蒸汽車頭上方噴出滾滾長煙,車輪滾動著,載著人們向南而去。

郎善佑看著不斷後退的京城,輕哼一聲:“那幫尊貴的爺遲早會被所有人落下去,等著吧。”

王氏沒有阻攔兒子,她心中也懷著對一些東西的刻骨恨意,她拍拍郎善佑的手,低聲道:“所以你們哥倆要好好活,會等到那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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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南往北,從北向南,道路千千萬,都有前人的腳印。

秦追不是第一次隨大人長途行路,過往卻從不曾吃過什麼苦,都是馬車、火車一輪一輪的運他,到了地方總有旅店熱水。

和侯盛元走可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路子,侯盛元武功高,又是滄州出身的武林人士,到了冀北,到熟悉的鏢局去一逛,就要到了運鏢的差事。

他教導秦追:“行路難,花錢也多,能不白走就不白走。”

秦追把砣砣的狗包背自己身前,回道:“我懂了,能賺一點是一點。”

侯盛元滿意:“孺子可教也。”

南美的露娜才爬完十四色山,坐在山腳給自己捏腳,聽到侯盛元的教導,麵上浮現一抹深思。

她對羅伯特先生說:“爸爸,下次你出門冒險,能不能順便做點生意,不管是從這帶特產回去賣,還是從老家那邊帶貨過來,咱們不能虧啊。”

“啊?”羅伯特先生麵露茫然,一旁的旅伴已經開始誇露娜的生意頭腦勝過企鵝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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