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69章 誰允你抱我的!(1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14513 字 6個月前

第69章

今日這出戲唱的是天仙配, 七仙女被王母貶下凡塵這段,其他人看時都會眼含著淚水哭哭啼啼,江黎卻不是。

她對這段有自己的小見解, 甚至她還想勸說戲中的七仙女, 為了一個男子丟棄父母, 舍棄家園實乃錯誤之舉。

若是他真心喜歡你,又豈會狠心讓你為了他與家人骨肉分離,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 明知不可為之而為之,最後卻把難題都交給女子。

而與男子來說, 又有何損失,你若能與他在一起,他便是得了一人, 你若不能後麵還會有其他的人。

總歸他的生活不會寂寥,沒有你總有其他人出現。

江黎每每想到這些總會情不自禁嗤笑一聲,她想起了昔日的自己,為謝雲舟牽腸掛肚, 到頭來還不是沒得到他一絲真心。

男人呐, 那張嘴真真是不能信。

大家都在抽噎, 隻有江黎邊品茶邊垂眸睨著,看著看著,忽地,被一道影擋了光,她緩緩胎膜去看,墜入眸底的是一張清雋的臉。

劍眉星目,黑眸裡含著淺淺笑意,謝雲舟不經常笑, 但笑起來的樣子還是很好看的,眉梢揚起,眼尾鉤出一抹淡淡的弧。

漆黑的瞳仁裡像是有光溢了出來,笑起時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他下頜線條流暢,挺立的喉結綿延出蜿蜒的弧,淡淡的光暈綴在上麵,人襯得越發俊逸。

一身黑色錦袍完美勾勒出他的身形,怪不得京中貴女們對他厚愛有加,這樣的身姿也當真是養眼。

然,無論他多麼玉樹臨風,在江黎眼裡也不過是皮囊好看了些而已,世上唯有皮囊最不能持久。

人的容顏總有老去的一天,還要心好才行。

就像荀衍。

對她真真時極好。

謝雲舟不知江黎此時心中所想,若是知曉的話,怕是會嘔死,他為了江黎可謂是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命都舍得的給她,卻隻換來,荀衍更好些。

這樣讓他如此不氣。

謝雲舟垂眸端詳著她,決堤的思念像是有了落腳點,隻能在夢裡看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頓覺身心俱暖,像是有熱流流淌在心間。

周身都是暖的,隱約的還夾雜著喜意。

無人知曉,他有多麼想念江黎,食不知味夜不能寐,閉上眼睛是她,睜開眼睛是她,便是騎在馬上時,不經意間看到某個纖細的身影也會想起她。

思念如潮,讓他如癡如醉。

謝雲舟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有一日他會這般癡迷與一個女子,就像那沒了魂兒般,隻想日日夜夜同她在一起,做儘親密的事。

說到親密的事,他又有些許不好意思,江黎夜夜入夢,夢裡他總會抱著她親吻,唇下觸感鮮明,就好似不是夢一般。

她一臉嬌羞地喚他,阿舟哥。

他心猿意馬,折騰的更厲害了些,她耐不住低泣出聲,他輕哄她。

他極少哄人,但睡夢中,每每哄起江黎來卻很是得心應手,哄著哄著,她便會傾倒在他的懷裡,任他欲予欲求。

他想怎麼做她都應允,她似水般嬌軟。

可惜的是,那隻是夢,若是現實該有多好。

謝雲舟睨著她,聲音低沉動聽,又問了一次,“真不想我?”

江黎還是方才的答案,杏眸波光瀲灩,“不。”

言罷,他臉上的笑意生生頓住,到底何時她才能放下心中芥蒂,同他好好說說話。

他可還能等來那日。

謝雲舟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稍縱即逝,隨即勾唇笑起,從懷裡拿出一物,“阿黎不是喜歡吃桂花糕嗎,這是平縣特產,給。”

他雙手捧著桂花糕,虔誠地遞到江黎麵前,眼神光影爍爍,簇擁著濃濃的笑意,還有絲絲忐忑。

江黎婉拒過他很多次了,他怕這次也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若是給同僚看到,八成會驚掉下巴。

這還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嗎。

謝雲舟未曾想那麼多,這裡不是戰場,眼前的女子不是敵人是他喜歡的人,為喜歡的人做些什麼,不丟臉。

“阿黎,拿著。”他挑眉道。

江黎白皙指尖微顫,抿抿唇,作勢要去接時,後方傳來聲音:“謝將軍真巧。”

每次都是荀衍,這次依然是,謝雲舟聽到荀衍的聲音眉梢微不可聞的皺了下,表現不明顯,不細看的話看不出。

江黎看到荀衍便什麼都忘了,眉眼彎著說道:“衍哥哥,你總算來了。”

荀衍本欲同江黎一起看戲的,誰知剛阿川來尋他,說老爺有事要交代,不得已,荀衍隻能離開,在府裡呆了一刻鐘又匆匆趕回來。

“抱歉,阿黎。”他柔聲道。

“無妨。”江黎笑笑,“來了便好。”

她努努嘴,“已經開始了。”

荀衍走到謝雲舟身側,用臂彎把謝雲舟擠開,撩袍彎腰坐下,隨後道:“等用膳時你講給我聽。”

“好。”江黎杏眸裡的光更多了,熠熠生輝,很是璀璨。

言罷,他們一起扭頭去看台下唱戲之人。

謝雲舟也是執拗,手也不收回,就那樣傾著身子等著,似乎江黎不理他,他便一直等下去。

江黎最終還是沒拗過他,緩緩伸手接過,謝雲舟眉宇間生出笑意,輕聲喚道:“阿黎。”

他纖長的眼睫輕顫,似乎有千千萬萬的話要講,話到嘴邊又不知如何說起了,最終變成一道熾熱的眸光。

荀衍最看不得謝雲舟這樣癡纏著江黎,輕咳一聲,“謝將軍不走嗎?”

他在這實在礙眼,荀衍神色已有些許不悅了,手指叩擊著桌麵,“要不要我給謝將軍尋個地方,謝將軍也坐下看一看。”

謝雲舟倒是想陪著江黎看上一二,但是他稍後後還要進宮一趟,不易作陪,淡笑婉拒,“謝荀公子美意了,謝某還有事要忙。”

“是嗎?”荀衍輕抬下巴,“那不留謝將軍了,謝將軍請。”

看他的神色,恨不得謝雲舟立馬消失。

荀衍越是這般,謝雲舟反倒不急了,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走到江黎身側,在荀衍的注視下,傾身彎下腰,頭偏轉,臉幾乎要貼上江黎的臉,柔聲道:“阿黎。”

江黎自小愛看戲,什麼樣的都喜歡,隻是那時她有太多事需要做,不得空看,少時遺憾現在補。

她看得入迷,沒太注意謝雲舟的動作,聽到他喚她,下意識偏頭去看他,哪知他離得如此近。

“何事?”她唇瓣若有似無拂過他冷白的臉,清涼的觸感傳來,她征愣住,眼睫輕顫,貝齒咬著唇,傾身退開,隱隱的,唇瓣上還染著他的氣息。

江黎看到謝雲舟喉結滾了下,看到他耳後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似乎是害羞了。

江黎:“……”

害羞倒不至於,就是有些心猿意馬,謝雲舟其實想做的更多。

江黎後知後覺的想起一件事,這都春末了,他肌膚為何如此這般冰冷,之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掌心暖意盎然,似燃著火。

然後,江黎還發現,遠處的謝七臂彎裡掛著一件黑色披風,應該是謝雲舟的。

這個時節他還要穿披風嗎?

不免的,她再次生出疑慮,來不及探究,荀衍重重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冷聲道:“謝將軍你還不走嗎?”

誰也未曾料到會發生方才那幕,是以也便談不上製止一說,荀衍雖然很氣,但怕嚇著江黎,一直在隱忍著,隻是他不知,他還能忍到何時。

謝雲舟真當他是死的麼?

江黎親吻了謝雲舟,雖是無心之過,但與謝雲舟來說,也會是天大的喜事,他眉開眼笑道:“阿黎,我先走了。”

江黎現在哪還有心思同他說什麼,腦海中不時閃現出方才那幕,若是這裡沒有荀衍,她定會對謝雲舟發怒。

然而,現下有荀衍,又是在外麵,是她輕薄了謝雲舟,她這怒便不好再發作了,隻得忍著。

三個人三種心思,後麵的戲江黎再也看不進去,早早便同荀衍告辭回了彆苑。

金珠銀珠也看到了那瞬,相視一眼,金珠輕勾唇角,“小姐,謝將軍好像很在意荀公子。”

銀珠給江黎遞上茶盞,說道:“那是因為他看荀公子同小姐走的近,吃醋了。”

江黎停住,“吃醋?”

銀珠抿唇點頭,“可不是。”

這不是銀珠猜的,而是她從謝七口中聽到的,謝七那個憨憨說話都說不明白,她聽了好久才聽懂。

江黎慢慢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異樣,輕嗤道:“再亂講,你們都不要回去了。”

銀珠忙閉上嘴,憋著笑不敢再亂說一句。

江黎端著茶盞看向馬車外,光影綽綽中,她似是看到了謝雲舟清雋的臉,浸潤在影子中,像是拂了層薄薄的紗,人看著也不甚清晰,但莫名的,她手指輕顫了一下,手裡的茶盞險些掉到地上。

等穩住後,她再抬眸去看時,隻有一株挺拔的樹,哪裡還有謝雲舟的影子。

江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樣,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提醒自己,彆忘了謝雲舟之前做過的那些過分的事。

還有她哭過的日日夜夜。

心瞬間變涼,好似冬日的風吹拂在心間。

後麵江黎沒在想起謝雲舟,主要也會是沒空想,江藴去了彆苑,據說等了一個時辰。

江黎見到江藴神情有幾許嚴肅,隨後她斂去,淡聲問道:“有事嗎?”

江藴輕笑道:“聽聞你身子不好,我專門熬了參湯給你送過來。”

“你還會熬湯啊。”江黎對江藴會做飯這事表示懷疑,要知道在江府那些年,江藴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彆做熬湯了,便是水都不會碰一下。

“嗯,在尼姑庵時學了些。”若是之前的江藴斷是不會如此坦然的,她把食盒放下,讓金珠找來碗盞,盛給江黎喝。”

金珠看了眼湯,又湊近聞了聞,沒聞到異樣,遂,把湯端到了江黎麵前。

江黎端詳著江藴,挑眉問道:“你不喝嗎?”

“這是專門給你熬的,我不需要,”江藴輕笑道,“你快點喝,涼了便不好喝了。”

為了降低江黎的警惕,她還說起了幼時的事。

她讀書讀到半夜,江黎給她送吃食,那碗麵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麵。還有她生病,江黎衣不解帶的照顧她,等她病好了,江黎卻又病了。

斷斷續續的,她說了很多,“阿黎,阿姐知道錯了,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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