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85章 你答應我了,不許反悔(1 / 2)

和離後他跪了 若詩安軒 14941 字 6個月前

第85章

江黎當然不可能讓謝雲舟抱她回去, 她眼睫顫著回視謝雲舟,最後在他迫人的視線下紅了臉。

他這人平日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怎麼近日說話做事越發大膽了, 以前他可是把規矩禮儀放在口中的, 每日訓斥人時總會提起。

彆說她,便是謝馨蘭有次還抱怨,說哥哥整日就是規矩規矩, 好煩人啊。

可想而知, 那時的他是把規矩看得有多重。

一個把規矩看得如此重的人,為何近日屢屢犯規,江黎看著他,杏眸像柔化了的湖麵,綴著漣漪,風一吹,都皺了, 那些不明就裡的小心思便掩在褶皺深處。

不細看的話什麼都沒有,細看之下,疑問叢生。

他到底怎麼了?

謝雲舟怎麼了?

大抵是瘋了吧,想把她困在身邊的心思日益加重, 每日都侵蝕著他,今日入骨一分,明日入骨一分,後日再入骨一分。

彆說他的心, 便是他的骨骼都是思念她的, 周身都是。

他每日被這樣噬心的念想吞噬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腦海裡都是她, 可不得不正常。

連謝七都注意到了他的異樣,輕聲勸慰:“主子同二小姐還有一輩子的功夫,何必這般逼迫自己?”

謝雲舟悠悠歎息一聲:“怕啊。”

謝七不明白,“怕?怕什麼?”

“怕時不待我。”謝雲舟立在窗前,看著漆黑的夜色,眉宇間也漸漸變沉,黑眸裡再也沒了綺麗的光,有的隻是擔憂,怕終有一日敗在荀衍之下,怕她會選擇荀衍而不選他。

謝雲舟不敢賭了,他輸不起,也不能輸,與其等待,不若主動出擊,至少,他還可以為自己爭取些機會。

阿黎是他的,他不能讓給任何人。

“看來是想讓我抱你走了。”謝雲舟見江黎還不走,伸出了手,作勢要去抱她。

江黎嚇了一跳,身子朝後傾去,隻顧著避開,沒注意到謝雲舟一閃而逝的難過,她下意識的拒絕,與他來說才是最酸楚的,比喝了一整缸醋來的還酸澀。

但好在謝雲舟瞬間調整好了思緒,眼瞼垂下又挑起,方才的異樣徹底消失不見。

“嗯?要不要我抱?”這人又來了,江黎沒再停留,給金珠銀珠使了個眼色匆匆離去。

風卷起她身上氅衣衣擺,行走間高高揚起,謝雲舟征愣看著,臉上漸漸浮現笑意。

他側眸同荀衍的眸光撞上,笑意頓時沒了,“阿黎是我的,不要肖想了。”

荀衍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主,“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嗎?我看不一定。”

“荀衍,你是不是要我把你做的事都告知她。”謝雲舟厲聲斥責道,“她要是全知曉了,你以為她會同意與你在一起嗎?”

“我的事?我做何事了?”荀衍皮笑肉不笑道,“謝將軍爭不過便來這一套,不合適吧?”

“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曉麼?”謝雲舟走近,質問道,“那你說說,為何要攔住我的人?”

“你的人,我幾時攔過你的人。”荀衍輕嗤,“謝將軍話不可以亂講。”

“啪”,謝雲舟從衣袖中拿出一物,“荀公子對這個物件並不陌生吧。”

那是個令牌,前麵有個令字,後麵有個荀字。

“這可是你荀府之物?”謝雲舟質問道。

“是又如何?我府裡前幾日確實有人丟了令牌,沒想到是被謝將軍尋到了。”荀衍含笑道,“好巧。”

“不巧,這是我的人從刺客身上拿到的,”謝雲舟再次逼近,“不若荀公子告訴我一下,你的人為何一直跟著我的人,還妨礙我的人查找阿黎的身世,怎麼?難道你是怕我查出些什麼?”

這點謝雲舟還沒搞明白,為何荀衍會派人阻礙他查探江黎的身世。

“來,你倒是說與我聽聽。”謝雲舟咄咄逼人道。

“這事就是謝將軍的錯了,”荀衍不慌不忙道,“你把不知道從哪個偷兒身上得來的令牌硬說是我的人,這樣誣陷我不好吧。”

“荀衍沒想到你敢做不敢認當?”謝雲舟眼神裡都是輕蔑,皮笑肉不笑道,“小人。”

言罷,四周霎時變得冷凝起來,荀衍也斂了眼底的笑意,“謝將軍彆信口雌黃,我沒做過為何要認,倒是你玩得一手好栽贓。”

“荀衍你最好不要讓我再查到什麼。”

“你查,我等著。”

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太嚇人,銀珠過來取炭,嚇了一跳,“荀公子,謝將軍你們……怎麼了?”

謝雲舟斂去眼底的冷意,勾唇淡笑,“無事。”

荀衍也道:“讓你家小姐等著,一會兒便能做好。”

銀珠點點頭,“是。”

離開時,她朝後看了眼,謝雲舟正在同荀衍眉開眼笑的講著什麼,好像方才的事是銀珠的錯覺一樣。

她抿抿唇,難不成真看錯了?

轉念一想,或許風大雪大,自己真看錯了也說不定。

謝雲舟同荀衍在廚房忙活做飯時,何玉卿也來了彆苑,懷裡抱著賬簿,進門後先把賬簿交給金珠,然後在廊下抖了抖裘衣上的雪,哈著手進門,“今日這雪也太大了,好冷。”

江黎示意金珠給何玉卿手爐,何玉卿接過,抱在懷裡,指間的涼意才少了些,“身子不適便歇歇,為何還要看賬簿。”

“不礙事了,”江黎道,“喝了湯藥好多了。”

江黎是昨日染得風寒,今日已經好了很多,隻是大夫叮囑她還需要靜養,是以她才沒去店鋪。

但賬簿的事一日不整理便不行,她得親眼看看才放心。

“銀珠,算盤。”江黎道。

銀珠從櫃子上拿來算盤,“小姐,給。”

江黎算盤打得好,賬目算得清楚,何玉卿時常感慨,“阿黎,你也太聰慧了,就沒你不會做的事。”

江黎謙虛道:“你也不差。”

說話間何玉卿看到了什麼,她指著搭在屏風上的黑色大氅,問道:“那是男子的氅衣吧?”

銀珠說道:“是謝將軍的。”

“謝雲舟?”何玉卿邊品茶邊問道,“他的氅衣為何在這?”

江黎撥打算盤的手指頓了下,抿抿唇,“他來了。”

“來了?在哪?”何玉卿方才進來時並未看到人,“沒人呀?”

“在廚房。”金珠給何玉卿端來瓜子,“何小姐請。”

何玉卿更不明白了,“他在廚房做什麼?”

“給我家小姐做膳食。”金珠含笑道。

“咳咳咳咳,”何玉卿聽罷一陣咳,“膳食?謝雲舟給你阿黎做膳食?他那樣的人也會做膳食?我還以為他隻會提刀殺敵呢。”

何玉卿眨巴著眸子問道:“欸,阿黎,你們倆……”

“我們倆什麼都沒有。”江黎急急否認,看著倒真像是有點什麼。

“沒有你慌什麼。”何玉卿嘿笑一聲,“不對,你有事,快說,什麼事?”

江黎心虛地抿抿唇,臉頰不知不覺變紅,低頭邊撥弄算盤,邊道:“哪裡有事,亂講。”

她越不講,何玉卿越想知道,和銀珠對視一眼,轉過頭,噙笑說:“你同謝雲舟在一起了?”

江黎身子移了移,否認,“沒有。”

“那你是原諒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了?”何玉卿追問道。

“……也不算原諒,隻是不想再記著了。”江黎眸光落在了氅衣上,想起了他溫潤的神情,眉梢隴上一層淡淡的笑意,“既然事情都過去了,何必記在心裡。”

這話何玉卿理解起來就是,江黎決定放下過往那些糟心的事,向前看了。

“那你還沒講明白,你到底和謝雲舟怎麼樣了?”何玉卿還是比較好奇這個。

江黎淡聲道:“我隻是說忘記過去的事,並未曾言明要同他怎麼樣,你切莫亂猜。”

何玉卿睨著她,擠擠眼,“那我這麼問吧,他若是想重新和你在一起,你要如何?”

“我……”江黎心驀地跳快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淡了淡,神情也跟著淡了淡,她是說要忘記的,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忘記,要慢慢來,“不知。”

“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嗎?”

“沒想過。”

“我看他為了救你連命都豁出去了,大抵性子也是改了的,可以考慮看看。”何玉卿分析道。

江黎抿抿唇,思緒被拉扯到一年前,他從邊關回來,第一日便罰她跪了祠堂,後麵是一樁樁一件件,他罰的一次比一次狠,且從來不聽她解釋。

江黎的心驀地沉了下來,手指攪著,“阿卿若你是我,你當如何選擇?”

何玉卿歪頭想了想,“這得看你的心意,你對他是否還有情?”

“若是有呢?

“當可一試。”

“你不怕嗎?”江黎承認自己不夠勇敢,“若是從前那些事再次發生你當作何?”

“總不能因為怕未知的危險而裹足不前吧。”何玉卿說道,“你也算是或許會發生,但也有可能不發生,既然喜歡為何不給彼此一次機會呢。”

“我……”

“阿黎,我知曉你的意思,但是人隻有嘗試了苦才知曉甜,嘗試了悲才更覺得喜樂彌足珍貴,彆害怕,大不了,重新來過。”

何玉卿的這席話在江黎心間久久飄蕩,她反複思量細細琢磨,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以至於看到謝雲舟時有刹那間的失神。

她凝視著他,把這一年來經曆的過往悉數在腦海中想了一遍,他雨中跪求,為了救她剜心取血,為了她斥責謝馨蘭,怒打老嬤嬤,駁斥謝老夫人等等。

他做儘了他能做的不能做的事。

江黎的心顫了一次又一次,那些埋在心底的膽怯,隱約的少了很多,她眼尾輕勾,對著他輕笑了一下。

那笑似春風拂麵,勾得謝雲舟心癢難耐,若不是有人在,他真想把她抱起緊緊擁著,並對她講,以後不許對任何人這般笑,尤其是男子。

謝雲舟頓了下,眼瞼垂下又抬起,指著碗盞說:“嘗嘗。”

“好。”江黎執起筷子慢慢吃起來,隻覺得這麵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麵。

謝雲舟見她眉眼彎彎一直在笑,頓時明了幾分,阿黎是喜歡他做的麵的。

隻是不知,人她喜不喜歡?

荀衍見江黎同謝雲舟含情脈脈注視著,眉梢微蹙,隨後把自己做的菜推過去,“阿黎,嘗嘗這道雞湯看好不好喝?”

江黎最是喜歡喝雞湯了,荀衍也算是投其所好,加之他做菜的手藝確實不錯,她不免多喝了些。

“阿黎怎麼樣?”

“好喝。”

一抬眸,江黎看到謝雲舟臉色沉了沉,睨著她的眼神有幾分哀怨,說話的話也酸溜溜的,“那麼好喝?那我也嘗嘗。”

金珠給他盛好雞湯,“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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