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離譜,咱就是說,非常離譜。

為什麼各位老師這麼熱衷於presentation!

除開極個彆的單人之外,更多的居然還是組小組!!!

可惡,這是要逼死社恐嗎?班上的人真的不熟啊怎麼辦。

我下次一定和班裡的人紮堆選課TAT

“我覺得我一個人也不是不能做完整個小組作業,班裡我真的一個都不認識啊……”我趴在書桌上生無可戀。

“接受現實吧,學會社交將是你在大學邁出的人生第一步。”提姆冷酷無情地說。

“提姆你變了!”我捂著胸口大驚失色:“你是誰啊把我善解人意的提姆小弟弟還回來!”

“鑒於我在一邊加班一邊監督你上網課。”提姆冷笑,“你最好識相一點。”

糟糕,提姆小天使身上冒黑氣了!

“冤有頭債有主工作不是我扔給你的你要是有意見去找老爸不要找我!!!”我語速飛快地說完這句話。

嗚嗚,加班社畜提姆真的好可怕。

今天在家辦公的提姆被老爸吩咐到我的這個小書房辦公,順便按我媽的意思監督我上網課。他幽幽地從他的報表中抬起了頭:“父債子償。”

“那你去找達米安!”我毫不猶豫。

死道友不死貧道,達米安,平息提姆怒火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不過我認為,提姆來到我的小書房裡監督我上網課順便加班其實隻是換了個地方加班。就是說我這節課從晚上八點開始,上到九點半,然後第二節課從十點上到十一點半,接著就是午飯時間。如果沒有下午的課的話,這個作息其實和我平時睡覺的作息並不衝突,甚至都不用倒時差——當然,下午有課除外。

——

午課的時差是最讓人痛苦的,特彆是有午課的時候是一整天滿課。

周二周三,兩天滿課。

今天周二,我遇到了開學後最大的困難。

時!差!

你們可能永遠都不會懂,淩晨兩點鐘高度集中注意力去上一節課是什麼感覺。

彆問,問就是痛苦。

晚上起來上課瘋狂犯困,白天補覺完全沒作用,休息不好腦子昏沉,情緒帶來暴躁,我好像是那個大怨種。

我弟——提姆小天使——在我第n次顫顫巍巍夾起食物試圖把飯往鼻子裡塞的時候,向我友情提供了他的咖啡。

準確地說,是在他今天續的第n杯咖啡裡分了一杯給我。

一杯不加奶不加糖的特濃黑咖啡下去,我的腦子果然清醒了不少。

“這款咖啡豆是我喝過的最好喝最有效的一種。”提姆說。

他眼下厚重的黑眼圈給他這個說法帶來了非常大的說服力,高級打工人都在用的咖啡豆品牌,誰不喜歡呢。

“可是這改變不了我缺少睡眠的事實。”我感覺我的靈魂快要從我的頭頂飛出來了。

“但是它能讓你不再試圖給鼻孔喂食物。”提姆麵無表情的吐槽。

如果這個場麵是在漫畫裡出現的話,我們這邊應該是一片黑色的低氣壓。而且和我並排坐的提姆的低氣壓絕對比我更濃厚。

“露易絲小姐,我想您應該吃完飯去休息一下,而不是喝下一杯特濃黑咖啡。”阿爾弗雷德無情地把我手上的咖啡收走,換上了一杯熱牛奶。

我非常認同阿爾弗雷德的話。

但事實上,我剛睡醒沒多久——上完對我來說是早課的晚課之後,我回到房間倒頭就睡,直到七點的時候阿爾弗雷德來敲門讓我吃晚飯。

“但是我等會還有節早八……”

兩眼放空,腦袋空空。

“你真好。”我看向了手邊的牛奶,含情脈脈地捧起了它:“你隻是一杯將要被我喝掉的熱牛奶,不用上課,不用擔心睡眠不足,不用寫小組作業,不用問了一個又一個同學都組不了一個小組。”說完我一口燜。

“QAQ”嘴裡彌漫起了一股鮮牛奶獨有的腥味,我感覺我的眼眶裡含著熱淚:“老爸,牛奶都欺負我。”

易露絲可憐,易露絲無助。易露絲委屈巴巴。

我隻是一個可憐的倒時差的早八人罷遼,毀滅吧這個累不愛的世界!!!

“父親,我認為應該約個醫生替她看看腦子。”

達米安對老爸說,他的意思是我腦子有問題。

但感覺身體被掏空的我並不想搭理他。況且熬了幾天夜說不定我腦子真的出問題了呢,畢竟剛剛還在精神恍惚。

我低頭往嘴裡塞了一口意麵,這盤命途多舛的奶油芝士焗麵其實到現在也沒被我吃上兩口,它非常美味,但是剛剛是同為人類原始需求的睡眠打敗了進食。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熬了兩天精神有點恍惚,但其實也沒有很痛苦。主要是我這兩年已經不怎麼長時間熬夜了,對熬夜這項技能的熟練度已經下滑了很多,再加上——我隻是想對我的甜心老爸撒撒嬌發一下嗲和抱怨兩句罷遼。

和老爸撒嬌有錯嗎?!和我長得那麼帥氣又體貼的爸比發嗲有錯嗎?!達米安居然說我腦子有問題!

再者,上網課確實很快樂。

有一些老師不要求學生開攝像頭,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是躺在床上上課都沒人管你。早課不用那麼早起床然後趕到教室,提早幾分鐘進入網絡課堂就好了,甚至你在摸魚老師都不知道。

也不怪學校提出讓家長監督上課的建議——至於為什麼這一條隻是建議,這就要感謝各位家長的極力反對了。

我多年的摸魚經驗告訴我,如果我想繼續快樂下去,那就要把自己說得慘一點。

有三分困就表達出五分,學會訴苦。這樣就算你的親親老爸老媽看出來你是在裝可憐也會忍不住寬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