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爾巴哈,他在各種意義上都是個神人。
我是指——
“韋恩先生你好,我叫齊爾巴哈,是露絲的朋友,叫我齊就好。”齊爾巴哈今天沒帶他那個裝逼的墨鏡,反倒是把他額前的頭發整整齊齊地用發膠給擼了上去,梳成了略帶隨意的大背頭。
他長得清秀,臉蛋也向來是在阿姨大媽等一眾女性麵前討喜的那種,年紀稍微大了點但是臉上膠原蛋白沒怎麼流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去打了美容針。
但相比起他那討喜的臉蛋,他的話就不怎麼討喜了。
“韋恩先生,我看你眼下青黑,氣勁不足,最近命犯小人啊。”
忘了說,齊爾巴哈,自稱是畢業於道教學院的高材生,主業是橋底下擺攤貼手機膜以及算命,副業才是現在乾的這些。
我老爸聽見他說的話,明顯愣了愣。
“齊先生說的是什麼意思?這是神奇的東方學術嗎?”
“你聽我說。”他走向前兩步,順勢攬住了我老爸的肩,“我看到你印堂發黑,臉色蒼白,臉上財帛宮染上黑塵,怕是最近有破財現象吧?”
“對對對!齊先生你怎麼知道?還能看出什麼其他的東西嗎?”我老爸臉上表情激動,一把握住齊爾巴哈的手把他拉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就看著他們兩個人互相忽悠。
我老爸,臉下青黑是熬夜熬的,氣勁不足是裝的,臉色蒼白是因為剛剛被阿爾弗雷德灌了一杯蔬菜汁,至於破財——
不知道他說的是哥譚人人都知道的那個韋恩酒店宴會現場一片狼藉還是投了大筆資金進信號塔的修繕裡這件事,抑或者,真的有什麼本事的話,是前幾天晚上開進溝裡的那輛蝙蝠車。
我走了一會神,等我再次會神去聽他們講話之後,聽到的卻是他扯得越來越離譜了。
什麼“我夜觀天象,發現露絲今日凶險十足”“哥譚近日必大亂”“你恐怕也有血光之災”。
簡直一派胡言、胡言亂語、妖言惑蝙蝠!
“齊哥,你彆亂忽悠我老爸。”我出聲打斷他,然後迎來了兩個人瞪我的目光。
“你彆壞我名聲,我齊半仙的名號是在恒橋上出了名的,大家都很愛戴我。”齊爾巴哈說。
……恒橋,他橋底下擺攤的橋的名字。
“啊對對對,你出名。”我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你這免費替我老爸看相算命也不合適吧?彆壞了你的名聲。”
齊爾巴哈卻說:“我與韋恩先生有緣,正好你又是我認的妹妹,談錢傷感情。”
此時的我,非常怕他下一句是:出家人不談錢,說元。
不過這種可怕的情況倒是沒有出現,打斷他們談話無果的我看著他們兩個又聊了起來。
不是,老爸你圖啥呢聽他忽悠?
我百思不得其解。
齊爾巴哈忽悠了我老爸一通,又在韋恩莊園蹭了一頓飯,並從我這裡順了不少零食,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
何必呢?隻是蹭一頓飯,還要忽悠我老爸一通。
雖然我知道我老爸怎麼著都不應該會被他忽悠,這兩個家夥更可能是在互演,但是我還是不理解。
吃完飯之後我回去趕PPT和期中論文,我的好幾個小組報告都壓在同一周,雖然我在每一個組裡的工作任務都不一樣,也沒有遇上擺爛的組員,但是最近還是有一點忙。
今天晚上八點還要上一節課,在上課前我要把PPT趕出來發給要上台演講的組員熟悉一下,期中論文也要在今天晚上寫出來,但是目前的進度隻有百分之十。
怎麼說呢,怪我什麼事都喜歡拖到最後才做吧。
……反正現在的我是個用生命在趕作業的我。
一個晚上,一杯咖啡,一台電腦,一個奇跡。
PPT倒是不難搞,整理一下小組其他成員們收集的資料,然後再找個模板複製粘貼上去,整理一下目錄分個類,不用一個小時就可搞好。
大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是用來整理資料的。
整理好資料後,我找了個非常符合演講主題的模板,作為尊貴的VIP用戶,我根本不會發愁模板非VIP用戶不能使用怎麼辦。
我一張一張從眾多的母版樣式裡找出來了最適合放材料的PPT,然後精心設置好版式,最後放上結束頁,認真地打上“thankyou”。
然後在我打完最後一個字母準備點擊保存的時候,電腦卡了一下。
是那種很詭異的卡,我的電腦散熱風扇甚至都沒響,怎麼可能就突然卡了呢?
然後,卡住的電腦在我的注視下出現了閃屏。
黑屏白屏輪流著來,直到電腦屏幕徹底黑了下去。
我握著還沒來得及按保存的鼠標,整個人陷入了呆滯。
我!的!P!P!T!
我還沒有保存……!
我絕望地拍了拍電腦,然後掏出了手機想看看有沒有雲端備份。
結果在我拍了一下之後,電腦自帶的喇叭就發出了點點噪音。
類似於有人在試麥的那種“喂喂喂”,還有一點麥克獨有的電波的聲音。
什麼鬼啊!
我望著眼前黑屏的電腦,心裡閃過了不祥的預感。
他媽的不會是又有什麼精神病罪犯在創造他所謂的藝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