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綁匪司機在和電話的另一頭吹牛皮,我老爸作出了一副被威脅到的樣子閉了嘴專心打量著外麵的景色,我無所事事是地掏出了手機玩遊戲。
說來也奇怪,他們綁架居然都不收手機的嗎?還是說他們就非常地自信著沒有人來救我們,報警蝙蝠俠什麼的都沒有用?
我若無其事地玩起手機的樣子好像驚住了我老爸,他回頭看了我兩眼。
前麵打電話的綁匪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放下了手機扭過頭來:“喂!把手機交出來,你倒是膽子挺大的。”
“大哥,打個遊戲而已,主要是這路上真的很無聊啊!”我做出了街頭小混混一樣的無賴狀,跟這個綁匪交談。
“不行,交出來。”綁匪說。
“你們老大都沒說要搜身拿我們的東西,你的主意倒是挺多。”我頂了他一句。
這一句也算的上是試探,從底下的人的態度來看,多數是可以看得出上麵的態度的。
特彆是在哥譚混的人,不長眼的不多,因為這樣的都比較容易小命不保。更多的人,特彆是底層的,他們為了活下去隻能學會去揣摩上頭的態度,防止做事的時候會錯意被一槍崩了。
所以,從這個人的態度來看,多多少少也是能看出來下命令幫我們的人是什麼情況。
重視我們的話,多少這些出任務的小嘍囉是會被警告的——比如讓我們不要缺胳膊少腿或者隻留一條命就行。
這個綁匪冷笑了一聲,看上去倒是想說點什麼,憋了又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隻是又一次冷笑了一聲:“嗬嗬。”
態度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沒有回話,我也沒有再問下去。
車裡的隔音效果以及車窗玻璃的防窺效果都是很好的,畢竟是我老爸常用來出門的商務車。剛剛外麵的人敲窗戶是因為我老爸在和這個綁匪搭話,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車裡有什麼設備,還是這些人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這些都不好說,是我暫時不能確定的東西。萬一外麵的人再來敲窗戶,這次不再是口頭警告而是直接給我來一槍的話,那我豈不是白白受了傷?
我閉嘴之後,車裡充當司機的綁匪也沒有再打電話,而是專心地開起了車,少了綁匪的電話噪音,隔音效果極好的車內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廣播的聲音,車就這麼枯燥地又開來十來分鐘。
十來分鐘後,車就慢慢停了下來。
外頭是一個倉庫,他們推搡著我們進去,然後也沒沒收我們什麼東西,我還抱著朝朝暮暮呢。
進了倉庫才發現,裡麵有十來個人,其中有人身上套著麻袋,腳上踩著不透明鞋套,整個人被包住,看不清到底是誰。
我們被推進來後,有人走過來,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眼罩,看起來挺厚。
“安分點。”這個人說,“我隻是要蒙上你們的眼睛。”
“少掙紮少受罪。”
說著,他就把手裡的眼罩戴在了我的頭上。
我看了一眼我老爸,我老爸和我對視了一下,眼神裡透露出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意味,於是我沒有反抗。
厚厚的黑色眼罩遮光效果極好,我戴上後根本看不見東西。
然後這個人應該又給我老爸帶,我聽到了他掙紮的聲音。
……啊!原來他那個眼神的意思是讓我掙紮一下嗎?!
不過帶都帶了,現在掙紮多少有點遲了。
我繼續豎起耳朵聽動靜。
我老爸在掙紮,我老爸被威脅,我老爸再掙紮,我老爸差點被錘,我老爸被綁起來了,我老爸安分戴眼罩。
呃。
按理來說,綁人是沒有什麼動靜的——如果我老爸不喊話的話。
但是,他們綁人的繩子抽到我了。
無故被抽的我帶著眼罩,稍稍地往後退了一步,試圖躲避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方向來的繩子的攻擊。
“彆動!”有人訓斥我。
同一時間,我聽到了許許多多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害怕。
可憐無助被綁架的我還被威脅了。
不知道功勞是不是在我那個一手機打暈謎語人的直播上。
我一動不動。
然後我感覺過了一會,有人給我套上了個上麵東西。
感覺上是挺粗糙的,灰塵巨多,幸好我沒有鼻炎,不然我現在能靠打噴嚏把自己送走。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又有人開口:“抬左腳。”
我聽話抬腳——然後被套上了鞋套。
現在我倒是明白了,剛剛那些人是拿來混淆視聽的,雖然他們表現得像是:就算有人找上門來,我也不怕。
但是事實上,如果有人太順暢地就找上門來的話,那也不行。
我們被人帶著往外走,看不見東西其實是非常難控製自己的平衡的,想象力會讓人東倒西歪。
但是我腰上被人困了一道,應該是套了個繩圈。
像是溜寵物一樣,我們被人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