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非常無語:“你是用泥巴合水混著骨灰把人捏出來的嗎?身體都進焚化爐燒成灰了,你拿著骨灰去泡刺客聯盟的綠藻水也沒用吧?”
果然不怎麼聰明。
我在心裡吐槽了一下他們。
利用已經去世的人來試圖攻擊彆人的,不是蠢就是壞,傻逼組織又蠢又壞。
我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跟荔枝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在倉庫裡的眾多人的圍觀下,換了個姿勢。
“彆說,這仿的還挺像的。”我問道,“這個是真人還是假人?”
“是你的隊友荔枝啊。”笑麵虎還是那個說法沒有改變。
就他這個詐騙的職業操守來看,還挺不錯的。
被人當麵指出了是假的還不變臉色,臉皮也挺厚的。
“行。”我無所謂地點頭,“你說是誰就是誰,我隻有一個問題。”
“荔枝的骨灰在你們手裡嗎?”
畢竟從我的角度來看,當初骨灰不在他們手裡也沒理由。
“我都說了,你的荔枝在這裡。”傻逼紅毛堅持不懈地維持著自己的立場。
在他的試一下,眼前的這個假荔枝僵硬地抬起了手,動作緩慢地向我揮了揮,又在我的目光裡張開了口說話:“隊長,好久不見。”
居然聲音也詭異地相似。
對於這個被他們堅定不移地認定為荔枝的人,我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我的朝朝暮暮又不在手上,導致我沒有什麼安全感。於是我的目光瞥向了拿著我的朝朝暮暮的人,試圖讓自己從不遠處的刀身上攝取一些安全感。
但是莫名其妙的,拿著我的刀的人在我這一眼的注視下往後退了一步,又把刀換了個位置藏在了身後。
……不至於吧?我還能飛過去把刀搶過來嗎?
雖然我確實能。
在他們警惕的眼光裡,我伸出手,拉了拉臉上的口罩。
眼前這個所謂的荔枝還在試圖用她那個和真荔枝很像的聲音和我溝通。
開始的時候講話還磕磕絆絆,就算是長時間沒有和彆人說過話一樣。
慢慢地講得多了,話語也開始流暢了。
我不知道她臉上的是麵具還是真的長這個樣子,或者她就是個純粹的機器人。但是她看起來就是一副能夠交流的樣子,我想了想,問了一下她的名字。
她看起來非常友好地回答了,然後往前走了兩步。
她抬起了手,看起來是想要拍一拍我的肩膀。
但是我怎麼可能讓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近身觸碰到我,所以我後退了兩步,背部抵住了門。
眼前的這個人表情看起來有點傷心。
但是很快地,她就把臉上流露出來的這一點情緒收拾好。
然後她做了一個我意想不到,可能笑麵虎也沒想到的事情。
她走到了拿著我的刀的人的麵前,在他麵前攤開了手,惜字如金地吐出了一個字:“刀。”
在那一瞬間,笑麵虎臉上先後出現了驚疑不定,若有所思和懷疑之類的表情,臉上的表情一度非常精彩。
拿著刀的人似乎看起來非常慌張害怕,他看著不遠處的笑麵虎,不知道要不要把刀給她。
笑麵虎沒有說話,也沒有下命令,拿著刀的人也不好動作,但是這個假荔枝手上不變地維持著自己的動作,似乎是非常耐心地在等他拔刀遞過來。
“……給她。”
最終,笑麵虎還是讓他把刀交出去。
我看了一眼短時間已經轉過三個人的手的朝朝暮暮,開始後悔自己把刀交出去了。
我為什麼不直接拿著刀把這個紅毛傻逼打一頓再讓他把我帶倉庫裡?
打服了不就沒這麼多事了嗎?
我剛剛在想什麼?
在我質疑自己的時候,假荔枝已經拿著刀往我這邊走過來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她走到我的麵前,用手掂量了一下朝朝和暮暮,然後把暮暮遞給了我。
“拿著。”她說,“和我打一場。”
我接過了暮暮。
她往後退了幾步,抽出了朝朝。
荔枝還在的時候她經常和我對打,不過她擅長的不是刀,而是劍。
是那種可以拿出來當才藝表演的藝術劍法。
曾經在她拿著刀甩出一個劍花的時候,我問她劍術是哪裡學的。
她說她養父是培訓機構興趣班的老師,就是教劍術的。
從她動手的動作就可以看出來,小時候的表演係劍術學習早已經讓她有了一個習慣——起手式先耍一個劍花,非常好看,但是也非常沒有用。
我們當時花了一段時間幫她糾正這個問題,最後改是改過來了,但是莫名其妙的,她耍劍就是比其他人耍得賞心悅目行雲流水。
眼前的這個人也擺了一個我非常熟悉的姿勢。
她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