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同樣也聽見了她這個並不小聲的話,回敬了一句“貪財鬼”。
貪財鬼,講的是之前易露絲執行任務的時候會雁過拔毛,去薅人家的羊毛。
可憐的任務對象——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人在一路上一起聊天,路上的時間也會過得很快。再加上傑森開摩托像是在拍速度與激情,所以他們並沒有在路上花很多時間。
易露絲懷疑但凡這輛車上換個人坐,下車都得直接吐他身上。
說是巡地盤就真的是巡地盤,傑森拿著雙槍帶著易露絲,大搖大擺地在這裡瞎晃。
路上遇到打架的見到他腦袋上標誌性的紅頭罩多數都會停手避讓,不讓路的就會被他上去賞兩腳。
以傑森的腳勁,一腳能讓人躺三天。
就像現在這個人一樣。
——砰的一聲,人從道路中間被踹到了易露絲腳邊。
“小醜幫的人也敢跑來我的地盤,嫌命長?”傑森拿槍指著地上被他踹飛的這個人,那個紅頭罩上的表情代他嘲諷了眼前這個人。
易露絲靠在牆上,腳邊就躺著這個可能已經被踹斷肋骨的人,撿起來了從這個人身上掉落的小醜麵具。
她擺弄了一下這個麵具,眉毛輕輕挑起。
可憐的小醜幫,還不知道他們老大已經死掉了。
活該。
小醜幫的這個人突然間抓住了易露絲的褲腿——本來是想抓腳踝的,被躲了一下沒抓到。
他兩隻手齊齊拽住眼前的這個褲腿,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要易露絲當場裸奔。
“臥槽,你乾什麼?”易露絲艱難的甩了甩腳,沒把人甩開,“你他媽的是想脫我褲子嗎?”
“看什麼戲?”沒能甩掉人的易露絲瞬間惱羞成怒,對著拿著槍指著人但是沒有動作的傑森就開始凶巴巴,“你再不開槍我就扒你褲子!”
看戲失敗的傑森開了一槍,麻醉彈把人藥倒之後,易露絲才艱難的拯救出來了她的褲子。
“原來你們夜巡穿緊身衣是為了防著這種扒衣服?”她遲疑了一下,猜測道。
“……是為了防止肌肉在劇烈運動中受傷。”傑森發現自己又要無語了。
一邊的人非常有眼色地把中彈暈過去的小醜幫抬走了,留下來的隻剩下了傑森和易露絲。
“……這個是什麼東西?”易露絲看見了地上的玻璃碎片,奇怪了一下,蹲下身查看。
她從兜裡掏出了一副手套,撥弄了一下地麵上的東西。
這些碎片被那個小醜幫的人壓在身下,看著是一支試管的樣子,應該是那個人身上帶著的,被踹的時砸到地上壓壞了玻璃,所以就碎掉了。
“最好彆碰。”傑森想要阻止她翻這些東西,“哥譚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彆亂上手。”
“我知道。”她說,“我帶了手套。”
說著,她站了起身,把手上的手套脫下丟到了地上。
“你看出什麼來了?”傑森好奇問了句。
“我又對這種藥劑什麼的不熟,能看出什麼。”易露絲一臉莫名其妙。
“……不熟你看什麼。”傑森真的覺得跟這個糟心玩意走一起非常容易無語。
“就看看嘛。”她說。
“走吧。”傑森沒理地上這個玩意,說了句話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才發現易露絲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看著靠在牆上一動不動的人,奇怪道:“你長牆上了?”
“……”
易露絲沒理他。
“喂?”他往回折返了兩步。
“……我好像,有點低血糖。”遲疑了一會之後,易露絲回答他。
“你晚飯沒吃飽嗎?”傑森皺眉,然後在兜裡摸了摸,摸出了一顆巧克力。
“吃點?”他問。
吃了巧克力之後,易露絲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我他媽,好像中招了。”她看向了地麵的玻璃碎片。
“……他媽的,就說讓你彆手欠。”傑森罵了一句,然後從他的萬能腰帶裡掏出了解毒劑,“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你先彆動,先來一針。”
但是這個時候的易露絲眼前的視線已經被汗水模糊了,她雖然聽到了傑森的話,但是在看見他拿著針管就要往她身上戳的樣子,還是控製不住伸出了手握住了他拿著解毒劑的那隻手。
在一陣從手腕上握著的手傳來的巨力中,傑森仿佛聽到了他的腕骨在哢哢作響,手上的解毒劑已經握不住掉到了地上,他看了掉在地上的解毒劑一眼,沉默了。
“這是我最後一瓶。”傑森說,“鬆手,請。”
“要斷掉了。”
易露絲鬆了鬆手,但是沒有放開他。
時鐘走動的聲音滴滴答答地在耳邊響起,她眼前看到的不再是傑森,而是蒼白而冰冷的實驗室。
……還有忙碌的白大褂。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又搖了搖頭,試圖把畫麵從眼前甩出去。
彆說,一套動作下來,雖然頭更暈了,但是她眼前在次出現了傑森的身影。
傑森藍色的眼睛可比白大褂顯眼多了。
易露絲下意識地又收緊了手上的動作,在耳邊的滴滴答答聲音的影響下,鬼使神差的手上用力拽了一把,把自己和傑森的位置調換了過來。
她給傑森來了個壁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