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後,莊欽參加完師娘的葬禮,從美國回來,下飛機,看見了一大堆媒體在機場堵著。
這回卻不是為了給他接風洗塵,更不是公司故意安排的。
無數話筒尖銳地戳到他的臉上:“莊欽,你為什麼要害死彆人?”
“你知不知道海陽(替身)的妹妹是你的粉絲?”
“你們公司發聲明說賠償15萬,你還是不是人了?!”
莊欽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了。
周圍有路過的,大喊一聲:“他是殺人凶手!”
有一家以無良著稱的媒體,因為推搡了他,被保鏢攔住,保鏢動作更粗魯,推了一把,那狗仔就倒在地上不起,大喊他打人,大明星打人了。
莊欽想彎腰去扶他,其他幾家媒體湧上來擠他,保鏢護著他讓他彆管,把他護送到了車上。
沒人會不喜歡名利,可失去過一次了,好不容易從絕境的泥沼裡爬了出來,接受了一切,他怕這一把賭輸了,再一次失去,便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這個物欲橫流的圈子更新換代飛速,他也如同無數人那樣淪為時代洪流中的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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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不剩幾天了,郭導人已經去了泰國一周了,莊欽結束工作,申請添加了李慕的好友。
一周多以前,郭導就在群裡說,讓他們可以對對戲,說比一個人死背台詞效率高。
結果一周都過去了,兩人連好友都沒加。
過了一會兒,李慕那邊就同意了。
莊欽從表情包裡找了個貓咪賣萌的動圖發過去。
“您在帝都嗎?”
人在河北老家的李慕輸入:“不在。”
消息還沒發出去,那頭回複:“郭導說我們沒事兒可以提前先麵對麵的對對戲。”
李慕:“在。”
工作輕鬆的這幾天,莊欽也沒有閒著。
在這部戲裡,有少量的泰語對白,不算多,大部分是和鄰居、街頭小販以及警察的對話。但畢竟是一門陌生的語言,安可在東南亞待了十年,理應說得很熟練,自己扮演他,自然不可能後期找人配音,隻能提前做功課。
他在本子上標注了中文台詞以及泰語發音,每天聽語音練習。
除此之外,還在網上買了幾件拍戲穿的純白短T,這個人物有什麼習慣,穿著怎麼樣,在他腦海裡全都是有畫麵的。
要怎麼去實現這個畫麵,隻靠內心入戲是不夠的,當然一般劇組都配了服裝組和化妝師。
他這個角色比起李慕的相對簡單,江琢的角色還需要學習射擊、搏鬥、飛鏢……甚至還需要切菜的技能。
對戲約在明天下午三點,約在什麼地方卻是個問題。
“我們小區外麵常年都有狗仔的車,我可能不能去酒店了。”莊欽發消息道。
李慕:“嗯。”
莊欽默默地等他的下一句話,結果等了五分鐘,那邊都沒有新消息。
他隻好再發一條信息過去:“我們在哪裡見?”
李慕過了有十幾秒,回複:“你定。”
莊欽:“……那我想想。”
對戲是件很私人化的事,在吵鬨的地方肯定是不行的,咖啡廳之類的又太開放式了,會所包間倒是隔音不錯,但他自己沒駕照,也沒買車,小連好不容易放個假,自己又要因為私事叫他過來?
正當他思索著到底什麼方式合適的時候,那頭來了消息:“你家在那?”
來自己家裡對戲?
莊欽吃了一驚。
李慕看他好像剛成年,準備開車過來接他。
莊欽誤會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複,前些天讓郭導來,也是事出有因,而郭導這人隨和,但李慕可不一樣。
他看起來可不像那種會提出來自己家中對戲的性格。
想了半分鐘,最後莊欽把定位發了過去。
“這個小區,我住A棟3單元17樓,我們小區有安保,你開車來嗎?”
“開車。”
“那進地下停車場的時候報我的門牌號,我讓保安給你開門,我們樓下也有門禁,明天你到了我就來地下車庫接你。”
李慕理解他作為公眾人物不敢出門,回複:“好。”
莊欽:“那我們對那一場戲?拍攝計劃上,是先從中段開拍的……我們可以從第一場戲先過一遍台詞,有多餘時間再按照拍攝計劃上安排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