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越被奚寧掛了電話之後,一連打了幾個過去都是關機。
他正無奈,奚寧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讓他彆擔心。
他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就算奚寧目前在許斯那裡很安全,但如果他沒控製住食欲咬了人,或者因為什麼彆的異常被許斯發現了身份,許斯會怎麼對奚寧還是個未知數。
而且自己那天去找許斯,他怎麼跟自己說的沒見過奚寧,還讓他去報警?
簡越更坐不住了,處理好自己這邊的事準備再去找許斯一趟,當麵好好問清楚。
還不等他出發,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過來。
他接起來,許斯的聲音響起:“簡先生,我是許斯。”
簡越差點沒反應過來,他頓了頓,拉了個凳子過來坐下:“許先生真巧,我正想去找你。”
“我最近在國外,暫時沒辦法和您見麵,”許斯直奔主題,“您知道了吧,奚寧在我這裡,前幾天是我騙了您。”
原來這是許斯沒說實話,他還這麼坦然,簡越不敢置信:“小寧失蹤了好幾天,我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才去找的您,沒想到您竟然……”
許斯等他說完,平靜道:“我想您道歉,現在您已經知道奚寧的行蹤,且他在我這裡過得很好,您可以放心了。”
奚寧在電話裡也說自己過得很好,簡越半信半疑:“小寧和一般的孩子不同,我很感謝您收留他這麼久,今天我就會來接他回去。”
“他不會跟你走的,”許斯好脾氣道,“我也不會讓你把他帶走。”
簡越一時啞然:“你……”
“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簡先生。”
一號推著許斯上了車,他看向窗外的景色,心情還不錯:“我知道奚寧不是普通人,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的血。”
簡越聞言如遭雷劈,更加說不出話,許斯又道:“其實我非常好奇,您認識奚寧的時間應該不長吧,您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呢?總之奚寧在我這裡是最好的選擇,我會保護好他的。”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簡越聽著忙音許久才回神,奚寧的事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更是低估了許斯這個人。
他原本覺得,無法在陽光下正常出現的吸血鬼,是融入不了人類社會的,被不熟悉的人知道身份更是一件非常危險的時候,奚寧和許斯在一起絕對不安全。
和奚寧相處的這段時間,奚寧雖然有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和客人發生衝突,但他既然知道對方是同類,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奚寧陷入危險。
簡越還是決定好好和奚寧說一下,就算奚寧不想跟他生活在一起,也得認清楚自己的處境。
奚寧的電話沒有人接,於是他給奚寧發了一條短信,想和他約個時間見一麵。
短信裡還說著,奚寧待在一個人類的身邊隨時都會有未知的危險,如果他不想在夜宵店上班,他可以幫奚寧另找地方住。
奚寧沒拿手機,正在彆墅裡閒逛,等他回房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沒回短信,煩躁地躺在床上。
奚寧感覺自己又開始犯病了,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但許斯才走兩三天,他就明顯感覺到了許斯在和不在時的差彆。
在許斯身邊的時候,每天都會見到他,有短暫的接觸,還會喝他的血,他的狂躁症幾乎沒有出現過,整個人的腦子也是清醒的。
不像現在,簡越隨隨便便說他兩句他就非常生氣,這要是碰上麵,兩個人怕是還會打起來。
話雖這麼說,如果現在簡越再打電話來說他離家出走什麼的,他還是會控製不住。
奚寧翻身了好幾次,在即將掉下床去之前起身下了樓。
他找到院子裡正在巡邏的保鏢,招手讓他過來,保鏢走近恭敬道:“奚先生,您有什麼需要?”
“現在還有空閒的人嗎?”奚寧捏著手腕轉了轉,“我手癢,想找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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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斯原定一周之後就回來,沒想到遇上突發情況耽擱了一些時間,預計還得在國外留一周。
他出差倒是沒什麼,隻是擔心奚寧連續半個月沒有喝他的血,會不會覺得餓。
下屬每天都向他彙報奚寧的狀況,奚寧最近天天找人打架,他有著吸血鬼天生的優勢,很快和他切磋的人從一個人單挑,變成兩三個人圍攻。
即使是如此,奚寧也發泄不完心裡的暴躁和焦慮,他壓抑著的情緒不知道什麼時候徹底爆發,就像上次在夜宵店一樣。
許斯終於處理好一切準備回國時,下屬又發來了新的彙報。
奚寧今天照例找人打架的時候,有個保鏢不小心倒進了花叢裡,被劃破了臉流了點血。
許斯看到這裡時心裡一緊,擔心奚寧受到鮮血的影響咬了彆人,結果越往後看,眉頭皺得越緊。
奚寧對血反應非常大,但並不是想咬人,而是把那個保鏢揍得更狠,好幾個人上前攔都沒攔住,最後隻能用了鎮定劑。
最後下屬寫道,希望許斯儘快回來,奚寧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