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論文上最關鍵的信息林鹿已經看到了,具體的內容林鹿可不想給複蘇派研究,還不如不看。
“安保人員”接過論文,貌似友好地問道:“林工,你這麼晚了,去哪兒呢?”
帝國的保密機構這麼多,研究員這麼忙,每天都有研究員在不同時段調往不同機構,所以複蘇實驗室並沒有刻意掩飾今晚的調動,周圍剩下的研究員也對這種事習以為常,根據保密條例不會多問。
隻是現在是淩晨三點,林鹿這個點出來,怎麼會這麼巧?
所以“安保人員”客氣友好的表麵下,是準備著一旦他表現出任何的疑點,就先將他抓走處理,反正周局也很想把這位抓進實驗室。
林鹿裝作鎮定,隨口道:“研究室啊,陳老師最近罵我不努力,我得去研究室加加班,補補進度。我的新課題到現在還沒確定好呢。”
巧就巧吧,確實好巧,自己難得運氣這麼好,知道父母姓名這條關鍵信息比較重要,被懷疑也隻能被懷疑了。
他還裝作無知地問道:“對啦,盧老師又調進彆的研究室啦?大家都好忙哦,搬個家都隻有深夜搬。”
現在陳老師是首席,有他保,隻要表麵好好裝一下不出問題,把巧合咬死是巧合,應該不會被采取什麼強製措施。
看林鹿似乎真不知道的表情,又想到林鹿是陳首席的弟子,安保人員隻好暫時作罷,他們不懂論文,得拿回去給科研方麵的領導看過才能下結論。
林鹿又裝作不知他們很想把自己抓走的心思,道:“那我就先去實驗室啦,陳老師催著我弄新課題呢。”
“安保人員”略微皺皺眉頭,道:“嗯,林工再見。”
林鹿保持腳步平穩往研究室走,對於路過的幾個正搬走的研究員,他也似乎略有“好奇”的看兩眼,繼續在口中對公式念念有詞。
背後,“安保人員”們盯了他很久,看他仿佛真的沉浸在研究裡,這才收回了監視。
林鹿覺得這條路過於漫長,走到研究室的時候,背上出了一層冷汗,腿都軟了,他本來想長出一口氣,但還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監視,隻能慢慢把這口氣吐出來。
並且用在邪神哥哥喜床上學到的方法,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思緒落到研究上來,隻有不去想,才不會露出破綻。
新課題他也有一點思路了,之前司顯提到的可以拍攝出的鬼的相機,可以研究起來,這也正好和複蘇派要研究的內容有點相關,以免複蘇實驗室發現自己沒有做相關研究,再刻意來催促。
他在科研日誌上寫了一個:“精神力的影像捕捉。”然後開始在下麵寫出一些初步構想。
他一做事就很認真,一直專心致誌忘卻時間地做到了天亮,總體構想已經頗具雛形了。
上班時間,陳珈一到辦公室,昨晚那份論文就被送到了他案頭上。
他看到“林修澤、荊鹿歌”這兩個署名,有些感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你們的痕跡都被清理乾淨了。”
周局長的視頻已經打了過來,開口就道:“你那個弟子很可疑啊,我看還是送進去比較好。”
“安保局那邊提交上來的監控報告我已經看了,沒有什麼問題。”陳珈一錘定音道,“你不要總是跟我糾纏這個問題,這會讓我覺得你很急功近利,我會和皇帝陛下提這個問題的,不知道到時候陛下會不會對你的行為有意見。”
周局長怒道:“你!……”
周局長的話還沒說出來,陳珈就直接打斷了他:“我現在很忙,不要老是拿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打擾我。”
掛掉通訊,陳珈又接通了ISA的徐宏盛副局長,語氣非常乾脆道:“你什麼時候能拉下老周上位?你不想荊鹿歌的兒子卷入其中,那你就動作快點。”
“謝了,老陳。”嘴上說著謝,但3D影像裡徐宏盛看陳珈依舊神色不善,他明白陳珈是什麼樣的人,保下林鹿有他自己的目的。
陳珈也道:“不謝,我隻是想儘早做出研究成果而已。”說完就掛掉了通訊。
對於那些故人,他並沒有什麼感情,讓林鹿留在外麵不影響創造力地引導他研究,他覺得這是最優解。
陳珈把那份陳舊的論文塞進碎紙機,悠悠歎道:“小荊,你兒子像你那麼愛笑,真怕他像你一樣,在困境裡笑不出來。我還期待他給我一些靈感和答案,就讓他現在開心一點吧。”
林鹿放下手裡的事,活動了一下,去休息區吃點甜品之類的休息一會兒,現在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半個小時了,研究室裡還有一些人沒有來,看來都是調走了不會來了。
大家對調動習以為常,隻是把工作交接了一下,沒什麼人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