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來,還有,錢濤自己也跟我說了,他和王麗原本打算離婚了,因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半點感情,王麗不死心,拉著他來參加這個遊戲,扮演一對恩愛夫妻,如果遊戲過後還不能找回曾經的感情,就離婚。”迪娜說。
楚寒想了想,“之前他來你房間,你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當然,我隻是試探他對妻子忠不忠貞罷了,我們隻是聊了會天他就走了。”迪娜說。
楚寒有些不信。
迪娜嗤笑一聲,“他倒是想睡我,可我嫌他惡心。”
楚寒雙手抱在胸前,“說說你的故事。”
“嗬!”迪娜似是沒料到他會問她的事,輕笑了一聲,還是說了:“我曾經也嫁過一個很愛很愛我的男人,對我無微不至,寵愛有加,什麼都聽我的,把家裡的錢也都交給我管,我十六歲就跟了他,在一起將近二十年,他知道我最喜歡玫瑰,二十年如一日的每天送我一束玫瑰,這世間有幾個人會像他一般一件事情不厭煩的一做就是二十年?我以為我們這一生就都這麼過了,可是……”
“他背叛了你?”楚寒問。
迪娜眸中有淚光,她仰頭將眼淚逼退,笑說:“他和公司一個新來的小姑娘搞在了一起,他們才認識三天。”說到這,她激動不已,“他還為了那個小姑娘要和我離婚,和她結婚,我們二十年的感情,抵不過一個剛認識幾天的女人,可悲嗎?可笑嗎?”
看到她眸中的淚光和痛心,楚寒突然有些同情,倒是對她並不那麼反感了,他問:“後來呢?”
“我當然不想離婚,我想挽回,可是呢?他鐵了心,寧願淨身出戶也要離,我堅決不肯,後來,那個女人查出懷孕,他跪下來求我,讓我成全他,我看著我愛了二十年的男人,為了彆的女人卑躬屈膝的下跪哀求,我突然就想通了,既然已經留不住他的心,留住他的人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同意離婚,讓他淨身出戶。”
楚寒問:“你恨那個小三嗎?”
“我不恨,我隻恨他,如果他夠堅定,就不會背叛。”迪娜抹去眼角要溢出的淚說。
楚寒:“所以你就裝出一副狐狸精的模樣四下朝男人拋媚眼,試探男人是否忠貞,如果不忠貞的男人,你就殺了他。”
“我是在試探他們,但我沒有殺人。”迪娜說。
她走了幾步,再說:“在錢濤離開房間後,我找過王麗,告訴她錢濤不值得她留戀,可是王麗說不要我管,然後我就走了。”
“你的意思是,錢濤是自己離開房間的,他離開時王麗知道。”楚寒問。
迪娜點點頭,“是,你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去調酒店的監控,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楚寒這才想到酒店的監控,隻要調出監控一看就知道誰說的是真的了。
“那我去看看監控。”楚寒說著打開了門,離開前想起什麼,問:“對了,你在電梯裡看到的樓層數是多少?”
迪娜:“五十二。”
楚寒微愣,才五十二層?為什麼迪娜看到的樓層數也這麼低?這個樓層數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楚寒,還有十幾分鐘就是我和他結婚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了,可是我再也收不到他的玫瑰。”
楚寒說:“想要玫瑰很簡單,自己也可以買,何必一定要讓男人送?”
“說得也對,我有錢,想要什麼都可以自己買。”
楚寒走了,迪娜靠在門上,嘴角含笑,眼淚卻止不住的滑落。
出得迪娜的房間,大夥都圍了過來,問他怎麼樣,楚寒沒說什麼,帶著眾人去查監控,可是服務員卻告訴他們,酒店沒有監控。
“這下該怎麼辦?”顧小青抱著小乖不安問。
二流子看了小乖一眼,本能的離顧小青走遠了幾步。
楚寒察覺到他的動作,有些疑惑,卻沒當著大家的麵問。
乖乖女朝楚寒走了幾步,“我、我好害怕,凶手會不會殺我們?”
“彆擔心,大家回房間,把門關上,誰敲門也彆開。”楚寒說。
大家都讚同他的話,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反鎖上。
娘娘腔和二流子跟著楚寒回了房間,問他在迪娜那有沒有發現什麼?
楚寒便將迪娜的事告訴了他們,“我覺得人不可能是迪娜殺的,她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也不一樣的。”二流子說。
娘娘腔這次倒是和二流子思想統一了,“沒錯,她被丈夫背叛,所以恨所有的男人,然後將那些上勾的男人都暗中殺掉泄憤。”
說到這,他抱住了雙臂,“我也是男人,他會不會也殺了我?”
“你是男人嗎?”二流子嘲諷問。
娘娘腔炸毛,“你什麼意思?我不是男人是什麼?”
“你瞧瞧你那樣兒,像男人嗎?”二流子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說。
娘娘腔氣得半死,“我的樣子怎麼就不像男人了?我總比你個半死不活的要好。”
“我就是半死不活我也不做那娘們兒的作派。”二流子回懟。
娘娘腔挽起袖子就要動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家門朝哪開!”
“打就打,老子怕你啊?”二流子也站起身將手指捏得啪啪響。
眼見兩人就要動手,楚寒沉聲說:“行了,還嫌事不夠大嗎?鬨什麼呢?找出凶手要緊!”
兩人互瞪了一眼,不服氣的坐了回去。
“我還是覺得王麗比較有嫌疑。”娘娘腔說,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瞪二流子,似乎是在賭氣特意和他唱反調。
二流子說:“我覺得迪娜嫌疑最大。”
“這兩人雖然嫌棄最大,但其它人也未必沒有嫌疑。”楚寒揉了揉頭說。
娘娘腔摸了摸下巴,“你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一件事,林傑似乎有些奇怪。”
“哪裡奇怪?”楚寒問。
“你們發現沒有,安寶並不喜歡他,有沒有可能,安寶不是他的寵物,是他偷的?”
偷狗?
楚寒就將之前在林傑房門口聽到的事說了。
娘娘腔說:“你看,我猜得沒錯吧?安寶那麼怕他,一定不是他的寵物,他一定是個偷狗賊。”
“照你這樣說,那顧小青也有問題,我聽到過她屋裡老是傳出小乖的尖叫聲,可小乖在人前卻很少叫。”二流子也說。
楚寒看著二流子,“你也聽到小乖的尖叫聲了?我之前看到顧小青拿刀割小乖,好像在虐待。”
“對吧,顧小青肯定有問題。”二流子下了定論。
要說有問題,可不止這兩人。
楚寒問二流子,“之前我經過你房間時,好像聽到你在哭,還說什麼對不起,你怎麼了?”
“沒什麼,說夢話吧。”二流子眼神閃了閃說。
娘娘腔立即抓住他不放,“你也有問題,說,人是不是你殺的?”
“胡說八道,我沒有。”二流子惱火不已。
見兩人又要吵起來,楚寒忙止了二人,“行了,沒事回自己房間去好好待著,不要亂走。”
娘娘腔說:“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不想,你太吵了。”楚寒毫不留情說。
娘娘腔一副受傷的神情,“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絕情?哼,我不理你了。”
說完,站起身,打開門衝了出去,不多時,傳來啪的一聲關門聲。
楚寒無奈,這麼大個人了,氣性這麼大的?
他看了眼牆壁上的鐘,已經四點了,離錢濤去死過去了一個小時,離遊戲開始也過去了四個小時,還有二十個小時,這二十個小時還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知道。
二流子一臉痛快,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他站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突然想到什麼,說:“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我好像看到迪娜問過服務員監控的事。”
“什麼?”楚寒驚問。
二流子說:“剛來這的時候,迪娜拉著一個男服務生指了指通道,說什麼監控,安不安全什麼的,那服務員一直搖頭說著沒有。”
“你的意思是,迪娜早就知道酒店沒有監控,那為什麼迪娜要讓我去查監控?”楚寒想到這,覺得迪娜的話似乎漏洞百出,他忙奪門而出,朝迪娜房間去了。
二流子趕緊跟上去。
楚寒敲了半天,迪娜都沒有開門,大家聽到響動都出了房門,娘娘腔也氣呼呼的過來問:“又乾什麼?”
“迪娜早就知道酒店沒有監控,卻讓楚寒去查監控。”二流子說。
娘娘腔驚得捂嘴,“她什麼意思?她是在掩飾什麼嗎?”
“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顧小青喊道。
大家都嚇得不行,特彆是乖乖女,臉白得跟紙一樣。
楚寒沒理會他們,繼續敲門,“迪娜,你開門,把話說清楚,你也不想大家誤會你什麼對不對?把門打開。”
可是裡麵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彆以為你躲著不出來就沒事了,你要是凶手的話,我們不會放過你。”林傑把門砸得砰砰響。
可是裡麵的人仍舊沒有反應,他氣壞了,抓住門把手一扭,哢的一聲,門開了。
眾人皆是一愣,她沒鎖門啊?
楚寒有種不好的預感,推開林傑進了房間,迪娜果然不在裡麵。
“人呢?去哪了?”顧小青問。
林傑說:“是不是知道暴露,跑了?”
“她能跑哪去?這裡根本沒有出口。”乖乖女說。
楚寒二話不說,出了房間,去敲王麗的房門。
眾人這才想到王麗,如果錢濤是迪娜殺的,那王麗也跑不掉。
楚寒敲了沒多久,房門開了,王麗憔悴的走出來,“怎麼了?”
“有見過迪娜嗎?”楚寒問。
王麗搖頭,“沒有,我一直在房裡沒有出去。”
楚寒往房間看了一眼,見床上放著原本掛在牆壁上兩人的合照,顯然剛剛王麗正抱著相冊在懷念錢濤。
“她怎麼了?”王麗問。
楚寒說:“她不見了,你關好門不要出去,我們去找。”說完轉身讓大家分頭去樓上樓下找。
“那我也去吧。”王麗強行打起精神。
顧小青說:“你就彆去了,在屋裡休息吧,我們去。”
說完大夥轉身往樓上樓下去找人了。
楚寒和二流子乖乖女三個往樓上去,娘娘腔和其它人往樓下去了。
先找了遊泳池,沒找著,然後上了樓上的花園。
“我聞到了迪娜身上的香水味,她在這。”乖乖女喊了一聲。
楚寒看她一眼,沒發現她的嗅覺比一般人要靈敏,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和他們趕緊四下去找人。
花園有一層樓那麼大,將近二百多個平方,種了各色各樣的花,開得十分豔麗,各種花香混合在一起,香得讓人受不了。
二流子明顯不習慣這樣的香氣,捂著鼻子一臉難受。
楚寒還好,隻是覺得太香了,沒有其它的不適,兩人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從頭找到尾都沒找到迪娜。
“啊——”正在這時,乖乖女大叫著從另一邊的花叢中衝了過來,撲進了楚寒懷中,驚恐萬分,“她、她在那!”
楚寒推開她,和二流子快步跑過去一看,見迪娜死在了花叢中,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一條白色長裙,頭發也整齊的紮了起來,頭上戴著鑲鑽的頭箍,妝容很淡,完全不像之前的妖媚豔麗妝容,倒像是個要嫁人的漂亮新娘子。
隻是她雙目瞪大,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被嚇死的,死狀十分恐怖,與一身裝扮完全格格不入。
二流子看到這樣的死狀,嚇得也叫了一聲,猛的後退,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楚寒暗暗握緊拳頭,前不久,他才和她說過話,她的嫵媚,她的悲痛,她的眼淚,她的正經都還曆曆在目,才過去這麼點時間,她就死了。
生命如此脆弱,如此短暫,而他第一次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原來,世間的事還有很多是他無能為力的,他還不夠強大。
娘娘腔等人在樓下沒有找到人,都上了樓,得知迪娜死了,都嚇得半死。
“怎麼辦?我們都會死的,怎麼辦?”顧小青淒厲的喊。
林傑嚇得連安寶也掉在了地上,整個人都嚇傻了一般。
乖乖女直接嚇哭了,“我想回家,我想我爸媽,我不想待在這了。”
娘娘腔也顧不得和楚寒置氣,走到他身邊顫抖說:“想想辦法呀,我們不能死在這。”
楚寒現在腦中一團亂麻,根本沒有半點思緒,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太急了,他想不明白,凶手會是誰?他是怎麼殺人的?他為什麼要殺人?
酒店服務員得知消息來了,進入花叢中將迪娜抬了出來,放在了擔架上,蓋上白布要抬走,同樣是安撫大家彆怕,酒店會查清等等的官方話。
大家吵吵著要走,服務員除了說彆怕彆怕沒有其它的話說。
這時,王麗得知消息來了,走到擔架前,掀開布看了一眼,先是笑了一下,踉蹌一步,整個人一軟,又倒在了地上。
服務員將她和迪娜一起抬了下去。
離開時,迪娜的手從白布中掉了出來,楚寒看到她手中握著一束玫瑰,他想起了迪娜曾對他說過的話。
“他知道我最喜歡玫瑰,二十年如一日的每天送我一束玫瑰。”
“楚寒,還有十幾分鐘就是我和他結婚二十周年的紀念日了,可是我再也收不到他的玫瑰。”
看著她手中緊緊拽住的玫瑰,楚寒心揪著痛,她得到了心愛的玫瑰卻丟了性命。
他轉身看著所有人,到底是誰殺了迪娜?殺迪娜的人會和殺錢濤的是一個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是誰殺了迪娜?又是誰殺了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