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原本一臉怒火,看到他後怒火立消,老臉上浮現恐懼,“你、你來做啥?我、我沒、沒招惹你,你彆來、彆來害我!”
她的腿剛痊愈沒多久,她可不想再出事了。
“奶,彆怕啊,我今天來是有件事兒要和你商量的。”楚寒一臉是笑道。
孫老太聲音發抖,“你、你能有啥事兒要和我商量?”
兒子在鎮上做活,不想來回跑所以就住在了鎮上,如今家裡隻有她一個人,要是邪祟殺了她都沒有人知道。
“這不,我娘準備和大有叔成親了,我來告訴你一聲。”楚寒道。
孫老太一聽立即梗直了脖子,“啥?她和王大有成親?她不能改嫁,她生是我楚家人,死是我楚家鬼,隻要我在一天,她就彆想改嫁,更彆想嫁給王大有那癟犢子。”
“奶,聽說二叔去鎮上住了,你一個人在家是嗎?”楚寒忽然轉了話題問。
孫老太一愣,咋說到這上麵來了?不是說許氏改嫁的事嗎?但她還是道:“是又咋樣兒?”
“沒啥,就是前幾日我聽聞隔壁王村的一個孤老太太一個人死在了家裡頭,奶,您也是一個孤老太太……”
他沒把話說完,孫老太已經嚇得瑟瑟發抖,提防的看著他,“你、你想做啥?”
“奶,讓一個人死可太容易了,但我還是希望奶你能多活幾年。”楚寒道。
要不是想讓孫老太看到自己的下場,他怎麼會留她到現在?
孫老太想到上次在老槐樹下他可怕的模樣,牙齒就不受控製的打顫,但許氏改嫁也是她萬不能答應的事,她強裝了一絲氣勢道:“許氏是我楚家的兒媳婦,女子從一而終,咋能半路改嫁?”
“奶,你非得放著好活不要,偏往死路上折騰,何苦呢?”楚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真的要像奶說的那樣,隻有你死了我娘才能改嫁,那我也隻好先送奶一程了。”
孫老太瞪大雙眼,見他手上慢慢冒出紅光來,她本能的覺得膝蓋劇痛難耐,嚇得猛的後退一步,一個不穩跌在地上,“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隻要你答應讓我娘改嫁,不再鬨事,我可以讓你好好活著。”楚寒道。
孫老太嚇得險些尿了,話從顫抖的牙縫裡擠出來,“我、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彆殺我,彆殺我!”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奶,這是我立好的字據,你在上麵按個手印,以後好有個憑證。”楚寒說著從身上拿出一份字據來,他想得周全,還帶了盒印泥。
孫老太哪敢再說其它,趕緊在紙上按了手印,雙手合十,“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鬨你們了,我不鬨了。”
“既然奶這麼配合,那我就謝謝奶了,等我娘出嫁那日,我再過來請你過去喝杯喜酒。”楚寒收了字據道。
孫老太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要的要的,你是我娘的前婆婆,她出嫁你一定得到,就這麼說定了,夜深了,奶你早些休息,我回了。”楚寒說完,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孫老太回過神來,連滾帶爬跑進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院子裡風嘯嘯作響,吹落一地枯葉。
*
“你奶不但答應了,還簽了字據?”許氏拿到那張有著一個紅紅手印的字據,又是驚喜又是意外。
大丫和二丫也都覺得驚訝,像奶那樣的人,不鬨個天翻地覆就罷了,咋還這麼爽快的答應了?
楚寒喝了口水道:“我就說了,隻要我去跟奶說,她一定會答應的。”
“寶兒,你是咋讓你奶答應的?”許氏好奇問。
楚寒道:“我就說等娘你出嫁那日請她來喝酒。”
“就這樣?”許氏不大信,孫老太也不是那種貪杯的人。
二丫道:“娘,您就甭管奶是咋答應的了,隻要奶答應了不就好了嗎?”
“是啊,娘,這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和大有叔成親了。”大丫也道。
楚寒在一旁附和,“對,我和大姐二姐也終於有爹了。”
許氏也覺得自己過於鑽牛角尖,她將字據折起來收好,輕鬆笑道:“你們說得對,隻要她答應了就行了,她能答應下來,以後四時八節的,我定不虧待了她去。”
就孫老太這樣的婆婆許氏還要四時八節的給她送禮?
不過許氏就是這樣的性子,楚寒也沒說什麼,再一個,許氏做好她的本分,旁人挑不出毛病來,於她的名聲也有助益,破費一點子銀錢買個好名聲也值。
次日,王大有聽聞孫老太同意許氏改嫁,還立了字據的事後,彆提多高興了,當日便去鎮上請人選了個黃道吉日,定於半個月後成親。
消息傳出去,村子上下都為兩人高興,得知孫老太都同意了,更是放下心來,歡歡喜喜的就等著喝兩人的喜酒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故事的時間線鋪得太滿了,有種拉也拉不開的感覺,頭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