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清穿(四十五)(1 / 2)

恭親王常寧見嘎昆被一掌拍倒在地,頓時絕望無比。

嘎昆的勇猛,這一路走來他早已看在眼裡,若嘎昆都沒有一合之力,他的反抗真的還有意義麼?

果不其然,接下來就是摧枯拉朽般的攻擊,而他們兵敗如山倒,數百人的隊伍就這麼直接被幾十個人給拿下了,尤其是房頂上,好幾個年歲雖小,卻手持著巨大的弓箭,拉滿弓弦,形似滿月,目光冰冷,仿佛隻要他們一旦輕舉妄動,那弓箭便會送他們去見閻王。

尤其右邊的房頂上,一個穿著最富貴的小胖子,見他視線看過去,還對他嘲諷的勾了勾唇。

著實可恨至極。

可再恨也沒有辦法,也不知道這群人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一個個的都十分厲害,便是拿年歲最小的孩子,也毫無懼色,在其中一人就快要爬上房頂的時候,突然抬腳對著那人的手就是猛然一踩,使勁兒碾壓。

隻聽見那人哀嚎一聲,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

“哇,原來滿人的身體這麼差的麼?”鈴蘭掛在房簷上對著被踹下去的男人使勁兒嘲諷。

卻不想話音剛落,就活得來自少寨主的反駁:“這和滿人不滿人的沒關係吧,隻不過是被皇帝養廢了而已。”

胤禩知道自己是滿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鈴蘭一說這話,總有種被內涵到的感覺。

“好吧。”鈴蘭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膀,對於胤禩突如其來的小彆扭,這些日子她早已經習以為常。

乾脆扭過頭繼續嘲諷:“滿人皇帝還真是厲害呢,為了鞏固皇權,把滿人都養廢這件事,做的還真是很順手呢。”

這話可謂殺人誅心。

在場所有清軍都露出憤怒的表情來。

而且這句話還透露出另外一個意思,那便是眼前這支隊伍,並非滿人,但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以及有些男孩那過於短的頭發,又不像漢人……

“你們可知道本王是誰?”常寧也算勇猛,手持長劍,戰到此刻也未曾落馬,倒是範婉這邊,受傷了好幾個,已經被拖下去治療包紮去了。

範婉放倒了嘎昆,便扭頭朝著常寧衝去:“恭親王常年,老娘抓的就是你。”

清脆的聲音叫常寧先是一愣,隨即才猛然發覺,這又瘦又小的身影竟然是個女人。

而剛剛,嘎昆就是被這個女人給放倒的。

“寨主衝啊嗷嗷嗷——”

因為對範婉的盲目信任,眼看範婉朝著常寧衝了過去,其他人便轉移了目標,一邊狼嚎一邊衝了過去。

常寧從範婉衝過來的一瞬間就弓起背警惕起來。

這女人既然能放倒嘎昆,必定有過人之處,說嘎昆沒有防備也好,說他輕敵也罷,總歸常寧是不敢輕敵的,隻是兩個人的武器碰上的一瞬間,嘎昆就直覺不好。

明明這女人拿著的是柔軟無比的鞭子,可與他的長劍碰上,卻發出金鳴聲,他那鑲嵌了數顆寶石的神兵利器,此時仿佛撞擊在巨石之上,不僅震得自己手麻不已,這女人竟然紋絲不動,那柔軟的鞭頭還能直接順勢纏住他的脖子。

隻見那女人得意一笑,然後猛地一拉鞭子,直接將他從馬上拽落。

兩個人一前一後倒了下去,範婉充分發揮出柔術中的纏功。

常寧隻覺得自己的脖頸骨岌岌可危,絲毫不敢亂動,生怕自己稍微動一下,脖頸骨就徹底斷裂,反倒喪命。

“想要你們主子死的,隻管繼續動!”

範婉用了點內力,聲如洪鐘,瞬間叫那些負隅頑抗的清軍住了手。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主子死了,等待他們的,也隻有死亡這一條路,說不定還會牽連家人。

範婉將已經被勒暈了的常寧用繩子捆緊,扔給達楞:“關到地牢裡去。”

然後又叫其他人帶著那些清軍走了,唯獨隻剩下嘎昆小山似的蜷縮在牆角,不省人事。

“寨主,這人……”鈴蘭問道。

“我親自帶走,你們先將他們關好吧。”範婉一揮手,走到嘎昆身邊,彎腰一把將他扛在肩上,就往將軍府的方向搬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吩咐道:“給他們的水裡下點兒藥,先餓他們三天,彆叫他們醒。”

“知道了。”

鈴蘭上下打量一番嘎昆,眼底耐不住的流露出嫌棄。

自家寨主什麼眼光啊!

怎麼偏偏看中這麼一個像熊一樣的男人?

範婉自然感受到鈴蘭的嫌棄,但她也沒打算解釋就是了,倒是胤禩看見自家親娘扛著個男人打算走,小跑著跟上來,就看見那隻大黑熊的臉。

“小舅舅?”胤禩歪著身子問道。

顯然他對嘎昆還是有印象的。

“嗯。”範婉目不斜視。

胤禩嘀咕:“他不在宮裡膳房,怎麼會來寧古塔?”

這也是範婉想知道的。

母子二人帶著嘎昆回了將軍府,將他安置到了胤禩的院子裡,胤禩端著杯冷茶,含了一口就噴到了嘎昆的臉上,原本被拍暈了的嘎昆猛然一個激靈,幽幽轉醒了。

“喲?終於醒啦。”

站在床邊的範婉靠著床柱,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嘎昆,語氣裡帶著調笑。

嘎昆腦袋混沌不過一瞬,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且明白自己的處境,尤其是昏迷之前脖頸上的劇痛,以及那個耳熟的聲音,叫他瞬間抬起頭來,目光如炬的看向範婉。

隻是還沒來得及質問,他的表情就變了,詫異之語脫口而出:“小妹,你的臉怎麼了?”

範婉懵住,隨即才反應過來,自己臉上還染著色。

嘎昆直接伸手搓了搓自家小妹的臉皮,卻見那黑色仿佛印在了肉裡,怎麼搓都搓不掉,頓時著急的從床上一躍而起。

範婉有些無奈。

這嘎昆不問東西,關注點直接跑偏,竟然隻關注她的臉?

“沒事,這是我自己染的,日後用草藥一洗就能洗掉了。”見嘎昆還想來搓她的臉,範婉趕緊後退一步解釋道。

嘎昆常年切菜墩,回家還要練武,滿手的老繭,搓在臉上跟砂條似的,範婉哪裡敢讓他繼續摸臉,毀容了可怎麼辦?

自己染的?

嘎昆這才鬆了口氣,坐回了床沿喃喃自語:“自己染的就好。”

“三哥怎麼不問我為何會在寧古塔?”範婉見他依舊不開口詢問,有些耐不住了,隻好自己主動問道。

嘎昆有些懵懂的抬起頭來:“之前你不是叫人帶信給大嫂,說往寧古塔來了麼?”

範婉:“……”

就因為她帶信給大嫂說來寧古塔了,所以這人就過來了?

“你……就不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嘎昆知道範婉說的是什麼,但是他還是憨憨的撓撓後腦勺:“這我就不問了,我腦子笨,藏不住話,知道的太多反倒不好,反正我曉得小妹你是有神異的,額娘也吩咐了,甭管你做什麼,隻管在旁邊幫襯著就好,多餘的話不該問的就彆問。”

啥意思?

她演的太過了以至於覺禪家老太太覺得她天生神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