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清穿(九十一)(1 / 2)

人在外浪的飛起,一轉身,發現家差點被偷了。

胤禩此時此刻的心情,處於極度煩躁,極度憤怒,極度生氣的狀態,他此時隻恨不得自己背生雙翅,一口氣飛到內蒙去,當著噶爾丹的麵給他來上一梭子。

該死,竟敢打他額娘的主意!

可再生氣也沒用,因為他哪怕此時立即出發,回到盛京估計黃花菜都涼了,隻要自家額娘點頭的話,說不定他弟弟都能生出來了。

所以,他也隻能攥緊拳頭,狠狠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憤怒,開始思考,怎麼才能給噶爾丹點兒顏色看看。

吳為有一聽這個消息就心知不好,趕緊的回來安撫這位小祖宗。

胤禩這些日子在江南的舉動他也知道一二。

他隻道,這範先生一家皆是妖孽,兩個女兒打理著雅克薩不說,與俄羅斯的沙皇關係也是極好,這個唯一送出來讀書的兒子,也把江南的水給攪混了。

如今江南幾處,表麵看似風平浪靜,暗地裡誰不想偷偷往海參崴去摻一腳,與那金毛藍眼睛的大鼻子們做生意,那些大鼻子人傻錢多,滿兜都是金子,隻等著他們拿了好物給賺回來。

如今的盛京叛軍在這些生意人眼裡,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金山。

資本論曾經說過,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的利潤,資本將會踐踏人間一切法律。

與海外交易,雖說達不到百分之三百,可這些商人也算不得資本,所以,在巨大利潤的誘惑下,再堅定的商人,也開始暗中與叛軍往來。

更何況……江南富商,多數都曾受過朝廷的苦,以前還資助過天地會,就可見其忠心了。

一進門,果然看見滿屋狼藉。

“你這是做甚,先生也不曾答應,而是去信狠狠罵了一頓,如今那準噶爾可汗已經成了天下的笑柄,你這又是何必?”吳為有彎腰撿起地上橫七豎八的毛筆,放回到案台上:“先生若知道你如今這般,怕是要譏笑你不穩重了。”

胤禩冷哼一聲:“我自然知曉我娘不會答應,隻是噶爾丹這廝著實令人惱怒,這惡心人的做派,簡直小人行徑,若當真想要一統北方,是打是和,當與我娘平等相待,可見這人自視甚高,竟如此看不起我娘。”

說到底,不過看輕範婉是個女流之輩罷了。

康熙與範婉打了一年,如今自不敢輕視,而沒與範婉打過交道的噶爾丹,就沒那麼小心謹慎了。

不過,他若是真有心,去查一查這兩年東北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戰役,多了解一下,就知道自己這麼魯莽,最終隻會換來惡果。

胤禩到底沒有忍住,拜彆了吳為有,轉身就帶著自己的人馬前往京城。

他埋在京城釘子,他的那些童年好友們,也是時候聯絡感情了。

另一邊,範婉狠狠罵了一通噶爾丹後,就把這求娶的事給拋諸腦後,由於‘前夫’身份格外特殊,這一回,就連楊佳氏都忍不住的在家叉腰指著西北的方向狠狠的罵了一通。

自家丫頭要是想當皇妃,還輪的到噶爾丹這茹毛飲血,罔顧人倫的蠻夷?早留在京城不出來了。

罵完後,自己都覺得勁兒勁兒的。

覺得康熙噶爾丹之流算不得什麼,沒見自家丫頭一個都不稀罕麼?

回頭又把忙了一天剛到家的阿布鼐給狠狠罵了一通,直言他當初鬼迷了心竅,叫閨女入了宮,要不是委屈受大了,能變成如今這模樣麼?

阿布鼐倒沒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

以前在宮裡謹小慎微時候長了,覺得作為奴才就得這樣,可如今在盛京城當家做主,那威風,就連宮裡宜妃娘娘的父親三官保都比不上,人家以前還是佐領呢。

被妻子罵了他也不反駁,隻脫了靴子,就著小菜就開始抿酒。

小日子過的彆提多舒服。

與自家爹媽的安逸相比,範婉就很頭疼了,很多事接踵而來,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回複沙皇彼得的信,但這信怎麼寫,就很需要把握這個度了。

對麵好歹是一國之君,說的重了,叫人家抓住把柄,知道她對尼布楚的重視,容易受到反製,若說的輕了,又容易讓對方覺得可以討價還價,從而陷入到無窮無儘的扯皮當中。

這兩點,都是範婉不想看見的。

所以,她的遣詞用句都很謹慎,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也表示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她對分裂國家的人一向很是痛恨,至於她為什麼做叛軍?

開什麼玩笑!

她能叫叛軍麼?她這叫為了百姓福祉而奮鬥!

再說她不是沒立國麼?隻要她一天沒稱帝,她就可以大言不慚的表示自己依舊是大清子民。

哪怕彼得心知肚明對方就是叛軍,可這會兒他也不好說什麼,對方武器先進,手下人儘皆兵,且地理位置優渥,而且大清朝廷如今正和準噶爾汗國打的如火如荼,對方直接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他便是有心拿著範婉去邀功,也沒這本事。

所以,他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

範婉的信送出去了,她又開始整理海參崴。

康熙開了幾年的海禁,最近不知發什麼瘋,對幾個關口的稅收加強了不少,以至於不少外國商人跑到了海參崴來,海參崴的稅收不高,但是對貨物的要求比較高,一些禁運的產品說不要就不要,其中就有膏方。

其實膏方前朝便已經被納入了進口名錄,奈何前朝是藥用的,用量極少,所以到了大清朝,這膏方依舊是藥用的,隻是前些年南洋那邊傳來了另一種吸食的方法,倒是在一些貴族階層間引起了一股小型流行的風潮,隻是這種風潮很快被康熙發現,然後太醫會診後,膏方便被禁止入關了。

運膏方到海參崴的,是南洋的一夥兒小商船。

他們本來是打算去廣州港碰碰運氣,畢竟大清開放海禁幾年了,說不定能允許入關,結果他們聽說,東北的叛軍也開了個港口,這一消息一出,頓時叫他們動了心思。

與其去碰大清那顆石頭,倒不如到海參崴這邊撞一撞機會,說不定這群叛軍壓根沒聽說過膏方這玩意兒,直接給進口了呢?

隻可惜,他們想的挺美。

範婉卻不給他們機會,比起其他那些港口隻驅趕的舉動來,範婉就心狠手辣多了。

這一群商人犯到她手裡,直接抓捕,並在數日後在港口被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