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寂雲在廚房,龍頭的水流聲乾擾,他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傳在容念的耳中,仿佛深夜耳語一般竊竊。
容念:“當然是找出,他害你的證據。”
他謹慎著,沒有直接提及解寂雲“死”的字眼。
萬一祂並不知道自己死了,被提醒反而可能狂性大發。
容念看過的恐怖片比較雜,不確定這是對人無差彆懷有惡意的鬼,還是有理智可以溝通的鬼。
解寂雲一下一下剁著肉,溫柔地說:“我比較在意的是,親愛的,在我和宗哥之間,更喜歡對方嗎?”
啊,你是個戀愛腦啊,早說我就不緊張了。
戀愛腦就算變成鬼,通常也沒什麼可怕的,至多是想人鬼情未了。
容念蹙眉驚訝抬眼:“怎麼會?你又有錢長得又好看,他是個法醫,在相親市場上都會被嫌棄的。”
解寂雲的身影動作一頓,不動了,他幽幽地說:“那親愛的,為什麼會和他……”
“我們清清白白,完全不存在任何超出道德允許的行為。”容念說得理直氣壯,畢竟宗定夜剛剛才在凶宅裡為他洗白了,蹭一蹭他的辯詞沒問題吧,“你也聽到了,他隻是落下了袖箍。就我們兩個人,他沒必要撒謊。”
原來如此,容念突然明白了,宗定夜當時把他洗得那麼乾淨,該不會就是說給解寂雲聽的吧。
順便禍水東引,坑害自己。
怪不得一直在那強調解寂雲有多愛他。
他們在做一樣的事啊。
他套路對方的時候,對方也正在套路他。
他試圖拉對方下水的時候,對方也正在用他來擋解寂雲的刀。
大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容念就放心了,微薄的良心不會詐屍。
解寂雲的聲音更幽深了:“我出國留學的時候,說好的隻是暫時分開,親愛的卻跟宗哥在一起了。”
容念蹙眉,睜大清澈的眼睛,無辜又震驚,難以置信,生怕對方看不出來他快要碎了:“所以,其實你比起我,更愛他是嗎?”
廚房剁肉的聲音都一靜。
解寂雲哪怕不說話,渾身上下的影子都寫滿了疑惑。
容念輕輕吸一口氣,語氣乏善可陳:“你這是受害者有罪論啊,明擺著,你多金又英俊,我一心一意隻有你,你托付他照顧我,他卻照顧到床上,從邏輯上看顯然也是他的道德存在問題。你哪怕一丁點,就沒有試圖替我開脫過嗎?比如說,有沒有可能其實是他逼迫的我?他是學醫的,想對我下點藥不是輕而易舉嗎?要是再用點催眠PUA之類的黑科技手段,我完全是喪失民事行為能力人。”
反正宗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