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容念方才給他潑臟水的全過程他也一字不落全都聽到了。
窗外還是黃昏,太陽快要落山了。
容念望著宗定夜,禮貌問候:“現在還不是九點呢,這麼快就來了啊,還是壓根沒走出去?”
哦,襯衫的顏色換了,看來應該是第一時間回家換了衣服後被帶走的。
宗定夜毫無反應。
身旁,解寂雲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耳語竊竊:“親愛的,我相信你。可是他不是這麼說的。”
容念轉頭蹙眉無辜地看著解寂雲,毫不猶豫禍水東引:“是他勾引的我!”
倆人之間的背景板,也的確坐在地板上的宗定夜:“……”
解寂雲用向來溫柔的神情,看著水性楊花、無情無義的戀人,對方無辜得十分坦然自在,就好像他無辜這件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實。
解寂雲的神情卻愈加縱容,眼神簡直充滿了憐愛,就像看垂死掙紮的蝴蝶:“親愛的,你是下麵那個。”
“是嗎?”容念麵不改色,“但可能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是上麵的。”
他眼都不眨。
被綁架的宗定夜冷淡地看著他。
解寂雲忽然不高興了,失去了一切表情,臉都要綠了,卻語氣更輕:“意思是說,你坐在上麵,主動?這樣的勾引?”
容念:“……”
都說不能戀愛腦吧,容易腦殘。
你為什麼能一邊把自己氣得臉都要歪了,一邊像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容念看向宗定夜:“你到底是怎麼跟他說的?”
宗定夜一臉厭世彆開臉。
對方拒絕了他的提問。
容念緩緩收起表情,麵無表情:“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算了,還是回到前麵的邏輯吧。
如果回答說對方好看,就倒打一耙指控祂果然真愛對方。
如果回答是自己好看,就繼續洗腦宗定夜強取豪奪。
祂注視著容念的臉,像是以此確定那個問題的答案。
腦中浮現出方才他靠在客廳牆壁上的畫麵。
橙黃的木質和奶油色的牆壁,讓那個人像框在牆壁上的一副昂貴的畫。
那張臉上缺乏感情,眼神是淡漠的,無法捕捉任何。
像開在盛夏陽光下的玫瑰,百合,最後的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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