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了的話,也能無縫躺在棺材裡被瞻仰遺容。
一直擺設一樣的手機今天爭氣了,一醒來就給他推送消息,說今天是解氏集團獨子的葬禮。
果然時間線雖然發癲,但每一次跳躍都是特殊的日子。
“這麼說的話,昨天又是什麼特殊日?”
“以及,我昨天是又死了一次但我不知道嗎?不然時間為什麼又跳躍?”
想不通,擺爛。
走出門前,容念從換下的舊西裝褲口袋裡拿出那張從門後撕下來的《1801房間守則》,看了一眼又繼續折疊好放到新換的褲子口袋裡。
“希望昨晚那倆個沒有看到它。”
但看到了……也就看到了吧,好像也無所謂。
客廳裡解寂雲坐在沙發上,打開的電視新聞正在實時播報葬禮現場。
死者本人正親自觀看著自己的葬禮實況。
外麵似乎在下小雨,整個鏡頭畫麵都陰沉沉的,彩色電視卻隻看到黑白兩種顏色。
新聞裡的人穿得都不厚,撐著黑色的傘,烏泱泱一大片人,除了佇立道旁乾巴巴解說的記者,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排長隊走過。
一眼看去,所有人的臉色都一片青白,比眼前的死者解寂雲本人更像死了七天。
容念十分懷疑,這些都是昨晚在窗外白嫖看他睡覺的鄰居們,這會兒去兼職送葬了。
不知道每小時薪酬多少,這種不用動腦的兼職他也想接。
看到容念出來,解寂雲立刻從鬱氣死亡一動不動的屍體狀態切換到滿麵笑容的溫柔情人,望向他:“親愛的,早安。”
還好對方沒說:親愛的,吃飯了。
不然容念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就要發作了。
容念瞥了一眼餐桌,神情微妙。
和以前的周目不同,甚至和夢裡的早餐也不同,桌上的早點要麼焦了、要麼糊了、要麼塌了,色香味全都沒有。
一周目的他要是看到的是這樣的早餐,不需要死一死也知道裡麵肯定下了絕世劇毒。
解寂雲看見他注意了,發出一聲抑鬱歎息:“被某個東西影響了一下,廚藝水準暫時恢複不了,今天我們暫時吃外賣吧。”
解寂雲的反饋證實了容念昨天的猜測,他對血字做出的回答會對這個世界形成一定的影響。
血字似乎是一種特殊的勢力,出於某種原因無法直接對副本施加影響,於是借助容念來幫祂實現。
所以不斷促使容念去調查他所扮演的周蘇生的死亡原因,然後回答祂。
但,如果那位大佬所說的是真的,解寂雲萬年單身狗根本沒有男朋友,周蘇生所謂的死因就好像一種命運式的詛咒:因為按照血字去調查了,招惹了詭異,才會遵照血字的預告而死。
“親愛的,在想什麼?”他們在茶幾旁的沙發上坐下,解寂雲望著容念好奇問道。
容念看向解寂雲,祂的注意力好像一刻不停放在自己身上,粘人的異常。
這個問題好像也不是社交式的隨口一問,眼神裡專注的認真,是真的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渴望知道答案。
容念:“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
解寂雲:“好啊。”
祂果然興致勃勃。
興奮的卻好像不隻是問答遊戲本身,而是因為容念搭理祂了。
像一個沒有自己的生活,過分親近粘人的小狗。
讓人忍不住想揉一揉祂的頭,感覺這麼做了的話,對方會很高興。
但那隻是感覺罷了,畢竟這是一個詭異,不是什麼開朗孤獨的溫柔小狗。
沒事狗塑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