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容念並不是好事。
容念早就渴了,他拿起宗定夜剛剛放下的那瓶水,直接對著喝了幾口,看著對方:“再度回到你身邊……指的是出軌嗎?”
他怕彆的水有毒,一直都不敢開。
失策了,蘇打水他不太喜歡。
想喝什麼其實可以直接打開後假裝善解人意地讓對方先喝一口的。
宗定夜沒有看他,蒼白高冷的麵容,目空的時候顯得極為貴氣,右手襯衫袖口似乎有點不舒服,不緊不慢伸了一下。
漫不經心做完這些,似乎才剛剛分心處理了自己所聽到的信息,他矜持緩緩地側首抬眼看著容念,神情淡淡。
是坦然的,但驚訝、疑惑又無辜。
像是容念對他說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一般,唇角微揚,道:“出軌?我隻是落了袖箍在你這裡,什麼時候出軌了?至於在他出國期間我們在一起,那也隻是兩個單身人的正常交往。”
“……”
容念上次這麼無語,還是被靈異劇情殺的上一次。
他的確看到聊天界麵的邀約,也看到了宗定夜回複的落下的袖箍。
這可以說兩人是做了什麼,也可以說隻是單純見了麵。
反正自己沒有記憶,對方想說什麼都行。
容念微微側首,失去表情,用一種寡夫新喪的眼神望著對方,模棱兩可地說:“好吧,你說不是出軌就不是吧,那你說的再度回到你身邊,是指解寂雲死了的現在了?”
他防著對方是看出來他什麼也不知道,故意試探套路他,就像他正在套路對方一樣。
話沒有說死。
宗定夜如作壁上觀,整個人都淡淡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並不代表他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保證我連睡前詛咒他去死,都沒有過一次。”
用得著這麼謹慎嗎?難道還覺得我在房子裡裝監控裝錄音竊聽設備了?
行吧。不愧是專業的,抓不到一點把柄。
對方這次不僅把殺解寂雲的動機洗白了,連出軌的汙點都洗白了。
有本事彆讓他逮到親手殺自己。
宗定夜看了一眼手表:“下午還有工作,我該走了。晚上再繼續。”
容念送宗定夜出門。
“你晚上幾點過來?”
宗定夜再度抬腕看了一下手表:“九點前。”
大衣被西瓜汁汙了,他沒有穿,隻是隨意搭在手臂上,身體舒展著,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冷。
仿佛不是趕著去上班解剖屍體,而是去拍大片。
“哦,等一下。”
容念在宗定夜冷靜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將黑色塑料垃圾袋遞給他,誠懇地:“幫忙扔一下垃圾。”
他出不去,垃圾總不能一直放著,畢竟裡麵還裝著西瓜的殘骸,萬一又變成人頭呢。
碎了的殘次品可不漂亮。
宗定夜一言不發,垂眸看著他。
容念毫無所覺,倚著門疑惑地回望。
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純真有純潔。
純白得像最後的茉莉花。
茉莉花:看我乾什麼?你敢說西瓜你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