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含入V公告)(1 / 2)

鐘杳最終還是跟著靳川回北京了。

兩人因為剛鬨過彆扭,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幸而回到北京時已是深夜,他們各自回房休息也不用有過多的交流。

翌日,鐘杳特意定了特彆早的鬨鐘,她到離家最近的麵包店替靳川買了早餐回來。

她記得,自己還沒向他道歉。

屋內靜悄悄的,鐘杳拿筆在便簽紙上寫寫劃劃,但總不滿意。

道歉的話無論怎麼寫,好像都很奇怪。

“起這麼早?”

樓梯上冷不丁傳來男人的聲音,鐘杳嚇了一跳。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和靳川相處,草草在便簽紙上寫幾筆,便匆匆往玄關跑。

“我上學去了!”小姑娘丟下這句話一下子溜走了。

靳川下樓,在桌上看到了一個麵包,以及一個草莓紅絲絨小蛋糕,而蛋糕旁邊是小孩潦草的字跡:

“昨天,對不起!”

他垂眼,發現腳邊垃圾桶內還有好幾個紙團。

靳川盯著看了會,最終放棄了要去撿紙團的想法。

他隻將小孩留下的道歉紙條收好,然後坐下,第一次嘗試了女孩子們喜歡的小蛋糕。

片刻,他翹了翹唇角。

還挺甜。

上學途中,鐘杳一直都被忐忑籠罩。

不僅僅是想著給靳川買小蛋糕道歉的事,還有她昨天參加葬禮其實請了一天的假,她有點兒擔心到了班裡又被同學們打量議論。

但當鐘杳到了學校,她發現自己委實有些杞人憂天。

中秋節一次表演,祁昱可謂製霸話題中心。

鐘杳剛在座位坐下,賀伶俐隻問了句她身體怎麼樣了,就立刻開始為她科普這兩天最熱門的消息。

“鐘杳你中秋節看北京衛視的晚會了麼?”同桌雙眼亮晶晶的說,“時隔兩個月,祁昱終於又登台表演了誒!”

“他也太酷了吧,韓語歌也唱那麼好,而且自己給那首老歌編了新的舞!采訪的時候,他說叫道歉舞哈哈。”

聽到“道歉舞”三個字,鐘杳想起少年不停唱“sorry sorry”的模樣,不禁微微揚了下唇。

但她有點怕再和祁昱牽扯太多,就隻轉移話題說:“我中秋回了老家一趟。”

賀伶俐就以為她沒看,立刻翻出網上的視頻遞到她眼前:“那你要看一看祁昱表演的視頻麼?!”

說著,她湊得更近,聲音也放低:“學校貼吧都說祁昱是唱給沈青青的,因為放假那天沈青青看起來很生氣嘛,但我覺得不是誒,我認為更像我們班的人!”

鐘杳心跳亂了一拍,她側眸,對上了賀伶俐八卦又激動的眼神,她的臉上仿佛寫著“祁昱是唱給你的吧”幾個大字。

她不自然地彆開臉,視線落在手機裡唱跳的祁昱身上問:“你為什麼這樣想?”

“因為祁昱一看就不喜歡沈青青嘛,每次都是沈青青非要跟著男神。”賀伶俐篤定的說,“眼睛騙不了人,祁昱看沈青青絕對不是喜歡的眼神!”

呼。看來沈青青並不能完全確定,隻是在猜而已。

鐘杳心頭微鬆,卻聽賀伶俐又神秘兮兮的說:“而且哦,我昨天發現祁昱在我們班外麵出現了好幾次,他以前下課除了去廁所根本不出教室的!”

鐘杳:……

她抿唇,又開始心虛。

恰好早讀鈴響起,她如蒙大赦的將手機推還給同桌,然後摸出本英語書說:“上課了,先早讀吧!”

然後任由賀伶俐如何找鐘杳聊天,她都一臉“我要學習,我隻愛學習”的表情,死活都不開口。

最後這個話題便隻能不了了之。

但這天,鐘杳卻到底沒能避開祁昱。

臨近建國70周年,桃李中學早在中秋放假時就通知過,今天下午最後兩節課要開動員會,以鼓勵各年級積極參與學校組織的慶70周年活動。而這樣的集體動員,各學校基本都要求學生們統一著校服出席,違者輕則批評重則檢討。

很不巧,本該在昨天領校服的鐘杳,因請假錯過了。而今天去教務處時,又因教務處的人開會,再次錯過。恰好班主任蔣科學下午有事找了隔壁班老師代管,鐘杳給的解釋通通被當做借口,被當做典型批評不夠,還被罰動員會結束後清掃操場。

同時,也因鐘杳沒穿校服拍攝起來不好看,她被老師拎到隊伍最末“藏起來”。

結果——

鐘杳到隊伍末時,發現祁昱也正在挨批評,看起來比她更慘。

少年染發,又沒穿校服,正被年級主任親自教導:

“祁昱,你彆以為你全家有名你就可以隨心所欲了!正因為你是公眾人物,你才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看看你這頭白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得了白化病呢!”

教導主任對他絲毫不客氣,嫌棄地拈了拈他的頭發警告:“趕緊給我把頭發染回來,不然下次我拿剪刀親自給你理發信不信?檢討一千字,放學給我留下來和沒穿校服的一起做清潔!”

祁昱一副老油條的樣子點點頭,側眸盯鐘杳一眼。

教導主任被他這幅模樣氣到:“祁昱你聽見沒有?如果你不把頭發給我染回來,明天我就向校長申請關閉一天刷臉係統,把你的那群粉絲全部放進來拍你信不信?”

祁昱:……

鐘杳:……

教導主任大概被氣暈了頭,大有少年不開口他就不離開的架勢。

祁昱不得不低頭:“聽見了主任,我今晚就做頭去。”

他又看了鐘杳一眼,補充道:“校服這次直接買兩件,穿上自拍給學校打廣告都行。”

“你這小破孩!”教導主任聽出他話中的調侃,差點要動手對他進行體罰。

所幸動員會開幕在即,其他老師給他拽上了主席台。

隊列末尾之後,霎時便隻剩被罰的兩人。

鐘杳心知,祁昱都是因為把校服給了她才罪加一等,想要和他道謝,可那就將不可避免地提及那天的事。

她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就尷尬得要死,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和祁昱永遠都不要再提起那天傍晚。

或許祁昱也怕尷尬,他酷酷地掃她幾眼,竟也什麼都沒說。

微風吹拂,怪異的氛圍不斷擴散。

鐘杳想著以後不要再跟少年有接觸,逼迫自己沉默,做個沒禮貌不道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