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指責我？”
高千穗琢磨著敦賀蓮那句話是在指責她打壓彌海砂吧？
但這回不是導演把她刷下去的嗎？
“我並沒有指責您的意思。”敦賀蓮失笑，搖了搖頭就不說話了。
不是指責，隻是見了麵以後，覺得千歲老師不論是神態還是氣場都很強力沉穩，並不像是那樣幼稚的，會為了單純的眼緣好惡區彆對待的人。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對比太強烈，看著對方因為彌海砂的落選悄悄鬆了口氣的樣子，不自覺的就問出來了。
敦賀蓮也是“千歲”的讀者之一，最開始是為了劇本，為了鑽研角色所以看了原書，後來又為了理解作者的思路了解了一下這個人。
筆名千歲，是否是真實的姓氏沒有資料，算得上是很有想法又有與之匹配才能的人，敦賀蓮對千歲老師抱有著一定的好感，尤其是在對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的問題之後，千歲是他心裡有些認同的，可以當做朋友來相處的人。
彌海砂的年紀也不大，而且因為長了一張老天賞飯吃的臉，各個方麵的發展都算得上順利，唯一幾次落選幾乎都和千歲有關，對方還從來都不給出什麼明確的原因。
彌海砂經曆過的事情其實很少，事情都是她的經紀人在管。
敦賀蓮在彌海砂眼睛裡看到那樣明顯的情緒之後先是詫異了一下，工作了三年還這麼直接也是少見了，再後來想到的——就是那個千歲老師無故討厭misa還經常找對方麻煩的傳聞。
因為初始印象值頗高，所以還是沒克製住。
高千穗盯著敦賀蓮看了半晌，總覺得需要解釋一下。
“我沒有討厭彌海砂，那隻是本能的規避。”
“……？”
“求生本能知道嗎？麵對危險的時候潛意識會告訴你那樣東西很危險，叫你離她遠一點，通俗點說，就算一個人把腦子摔失憶了，但你讓他吃|屎的時候，他還是不乾的。”
敦賀蓮思考一下，這不還是單純的看不順眼想離遠點嗎？
還比喻的那麼惡心。
“你就當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吧。”
高千穗玉江放棄解釋這麼玄乎的東西。
“二八年華貌美如花，你就當我嫉妒她長得比我漂亮。”
敦賀蓮見她說的果斷，倒是打量了她一番後，笑笑便不再說話了。
“你還準備嫉妒誰啊？”三浦老先生插話。
他叼著一個老式的煙鬥，手邊放著寫的花花綠綠放任劇本，仔細盯著高千穗玉江看了半晌，眼睛裡的紅血絲都開始擴散了。
“你這丫頭要是軟一點，這個角色你自己上就行了，哪裡還有這麼多的麻煩事！我現在真是看了模特兩個字都眼暈。”
說到最後上杉也和他一起惋惜：“可惜一番位已經定了，二番要是你這個調調就有點打眼了。”
溫婉堅強的女主不需要這樣有殺氣的長相，高千穗玉江的眼睛太黑了，眉眼之間距離又短，輪廓偏深還總是似笑非笑，比起公主或是女騎士這樣澄澈的人設，她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君王，不是偏好華麗的女王，而是兼具桀驁和霸道的純粹的王，但是因為笑起來邪性，無端端的就打眼的不行。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啊。”聽完了兩位知名導演對她人設的分析，高千穗玉江扯了扯嘴角：“長了張昏君臉還真是對不起了啊！”
“勾嘴角這個神態最昏。”上杉被那不帶笑意的眼睛一瞄，不自覺就打了個寒顫。
“嘛，千歲這個樣子，嫉妒一下那些女孩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確實如此。
不論是在傳統日本人還是新時代宅男的審美觀裡，高千穗玉江都屬於小眾型的美，完全無法用傲嬌來解釋的傲慢，無法用理智或是冰山來解釋的強勢，完全不能用萌或是嬌小可愛形容的身材，就算天然也隻能是天然黑，所以哪怕客觀條件完全可以達到九十五分以上，她的性格和氣質著實高冷的隻能吸引一些抖m，和符合主流審美的清純或是甜美差了十八條街。
當然，隻要氣質能收一收，彆再斂著眼睛看人，高千穗玉江應該還算是很有紅的前途的。
“謝謝了可是我並不想紅。”再次打斷了兩位導演對她的探討，高千穗玉江翻了翻名單：“就剩幾個人了，看完了再說。”
“下一個……又是個模特！？”三浦先生覺得他被lem的人騙了！
這些人就沒想著要給他找個好演員！這些戲是刷臉就能解決的問題嗎？刷臉就行的話讓千歲從頭到尾板著臉這戲就成了！這樣就能演何苦還要敦賀蓮！找個十八線的小年輕怎麼折騰不是一出戲啊！
“這個不算，”小野檢查了一下事務表：“這個是事務所代投的，就是a社的那個模特組合，男孩子報了將軍的角色沒來，女孩子投了女主角的戲但也沒來。”
“a社？”敦賀蓮仔細想了想，反問：“支葵千裡和遠矢莉磨？”
高千穗玉江：“……？”
小野拍她肩膀安慰說：“就算來了也不會讓他們上的，千歲桑不是特彆討厭這兩個人嗎？我們知道的。”
高千穗玉江隻想擺手再見：你們知道什麼了又……
——麻的有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