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走下王座的第二天(1 / 2)

高千穗玉江坐在教導會議室的桌子後麵,耳邊女方家長喋喋不休批判灰崎的話,雖說可以理解家長看孩子那種自帶美光濾鏡的行為本能,但玉江對此隻想評價一句。

你們是傻逼嗎?

雖然他寫了監護人的名字,但歸根結底高千穗家和灰崎毛關係都沒有好嗎?賠錢什麼的肯定也是後麵由他們通知灰崎在國外的家長,然後他們付好嗎?

你們有苦水打電話聯係那幫子姓灰崎的好不好?

灰崎那個二百五一樣的性格被對方挑揀的一文不值,玉江雖然生氣,但聽來聽去覺得除了用詞有點激烈其他地方倒是也挺中肯。

畢竟灰崎從來就不是個討喜的孩子,玉江從三年前起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收拾他一頓。

你罵他歸罵他,出了這種事情女方家屬暴躁一點完全可以理解,但能不能每一句話都夾帶家屬?罵人最惡心的就是一罵罵一家了好嗎?

什麼叫家教問題?什麼叫家風?什麼是遺傳?

高千穗桐子是心理疾病真柔弱不是裝的好嗎?張嘴諷刺人家是小三你是多大的臉?

g——!

玉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麻煩您把嘴閉上行嗎?”

雖然聲音不大,但突兀的很有震懾感,她咂了咂舌,又開始重複揉耳廓這個動作,皺著眉頭表現出一種強行忍耐的樣子。

陪同的教導看她臉色白的有點嚇人,又想起一開始灰崎媽媽說灰崎的姐姐正在住院不方便來的事情,越想越覺得這個事情真是麻煩!

玉江一開始的想法是看女方的決定。

當然這隻是她沒見到人之前的想法。

現在……

“如果想要結婚,那麼兩家商量商量就辦了,如果不願意,那麼看看這女孩兒是想把孩子生下來還是打掉,生下來你們自己家養還是讓灰崎家養,雙方協商一下每月該給的撫養費用,看雙方家庭狀況定,如果不生,那麼手術費休養費平攤。”

雙方家長都被她的邏輯驚呆了。

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情默認應該是女性吃虧,所以似乎是男方包辦一切,就算孩子打掉兩不往來,男方也會給女方一筆賠償金,畢竟生孩子的是女性。

“這事情和性彆有關係嗎?”玉江故作驚奇的對壓抑著怒火的老師問道。

如果一開始還對對方抱有一些歉疚,但歸根結底她們家和灰崎毛關係沒有,上來被人指著鼻子罵一頓誰心情都不會好。

高千穗玉江當了十五年的皇帝,就算是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那些人不論是脅迫她還是想架空她,都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大前提——這些人見了她,依舊是要行禮的。

十二國流行俯麵禮,這是一種跪下後將手按在地上,然後伏下頭叩在手背上的禮儀,而且未經允許絕對不能抬頭直視上位者的臉。

這是一種非常罔顧尊嚴的禮儀,但在一個神權王權合一的古封建國家,這樣明確的階級差異才是主流,玉江就是知道這樣的規製之後,才開始不確定自己爬的夠高以後,還能不能繼續生活再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

說句不好聽的,高千穗玉江現在看跪著的人比看站著的人順眼。

剛才那句話她本想說的是“跪下”,還是反映的夠快,才在出口之前改成了讓她閉嘴。

十五年了,這是第一個指著她鼻子罵還沒被甲士拉下去動刑的人【早期威脅過她的明年二月就會燒得一乾二淨】。

哪怕再克製,那種被冒犯的感覺都讓她十分不爽,徇玉江三年一度的任免大會,那些被她罷官送去死的官員中,六成都是禦前失儀、冒進犯上這樣似是而非但又必須追究的罪名。

刨去屬於徇玉江的封建殘餘意識,哪怕是千歲也會很生氣好嗎?

高千穗桐子有一段時間特彆愛自殺,對麵那一對夫妻說的話,對普通人來說可能隻是擠兌或是羞辱,對高千穗桐子來說等同於催命符,高千穗玉江打小特彆冷靜,但一牽扯到她後媽,絕對的一撩就炸。

她緩了半晌,耳邊的轟鳴終於靜下來,眼前的朦朧感也慢慢重回清晰,向後靠在椅背上,她的手在桌麵上點了點,終於再次說話了。

“剛好雙方本人也在這裡,我們把過程理一理吧。”

高千穗玉江對這種事的想法很簡單,青春意外不應該一方負責,就像她一直很不理解很多男性對著女性時會下意識的退讓,甚至被做了一些比較過分的事也不會計較【大多後宮向宅漫男主都是這個調調】,同樣也不理解為什麼一些女性【尤其長得漂亮的】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被男性謙讓是應該的。

打女人的男人糟糕,是因為在大多數情況這就等於是欺淩弱小,西方的紳士風度本質上也來自於對弱者的同情,高千穗玉江成仙十五年,劍術耍的溜溜的,進門一眼看過去,哪怕她現在殘血了,但這些人加一起再乘以十都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因為並不認為自己弱小,加上十二國的國情,玉江看人就看一點,首先你得是個人,剩下的能力、外表、甚至於性彆都是你的裝飾品,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個無性論者。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話?!”

對方的母親是個四十來歲的職業女性,看上去很有條理,而且打從一進屋開始,玉江就發現她有意無意的一直站在那個女孩子前麵,似乎下意識的避免她和屋裡任何人的視線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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