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兒的想法玉江可以理解,但性格原因注定了玉江的腦回路玩不轉這樣的主意:“彆人帶給你的光彩,永遠沒有自己閃耀出來的漂亮,你認為黃瀨輕視了你的話,與其用這種‘女朋友被人搶走所以很沒用’的賠上自己的方法,為什麼不乾脆去做模特,把自己變得更好,好到但凡想要請你拍照做采訪的公司和媒體,都不許給黃瀨任何機會——這樣才是最好的吧?”
“這樣才叫報複啊。”
灰崎看著玉江和低著頭的由加奈,煩躁的咂舌。
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鬨到學校來!要不是那個女人不小心,這樣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就算後來被發現,也不會鬨到雙方都被記大過還要停課的地步!
這下赤司剛好有借口要求他退部了!
“我說你還真的挺人渣的啊。”回去的路上是高千穗桐子開車,玉江和灰崎坐在後座。
她一眼就看出灰崎在糾結些什麼:“那好歹差點變成你孩子的媽,就算結不成婚那也是你前女友,不說你倆為什麼在一起的,她流產沒多久,你稍微給點關心能死?你愛的人不是她,是那個紅頭發的男孩子?籃球部長?我看你一下午都在悄悄瞥他,這是要走了還念念不忘?”
“你開什麼玩笑!?”
灰崎的表情在憤怒、暴躁和憋屈之後,微妙的定義在了恐懼上。
“哦。”開不起玩笑就算了。
“對了,你這麼知道是她來找我交往報複黃瀨的?”
玉江看著他挑眉笑:“就你?他把你擠下來了是因為他比你強,自己沒用就算了還不承認,我估摸著整個籃球部就沒幾個看你順眼的吧?”
想想灰崎祥吾一貫的行為模式:“比起麻煩的去翹他女朋友,你那會兒應該琢磨也著放學後蒙著臉把他堵到小巷子打斷腿才對,你當年和你的‘那個’,不就是計劃著要打斷我拇指來著?為了那個什麼文學賞?是想讓我不能寫字來著對吧?”
“也對,”玉江話裡話外都是嘲諷:“打籃球的話,確實應該打斷手才對。”
“喂!”
“沒用透了,”這一眼冷的幾乎沒帶什麼溫度:“要不是我幫親不幫理,今天把你和那女生綁在一起吊起來打!”
灰崎祥吾早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他早年真的被吊起來打過。
最嚴重的一次是他有段時間愛跟著一幫小混混亂跑,然後在街頭小巷收保護費的時候有混混撞倒了個誰,他自己都忘了,結果被撞的老太太住了院,小混混因為都沒成年所以大多隻是警告,高千穗玉江看了新聞之後也不知道怎麼算的,總之就著那張小混混頭目的照片把他一起混的人拚了個*不離十,灰崎祥吾私底下那點事不乾不淨的事情被她查的一乾二淨,一巴掌扇在臉上的時候直接把他打懵了,一腳踩在膝窩上,下一腳就對著小腹,那種奇妙的乾嘔感灰崎現在還記得,他當時覺得小混混間分幫派都不會打的那麼狠,直接用鞋幫對著胃一下一下的踢,把他踢吐了還要揪著頭發一膝蓋直接撞到左臉上,他牙都掉了兩顆。
到了最後,他是那波小年輕裡唯一一個到醫院當眾【下跪】道歉,賠了錢,記了處分寫檢查,頂著豬頭臉給腿傷了的老太太當了半個月笑料的人。
灰崎祥吾到了現在依舊覺得那件事情是高千穗玉江大驚小怪,但不可否認,這無形中給他和那些人之間劃了一道鴻溝,就連附近警署的警察,在知道始末後,對待他和那些小混混的態度也是天差地彆。
前者純粹就是垃圾,至於他……他們倒是對他還挺有耐心的,做錯點什麼被逮著了馬上就開始說教,一次在街角抽煙被看到了還招了治安員的一通警告。
現在,灰崎哪怕是心裡再有火也不會欺負老年人和小孩子,一是怕挨打,二是他自己……似乎也不想做這種事了。
至於黃瀨,既不是小孩子也不是老人家,灰崎祥吾對同齡人算得上百無禁忌,就沒什麼他不敢用的手段。
就怕那家夥為了讓他對同學也留個好習慣再把他打一頓……
“我說,”灰崎回憶起了挨打的疼,語氣倒是比一開始好了點:“你怎麼對黃瀨那麼好?”
為了無關緊要的人開嘲諷就算了,他原先也欺負過不少人,也沒見高千穗玉江真的因為他想打斷誰的手就用這麼冷的眼神看他。
玉江覺得自己的平衡感好像也變弱了,現在有點輕微的暈車症狀,虛下來時倒是溫柔了一點。
“打個比方,”她聲音不大,灰崎微微偏了偏身子:“如果你有一座精致漂亮的小花園,花園裡的景致都是你悉心打理的,那麼問題來了,一株自己從牆外麵長進來的爬山虎,一棵即將長成的搖錢樹,你中意那一個?”
灰崎“啊?”了一聲反問,然後突然想通了關節:“什麼啊,黃瀨那家夥簽到你們公司了?”
他笑的陰陽怪氣:“怪不得不讓動,搖錢樹……他身上哪個部位你榨不出錢來?”
玉江回了一聲冷笑。
車內有短暫的靜默。
“等等!”
灰崎皺著眉吼:“你說誰是自己送上門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