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心二用的第八天(2 / 2)

幸村靜了一會兒,手上的力道稍微放鬆了一些,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放棄般的歎了口氣。

他皺著眉頭,話語間多少帶了些認輸的意味:“玉江桑就這麼介意前輩這個稱呼嗎?”

“不,我隻是好奇而已。”你這個稱呼變換的太隨心所欲了,早上不是還叫高千穗桑來著?

“好了。”幸村的神色中莫名帶了一些服軟的意思,拉著她的手,哄人似的又恢複了一開始溫和的語氣:“雖然是夏天了,但走廊裡還是有風,先進去再說吧。”

總覺得他的心情變化有點莫測啊……

然而高千穗玉江秉持著他人*沒事不要亂問的心理,也沒有多說,她拿出鑰匙開門,倒是想起來了個問題。

“幸村你,今天白天沒有在這裡嗎?怎麼門鎖了?”

“我下午有複查,”幸村跟在她後麵進門,開了燈和窗戶,又拉上了窗簾:“複查結束後休息了一會兒,佐藤醫生來找你,說你請假時間過了還是沒有回來,巡查的護士就把樓上病房的門鎖了。”

畢竟是豪華病房,私人物品不說了,還有台醫院配置的電腦在裡麵。

“那你可以先——”

“我並沒有鑰匙啊。”

幸村精市把平鋪直敘的話說出了斬釘截鐵的味道:“玉江沒有把鑰匙給我,我要等你,就隻能坐在走廊裡了啊。”

玉江一想也對,於是她說:“哦。”

幸村微微皺了眉頭,但還是笑著問她:“不準備把鑰匙給我一份嗎?”

“啊?”玉江拿著杯子接了杯水,腦子裡還在想著忍足瑛士的問題,一時沒搞明白幸村的意圖,所以她實話實說:“不需要吧?我明天檢查,如果結果沒有問題,三天以後就會出院了。”

“出院?”

“對啊。”她倒是知道幸村和那些侍臣不一樣,還記得現代社會是絕對不能在異性麵前直接換衣服的,所以隻是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我住院本來就是為了調養,預計隻有一個月左右,後麵發生了那種事,所以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

她捧著杯子,表情在燈光下是一覽無餘的空白:“差不多就出院吧,等著我處理的麻煩事還不少呢。”

“……是嗎。”

“啊。”

看,又開始莫名其妙的低落了!又開始莫名其妙的消沉了!

——幸村精市這個人還真是複雜啊……

一時間沒人說話,玉江仰著脖子,透過窗簾間細小的縫隙可以看到外麵的路燈,她又想起了那輛停在路燈下的suv。

“忍足桐子是個什麼鬼……”

“桐子伯母?”

“啊。”玉江的手背搭在眼睛上,黑暗中覺得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又半晌,她低低的嘟囔:“我後媽原來還姓過忍足啊……”

我後媽?

這種稱呼……

幸村精市皺眉,他一直在看著她,所以並沒有忽略玉江話裡“我後媽”這個人稱代詞,話說……這個詞他是不是原先就聽過一次?

哦,是忍足侑士和桐子伯母一起在那家甜品——

等等!

忍足桐子?

幸村身上還披著那條毯子,他站起來走到玉江身邊坐下,用一種半環著的姿勢將毯子搭了一半在她的肩膀上。

幸村將她擋在眼前的手抓住,非常意外的看到了一張怔然的麵孔,和一雙空茫茫的眼睛。

比起溫飽無憂後擔心武力值這種閒事,高千穗桐子對高千穗玉江來說要重要得多。

“玉江桑啊。”他的手上有球拍磨出的薄繭,比起話語中的感歎,那更多的是一種安撫的意味。

“很苦惱嗎?”因為距離近,聲音自然壓得低些,幸村的聲音很好聽,這樣幾乎算是柔軟的哄人腔調更是感染性頗強,“是因為忍足君的關係嗎?”

他的手撫上她耳邊的頭發,鼻尖自然的在她耳側磨蹭了一下:“桐子伯母……原來姓過忍足?”

“你說,”玉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的問了另一個問題:“會不會是他倆已經瞞著我結婚了?”

說不定是草薙的消息來源太新,而後媽沒來得及把消息告訴她——

“忍足君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哦。”

不同於玉江習慣性將一切都以高千穗桐子為出發點思考,他一邊順著玉江的頭發,一邊思考著嚴格說起來可能性也許更大的情況。

“嘶——我這兒正崩潰著呢,”她的聲音有些無力:“不安慰就算了,揪我頭發乾什麼?”

“唉?”

幸村精市手上還牽著一縷頭發,半指長的烏木細卡子正卡在他兩指之間。

“抱歉啊。”他直接貼上來蹭了蹭,帶著些格外黏膩的笑:“不是故意的哦。”

高千穗玉江一直是散發,幸村以為對方的頭發就隻是單純的披散著而已,這一勾才發現,三四隻大小不一的細卡子一直隱藏在發束深處,這下讓他直接拉下來一個。

“玉江有沒有考慮過另外一個可能?”

“什麼?”

“呐,你和桐子伯母並不是親生的母女吧?”他提及這一點時將語氣放得十分平緩,兩個人離的很近,連說話的聲音好像都被困在了這一張毯子的範圍內。

——看玉江的樣子,也並不介意他討論這個話題,幸村自認差不多做好了準備,這樣的話題也不需要在避諱了。。

“桐子伯母在出嫁之前……也是有親人,或是有過愛人的吧?”

“……有過愛人?”

“按桐子伯母和忍足君的年紀來看的話……”

幸村一麵安撫著她,一麵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與其說是情人,不是更像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