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心二用的第九天(1 / 2)

我們來繼續一下那個是不是母子的問題。

因為高千穗玉江隻穿了短袖,幸村後來便把毯子給了她,然而高千穗玉江正在走神,一言不發的的坐著沒動。

幸村也同樣沒動,隻是坐在一邊替她捏住毯子的兩角。

我們來捋一捋高千穗家的大事年表。

高千穗玉江一歲左右開始記事,高千穗桐子是在她一歲半的時候嫁給了她那個除了家庭暴力其它毛病一樣不缺的親爹,她那時估摸著也就十八|九歲,無親無故的直接嫁了人,然後跟著丈夫一起搬了家。

故事的開頭並十分之套路,無非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遇見了風流倜儻的小混混。

小混混一眼就看出她身家不菲,於是高千穗正彥【爹出場了】開始和她談戀愛,然後在發現完全沒有榜上大小姐的便利、還要花錢養著她的時候,選擇把前女友留下的小累贅、和這個榨不出錢的大累贅一起扔掉。

前十年喝風吃土,後五年錦衣玉食。

——十五年後,有了現在的高千穗家。

現在我們把一切拉回十五年前他們還沒有遇見的時候。

若是高千穗桐子急急出嫁、還選了高千穗正彥這種人的原因是她無家可歸了……

那麼問題來了。

為什麼無家可歸?

玉江在心裡把她的生卒年月,忍足侑士的生卒年月,高千穗桐子和高千穗正彥的結婚日期這樣烏七八糟的一對。

——得出了一個完全合理的結論!

高千穗桐子作為一個大小姐【這個一看就看出來了】,未婚先孕,家族難容【都是封建糟粕】,於是被逐出家門,但生性柔軟的她舍不得打掉肚子裡的孩子,於是在痛苦和掙紮中艱難的生下了這個孩子【一想這段經曆玉江不由得有些心疼】,然而愛人卻在這段時間裡結婚了【人渣!】,她不願打擾對方的生活,將孩子放到他家門口後消失【玉江堅信依她後媽的腦回路,絕對乾得出這種不著調的事情】,然而——

“這種情況下的發展,”幸村打斷了她的腦洞:“會幫忙的養孩子的一般都是娘家人,結了婚的舊情人應該很反感這樣的事情吧?”

自家的女兒雖然生下了來曆不明的孩子,但父親或是哥哥作為家人都會給予幫助,這麼算起來,兄長幫妹妹養育孩子,然後開啟了新生活的女人在十幾年後遇見了曾經的骨血,血緣天性難擋,相處自然親昵一些……

標準的韓劇流程。

“不可能。”玉江直截了當的搖頭:“絕對不是兄妹。”

幸村聽到這裡也皺了皺眉頭,說:“可是忍足君有姐姐啊。”

“什麼?!”

作為全國大賽的準優勝學校,冰帝網球部所有正選的一戶口本,都詳詳細細的寫在柳蓮二的筆記本上。

區區不才網球部部長,從頭到尾全看過。

“忍足君有個大學在讀的姐姐,大學在讀的話,肯定超過了十八歲,那麼父母結婚的時間肯定比我們猜測中要早的多吧?”

“難不成是婚內出軌?”高千穗玉江悚然一驚:“臥槽這樣更渣了好嗎?!我後媽還一不小心當了小三!”

至於為什麼她這麼堅信高千穗桐子和忍足瑛士是情人關係……

高千穗玉江這個人堅信凡是都是要證據的,也沒有閒著沒事猜來猜去的習慣,人和人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交流啊!

雖然她後媽的神經纖細程度有點可怕,但高千穗玉江以本人多年共生的雷達檢測結果來看——如果桐子看著忍足侑士的時候可以有說有笑,那麼看到忍足瑛士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過激反應。

所以她下車時就給高千穗桐子發了郵件,內容隻有一句話。

【忍足瑛士是誰?】

她後媽一般都會隨身攜帶手機,尤其回她的電話和郵件,雖說沒到秒回的程度,但結對不會超過五分鐘。

高千穗桐子的答案也隻有一句話。

【是我曾經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靜默。

【玉江:那為什麼離開他?】

【桐子:因為他要結婚了啊。】

簡單粗暴,但是一目了然。

舊情人啊!

旁邊,幸村精市略一思考,便覺得大概懂了她的想法。

他的手裡還撩著她的頭發,現下輕輕扯了扯,語氣中哄勸的意味更濃了,因為被教導過【年上女和年下男談戀愛,其實更喜歡被寵著哦】這樣的經驗之談,所以安撫性的動作一直沒有停。

按照那些人的教導,最好的安撫方式,應該是那種男方整個環抱住女方的姿勢,但對方【樓裡那個有女朋友的春蘭男】特彆注明:年下男和年上女一般還可能會有逆身高差。

如果有,或是身高差異沒有超過十公分,那麼這種姿勢怎麼用,還是要看具體情況的。

“玉江桑不是希望桐子伯母可以談個戀愛好好生活嗎?”

他的額頭貼著她的頭發,鼻尖一下一下的蹭在她的耳垂上,可許久之後,玉江的表情依舊是放空的。

幸村看著她不甚明晰的神情,微妙的覺得有一點難過。

為什麼執著的要把所有人都劃到對她有惡意的一方呢?

——巴不得全世界都是傷害過她的人,然後這個家裡依舊隻有兩個人一起生活。

他並沒有體會過這樣隻有兩個人相依為命的生活,玉江的想法也隻能猜個大概,這樣堅持的想要證明忍足家都是壞人——

——畢竟是渣男的話,隻需要接受一個可能養不熟的弟弟。

——如果是哥哥的話……代表的就是懷有善意的一大家子親戚。

想到這裡他又笑了,也不知道是安撫、還是單純的想打破一下這種氣氛。

“說起來都是猜的,說不定伯母隻是看到……帥氣的男孩子,下意識關注了一下呢?”

“嗯……”玉江被耳邊撩頭發的手動的心煩,手背抵著他的臉頰:“彆亂動。”

幸村的聲音又變成了那種小心翼翼哄人的口氣。

充斥著一股【你隨便鬨吧】【我一直在這裡】【好好都聽你的】【你對你對我錯了】的感覺。

他說:“嗯,那就不動了。”

總覺得幸村君的濾鏡有一點點微妙的……

話說原來在你眼裡,玉江就是個沒有安全感、會私下裡偷偷煩惱這種親情問題、說不定還會躲在被子裡哭,最後自欺欺人的形象嗎?

她可果斷了好嗎!

——都是那個春蘭君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