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藍眼睛定在女孩的臉上,最後突發奇想的問道:“這件事,就交給玉江來處理看看怎麼樣?”
玉江兩手在胸前打了個叉:“拒絕。”
“試試好了。”
一直坐在旁邊圍觀的三代突然開口:“這個時候人手不夠,沒法花太多心思在上麵,玉江不接手的話,大概也就是按照現在討論出來的結果,依程序執行一下而已。”
“給我錢嗎?”
水門思考了一下:“可以把玖辛奈的愛心飯團分你一個。”
“……你真大方。”
“總要試試看嘛。”
水門會逐漸將千手玉江納入繼任者的考慮範圍,就是因為在她的思維裡,木葉和木葉的忍者是永遠不會有錯的。
忍村,說白了就是不同陣營忍者抱團生存的小團體,在千手玉江的思維裡,將自己人和外人分得很清,不論出了什麼事,她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先保護自己人。
剛和風之國結盟的時候,她對砂忍來的人也挺好,後來發現結盟是個麵子工程以後,又飛速的把砂忍從保護圈裡踢了出去。
總之,如果千手玉江本質上是這麼個人,而她也有足夠匹配的實力和能力、可以做一個霸道的守護者,那麼由她來做第五代火影,也未嘗不可。
不過也不著急。
水門看了看又開始故意逗水也說話的女孩子——他們的時間還很長,十年二十年的,這些小孩子,總會長成可靠的大人。
倒是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收玉江當學生呢……
“那個不用想了。”
女孩子像是有感應一樣突然轉過頭來:“你是我侄女的同伴的學生,這點定死了,不要妄圖逆天改命了。”
完了以後,對著三代眯眯眼一笑:“你說對吧,師兄。”
猿飛日斬是初代和二代共同的學生,論起輩分,它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所以老頭閉上眼叼著煙槍,開始怡然自得的吐煙圈。
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就這樣被交給了年僅十二歲的千手玉江。
接下裡的日子裡,猿飛日斬一直看著這姑娘。
看著她耍流氓一樣的欺負雲隱來的忍者;看著她不經意間跟這些人露出了木遁;看著她找著各種有的沒的名目、把討債的變成還債的;看著她夥同將要受罰的幾位忍者,到委托人那顛倒是非。
一個月之後,那個卷軸再次回到了四代火影的桌子上,附帶的除了等價於一個a級任務的賠償金,還有木葉在五大國中突然變得非常強勢的公共形象。
千手玉江的戰鬥力,出乎了所有人預料的強。
三代甚至看到千手玉江滿不在意的伸手,拍著高她一頭不止的上忍的肩膀,對那個殺了雲忍的男人說:“打贏了就不存在錯誤,隻要是被迫反擊,打死了也是他活該。”
那位上忍當時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可動搖的信任。
其實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有預兆了。
三代後來想想,根據玉江一貫的性格,能做出那些事也是正常的。
彼時肆虐的尾獸剛剛跑過國界線,日向家的人心被她拆的七零八落,想想她拿著把刀就敢跟團藏對砍的氣勢,明明哭著卻能讓感到畏懼的眼神——那份不管不顧的放肆,鋒利的甚至會嚇到自己人。
但在幾年以前的現在,不論是三代還是四代,他們秉承著火影一脈的情誼和對這孩子的欣賞,還在用著那樣溫和的方式,不緊不慢的、想要看看以她這樣特彆的性格,長大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家總是以為時間還很多,結果命運總會告訴你,是你想的太多了。
木葉48年10月10日,失控的九尾,襲擊了夜色中的木葉忍者村。
玉江那時候還在做夢,清醒過來的時候,北方的天空就剩下一片灼眼的火紅,千手合香佝僂著站在門廊前,聽到玉江急匆匆的腳步聲,頭也不回的、慢悠悠的感歎說:“你救不了他。”
玉江感應著遠方讓她心血沸騰的巨大能量場,克製著過激的反應,反駁說:“不,我能。”
“你不能。”
老太太扶著柱子坐下,閒適的用手撿起地上的落葉:“樹葉要凋零,火焰要熄滅,那都是不可更改的規律。”
玉江:……都什麼時候了,咱能不能不這麼哲學?
千手合香總是很慈祥,有時候甚至表現的像是老的有些癡呆了一樣,但當千手柱間的事情被揭發出來以後,也是這個老太太,第一時間把對於不可更改過去的追究,變成了對於未來的要求。
千手柱間終歸已經死了,與其為了過去的榮耀斤斤計較,為什麼不乾脆……把它變成下一個榮耀誕生的土壤呢?
說到底,忍者才是最現實的一群人,尤其是這些沒有受過愛村教育的家族忍者,家族高於村子,同樣也高於族長。
“玉江啊。”
老太太念叨著:“舊的樹葉不肯落下,新的葉芽就長不出來,你不能救他……”
“我能。”
玉江的固執出乎了老人家的預料,千手合香像是被這回答惹怒了一樣,耷拉的眼角莫名的讓人全身發寒。
玉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四代太年輕了。
如果以三代的年紀為參考,四代最起碼還能再乾四十年,玉江和四代的年齡差隻有隻有十二年。
四十年後,就算千手玉江真的成了第五代火影,這群隻能窩在千手宅裡曬太陽的老家夥們,又能怎麼樣呢?
那個時候,千手就真的,隻是存在於忍者學校教科書上的傳說了。
所以四代還是死了吧。
他死之後,不論是三代複位、團藏上位、還是召回三忍,總歸前兩者玉江的機會能變大,後者也還有個綱手在,多少……也比現在好啊。
前提是,波風水門這個人,真的消失才好。
“我一定會救他的。”
玉江穿過庭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