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明鏡的第一天(2 / 2)

“共犯……”

攝政王饒有興致的一挑眉:“怎麼的,他準備暗殺我這事,是你倆合夥謀劃的?”

歪著腦袋並沒有答話,沉默了半晌後,突然問她:“你知道雪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這個問題直接把玉江問愣住了。

不過緊接著,她就胸有成竹的笑了——這些年為了幫助科研部搞核武器,和大佬們交流,她除了不斷在記憶裡找線索,還兢兢業業的上了可多理工課程!

當即表示:“雪是從混合雲中降落到地麵的固體水,多為白色不透明冰晶,但其實血的顏色來自於晶體反射和折射的日光,混合狀態下是白色,但其實反射的藍色筆紅色多,所以雪是淡藍色,另,這還取決於水汽的凝結核,出現藻類做凝結核時,還時常會出現紅雪,綠雪,以及褐色的雪”。

“哦對了,在環境汙染最嚴重的地方——對,我說的就是布裡塔尼亞的第七區——不用什麼藻類凝結核,半空中的灰塵完全可以把雪變成黑的灰的。”

“那種臟兮兮的黑灰色。”

綠頭發的女人同樣也被這個回搞愣住了。

半晌後,她突然笑了起來,抬手摸玉江的臉,誇獎說:“你真可愛。”

“但是你也沒有變老,”綠發的少女問她:“你應該能理解我吧?”

聽到這個問題,玉江的眼睫顫了顫,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她的手腕,順著女人的小臂一路劃進寬大袖口的肘部,捏著肘關節不輕不重的把她推遠了些。

那邊廂嘴上還慢悠悠的占著便宜道:“你彆看我現在年輕,其實靠的是沐浴小姑娘的鮮血才保持青春的,可惜三個月殺一個人太浪費,你看你青春貌美血液無限,不如以後當我的專屬浴池好了。”

因為輕鬆的過於無懈可擊,居然分不出她是在說謊還是單純的玩笑。

——但聽內容肯定是假的,畢竟她看起來並不是個狂熱的人。

三米開外,終於掏出了槍的體力廢割斷了稍細一些藤蔓,氣急敗壞的衝著問:“你們倆能不能把我放下來再說?”

“你還有臉說這個,”玉江淡定的轉臉看他,翻了個毫不保留的白眼:“睡到一半突然開大我差點讓你嚇軟了你好意思嗎?”

結果強硬的扳過她的臉,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其實明白的吧……”

女人的聲音冷漠卻固執:“無儘的生命就是無儘的折磨,我做這一切,隻是為了讓魯路修得到足夠強大的能力,好殺掉我。”

這話一出口,玉江原本還停在她袖口裡的手麻溜的收了回來。

被她猛然退開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臉上寫滿了“怎麼了?”

攝政王陛下慢悠悠的鬆了口氣,仿佛心有餘悸的說:“雖然看著還行,但是你的內在已經腐朽了,不論臉長得多有欺騙性,我現在隻能看到一個滿臉皺紋口水橫流的老女人。”

“我對你是欣賞不起來了,彆說迫切的想洗手,”她誇張的嘖了一聲:“我現在甚至想直接剁手!”

意外的是居然沒有生氣,反而附和了一句“也是呢。”

玉江坐回原位,打了個響指收回藤蔓,算是放下了飽經摧殘的皇子殿下,然後在對方生氣前直接把人拉到懷裡抱住,趴在他頸側深深吸了口氣,轉眼間,露出了像是被淨化了一樣的笑容。

——要不是她的指甲正抵在後頸,魯路修大概會直接說句“滾開。”

然而他忍住了。

所以攝政王在用美貌淨化了自己之後,一邊磨蹭著魯路修軍裝領口的花紋,一邊對感慨道:“這麼說來,你之前活的應該挺差勁的吧。”

“畢竟對有事做的人來說,隻會恨時間不夠用。”

搖了搖頭,說:“你不知道我活了多久,久到忘卻自身的存在這種事,太痛苦了。”

玉江想了想,表示:“你這屬於運氣問題……”

“嗯?”

“你得到這份代表長生的饋贈時,心智還匹配不上能力。”

——一個普通人突然得到了超出想象的力量,無外乎兩種結果,要麼,因為容納不下被力量反噬,要麼,就是掌控了力量之後反而成了力量催生出的**的奴隸,最後迷失自我。

“普通人的心靈配上神的壽命,”她還在避免直視的臉:“哪怕時間把你的心磨成了晶瑩剔透的樣子,那也隻是普通的水晶,而非鑽石。”

“一旦所能承受的極限,自然也就該碎了。”

魯路修不合時宜的想起小時候曾被這人念叨過一通的花瓶論調,發現她真的很喜歡拿透明的東西作比喻。

“但是你真的想死嗎?”

攝政王慢悠悠的聲音緊接著問道。

:“哈?”

玉江:“其實我能殺了你。”

“事實上,當年我差點就殺了你了,但是在我徹底發力之前,你的靈魂不自覺的反抗了,那股波動召回了我的理智,所以我沒有吃掉你。”

“你確定……自己是真的想死嗎?”

這個問題終究沒有得到答案。

所幸玉江的心態一直都可積極,發現有病就麻溜的治病,這會兒簡直要把當個特殊病例供起來研究,大方的略過了魯路修準備殺人滅口的部分,沒說什麼就放他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