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064章 真相 呼之欲出……(1 / 2)

美人尊貴 藍小嵐ya 9526 字 4個月前

探病一事不太好安排在下午, 寓意不好。

沈閱又因為是臨時起意,就沒太有時間準備一份比較像樣的禮物了。

而長公主府那樣的人家, 隨便敷衍的東西反而不如不送, 是以,她索性也就空手去了。

她這如今的身份很是特殊,本來就與文鳶郡主交好, 算是寧嘉長公主府的常客,又馬上要嫁入皇族成為安王正妃,所以長公主府門房的人對她都比以往還要更加的禮讓客氣。

見她登門, 管事婆子甚至沒有額外進去通傳就熱絡直接引了她往裡去:“姑娘您來得正好, 這幾日我們郡主也剛好回來小住, 也能見見、說說話兒。”

沈閱微笑以對,客氣又得體的寒暄了兩句。

管事婆子親自引她去了寧嘉長公主住所。

進院子, 就看馮駙馬和司徒太醫站在院中說話。

“駙馬爺安好。”沈閱欠身見禮問了好,又看向司徒太醫, 麵露遲疑,“是不是我來的不湊巧?司徒太醫是前來替長公主殿下請脈的嗎?”

司徒太醫生平虧心事做的不少, 沈閱約莫也能算是他手底下眾多受害者中的一個, 但可能是虱子多了不怕癢,這些年都磨煉出來了,他麵上也十分的坦然鎮定。

拱手作揖, 還了一禮, 笑道:“不妨礙,下官這邊已經完事了。”

隻是皇帝下在正陽宮裡的那一劑藥,沈閱到底喝沒喝,這事兒沒個定論,卻導致他始終惦記, 現在每回遇見這姑娘,內心深處都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特彆想直接上手切個脈,是死是活也好徹底定了心。

身體的本能,是無法完全控製的。

他垂眸時,無意間視線就自沈閱腹部到腕脈處飛快的掃了眼。

隻是這一眼的目光太隱晦,包括沈閱在內,大家都沒察覺。

大概是憂心著長公主的病,馮駙馬今日瞧著略顯幾分憔悴,還是溫潤有禮道:“我與太醫商討一下內子的病情,你先進去陪她說說話吧。”

沈閱頷首,當先舉步進了屋子。

本以為屋子裡該是文鳶兩兄妹在侍奉母親的,結果卻瞧見了徐驚墨。

他似是剛在這屋子裡幫忙焚了藥香,屋子裡雖是不見煙霧,卻散著一股不輕不重叫人聞著極舒適的草藥香味。

寧嘉長公主靠著大迎枕倚坐在朝陽的床榻上,臉上明顯有病容,神情卻一如往常般溫婉沉靜。

徐驚墨一邊收拾著熏香用的東西,一邊聲線刻意壓低與她交代一些話:“這是微臣專門調製的藥香,有助於靜心安神的。不過藥草這東西,雖然有助於病症,用多了卻容易產生依賴性,甚至成癮,這就得不償失。所以,這東西微臣就不給您留了,司徒大人隔日還會再來給殿下請脈,屆時您若有需要,微臣再來給您熏一次。”

寧嘉長公主笑了下:“這味道聞著確實不討厭。”

然後看見沈閱進來,她麵上笑容立刻就更大了些,遙遙招手:“你怎麼來了?這孩子,走路輕的都沒聲音了。”

徐驚墨抬眸看來。

與沈閱視線碰撞,依舊是一副不熟的疏離模樣。

隨後,他就自覺將東西都抱到旁邊另一張桌子上繼續收拾,給沈閱騰了地方。

“我也是今日才剛聽說殿下您身體不適。”沈閱過去坐到她床邊,麵有歉然,“這幾日我也不是很方便出門……”

因為今天這趟過來的目的不純,對著溫柔和藹的寧嘉長公主,她心裡確實有幾分過意不去。

“誰說不是呢?”寧嘉長公主拍拍她的手背,麵上一副了然的神情:“我這又不是什麼大病,你這孩子就實心眼兒,又何必特意還跑一趟過來。”

雖然沈閱成婚之後與她就是平輩的親戚了,但沈閱畢竟與她女兒才是同齡人,兩個姑娘一直玩的好。

她又解釋:“剛才侍奉我湯藥時不小心打翻了藥碗,俏俏換衣裳去了,她一會兒就過來。”

當著徐驚墨這個外人的麵,沈閱還是很謹慎避忌的,有些話輕易都不說。

徐驚墨卻很是兢兢業業,整理好藥箱,又朝這邊說道:“長公主的病情確實不嚴重,多與人說說話,舒緩放鬆一下心情,對您是有好處的。”

沈閱跟隨寧嘉長公主一同轉頭看他。

少年麵上的神情一派的純淨又認真,但可能是因為作為醫士,擅自妄議病人病症多少有點不合規矩,他長長的睫毛就微微垂了下來,顯得分外靦腆:“長公主殿下心善,又心思細膩。人這病症吧,其實說起來大半都與心情有關的,同樣的病症,心思鬱結,心事重的人就容易拖延著病症遲遲不去。殿下多與人說說話,放空了心事,心情豁達起來確實更有利病症康複。”

說著,他就一如既往的又微微紅了臉。

他雖然人抽條長得比較快,個子很高,實則年紀上也就比沈閱還有文鳶大個一兩歲,單看那張臉就是十分青澀的。

“你這個小人兒,倒是生了張能說會道的巧嘴。”可能長相漂亮的男孩子格外容易虜獲女性長輩的心,寧嘉長公主非但沒覺他多嘴反而被他逗笑了。

徐驚墨又再笑了笑,確實看上去人畜無害。

背上藥箱,躬身作揖之後便規規矩矩的告退離開了。

其實,經過東宮那日的事,他與沈閱之間算是多少積攢了一點交情了,可是這回見了,他依舊給人一種謹守本分和規矩的疏離感。

甚至也沒提讓沈閱付清他那迷藥的欠款,直接就乾淨利落的走了。

司徒太醫的身份在那擺著,之後馮駙馬應該親自去了前院送客,院子裡也沒了聲響。

屋子裡的氣氛靜謐下來。

沈閱有備而來,抓緊時間直切正題,猶豫著望向長公主:“關於您這次的病,我聽到外麵有些不太好的傳言,雖然謠言這種事,傳著傳著隻要風聲過去,也就慢慢散了……殿下您恕我冒昧唐突,您今日這病……是因為那日在東宮受了安王殿下的驚嚇嗎?”

她是懂得玩弄一些小心機與文字技巧的。

直接拋出華陽郡夫人,會叫人覺得刻意,並且懷疑她的目的,可是提起秦照就不一樣了。

她和秦照的關係在那擺著,寧嘉隻會覺得她是擔心自己與秦照之間生出嫌隙,是出於對兩家人日後關係的擔憂,這才出麵來試圖打開心結,緩和關係的。

“你彆多心,跟小五沒關係。”寧嘉長公主果然是順著她預設的思路想了,連忙勸撫解釋,“我這病……是本宮一時自己想不開,不關旁人的事……”

心病實在折磨人,為了害怕惹禍上身,她甚至都不能跟自己的夫君和子女傾訴,這樣沉重的心事持續壓在一個人的心上,的確有點喘不過氣。

她說著,神色就暗淡下來,麵露掙紮。

沈閱看見她手指用力攥著搭在膝上的薄被,因為太用力,手指關節都微微發白了。

於是再接再厲,也跟著神情黯淡的微微垂下眼眸:“雖然我相信安王殿下那日的行事必定事出有因,但也確實,他在那樣的場合之下妄動兵刃,是有幾分衝動了,您若是為此生出的心結,那改天我叫他過來一趟,你們姐弟當麵聊聊……”

“彆!”寧嘉驚了一下,連忙製止。

她攥在指下的背麵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但她的這樁心病,雖然可以勉強算是因秦照而起,事實上症結並不在秦照身上。

沈閱現在誤會了,這般不依不饒……

若是她的病一日不好,這小丫頭遲早還是得為了這事當麵問到秦照跟前去。

寧嘉並不想和秦照之間惹出誤會,甚至鬨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