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069章 喜歡 你要我的命,本王都……(1 / 2)

美人尊貴 藍小嵐ya 12410 字 4個月前

這種時候, 即使溫香軟玉在懷,秦照也絕起不了任何不該起的心思的。

這一整個晚上擔驚受怕,跟渡劫似的, 眼見著像是風頭終於要過去了……

以安王殿下的長遠眼光和大局觀, 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而絕不會一時意氣, 選在這個節骨眼上陰溝翻船。

四月中,沈閱身上寢衣已經穿得很單薄了。

薄薄的一層衣料撲到他懷裡, 他扶在掌心裡的都是少女身體溫軟的觸感。

秦照立刻放空所有的思維, 連一點額外的念想都不敢給自己留, 一邊飛快的一把扯過被子, 不動聲色將她整個人包裹進被褥裡。

嗯, 嘴上卻是坐懷不亂,美其名曰:“蓋好了, 彆著涼。”

被褥隔絕掉前一刻掌心裡忽然升起的燥熱。

但是這一瞬,男人心中還是驀的有種突然落空,恍然若失的遺憾之感。

可是他依舊沒敢細究深想, 手指撫過少女披散的發絲,替她將腦後有些亂的頭發理順。

沈閱倒是既來之則安之, 被卷成個蠶蛹就直接枕著他腿躺倒下去。

又在床上蹭了蹭,直至給自己調整出一個最舒服的姿勢躺著。

她倒也不是對秦照那份克製的緊張感毫無所察,就是自己心情不好,又有人願意讓著她,縱著她, 哄著她……

起了點小女孩頑劣的心思,難得是想要任性一回,就隻圖自己高興了。

也不知是真的這一天一夜折騰累了, 還是因為秦照守在身邊她格外的安心,明明天都已經將亮了,沈閱居然還真就踏踏實實的又睡了一覺。

其間,秦照就一動不動坐在床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慢慢梳理發絲。

他驚異於這個小姑娘內心的強大。

任何人遇到這種事,都不可能是無動於衷的,更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豁達到摒棄一切的恩怨過往,斬釘截鐵的就直直的往前走。

而且就單看沈閱這一連串的反應,她心上明明也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壓抑痛苦又絕望的……

可是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還是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管內心依舊是怎麼樣的波濤暗湧,但她的的確確已經恢複了理智思考和冷靜處理自己情緒的能力。

明明是這麼小小的,看著甚至該是嬌柔脆弱的一個人兒……

可她越是這樣倔強堅強,又越是叫他覺得心疼。

沈閱那兩個貼身丫鬟儘職儘責,一般隻要天色擦亮就會先行起床洗漱,然後準備好日常用品來沈閱這屋子外麵等著服侍主子起床。

雖然約好了白天再陪她出趟門,為了沈閱的名聲,也為了不給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聽著隔壁房裡兩個丫頭起床的動靜,秦照就還是輕手輕腳將沈閱挪回床上,自己如來時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

翻牆出去,落在太師府的後巷,長贏已經等得心急如焚。

“主子!”長贏立刻迎上來,卻沒敢問自家主子在人家姑娘閨房逗留一夜究竟都乾什麼了。

他遞了馬鞭過來,秦照接在手裡,卻順勢倚靠著身後牆壁閉目養神。

長贏看看天色,遲疑道:“咱們還不回王府嗎?”

沈閱這邊看她的情緒,該是不至於再出什麼事了,但秦照依舊是不能放心的。

隻是這種男女之間黏黏膩膩的小心思,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宣之於口。

所以,他直接忽略掉長贏的問題,隻是突然問了句:“秦玉瑩的身後事是怎麼處理的?”

秦玉瑩,便是寧平長公主閨名。

長贏:“陛下沒再插手,太子出麵,著人將她棺槨運回天水,葬入郭家祖墳了事。”

頓了一下,又道:“您都給出這般明顯的回擊與警告了,陛下總不會隻為了繼續與您置氣就將大局棄之不顧。”

秦照冷笑了聲:“還不是因為南境軍中鐵板一塊,他撬動不了麼,大勢所趨之下的緩兵之計罷了。”

後麵的話,他沒再繼續說下去。

其實他在京的這兩個月,南境也並非風平浪靜,大晟方麵已經陸續發起大小三次有規模的偷襲了,隻不過都沒成氣候,被他留在軍中的部將輕鬆壓製了。

就因為有軍中這塊做靠山,皇帝才不得不忌憚於他。

哦,還礙於先帝留下的遺詔,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輕易撕破臉。

可是在有關聞家的事情上,皇帝父子二人的行事,也實打實是觸到秦照的逆鱗了。

先是秦緒悔婚,背信棄義,後又是皇帝留華陽郡夫人在京,想要惡心甚至威脅於他……

華陽郡夫人那瘋女人的奇葩行事邏輯自然是不必說,徹頭徹尾一個貪得無厭的利己主義者,除了她自己的利益受損,她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的苦楚與心酸。

那一年,有人失去了千嬌萬寵養大的女兒,一夜白頭;也有人隻在心智未開的懵懂歲月裡就忽的沒了母親,淪為寄人籬下的孤女,此後被迫過早的懂事成長,餘生都得謹小慎微的生活。

這十幾年裡,真正犧牲的人,她的至親之人承受的是怎樣錐心刺骨之痛?

明明做了一件驚天動地,值得全天下對她感恩膜拜的大事,最終卻連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資格都沒有。

她都沒有爭過這樣的“虛名”,有人卻因為一個公主的虛銜被奪而心生怨懟,耿耿於懷,甚至為此變得癲狂瘋魔,不擇手段!

這樣一個女人,出在皇室,這已經是他們皇族的巨大恥辱。

而比華陽郡夫人更叫人心塞心寒的是——

為君者居然默許了這瘋女人的作為,甚至拿她那些不可理喻的私心來威脅牽製忠良。

這個秦氏皇族,迄今為止是已經爛透了吧?

如果不是這一次他回京,因為婚事陰差陽錯的滯留久了,秦照會回到南境,繼續眼不見為淨的。

而現在弄成這個局麵——

卻叫他每想到沈閱一次,見到沈閱一次時,再想自欺欺人都難了。

秦照主仆在巷子裡一直站了一個多時辰,直至天光大盛,巷子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他才拍拍肩背上的灰塵重新站直了身子。

長贏以為他終於要回府了,趕緊牽馬給他。

結果他打馬出後巷,大街上堂而皇之繞了個彎,又折到人家太師府的正門去了。

秦照:“去叫門。”

長贏:……

橫豎還得再找借口進去,那您之前還特意翻出來乾啥?

這麼掩耳盜鈴、掩目捕雀、掩鼻偷香、欲蓋彌彰的有意思?

要娶媳婦的男人就是扭扭捏捏、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可煩人了!

長贏一聲不吭,認命的下馬先去敲門交涉,同時心裡卻是傾儘畢生所學把他家主子埋汰了一遍。

月影軒裡,因為知道沈閱睡前情緒就不太對,冬禧二人擔心,眼看著天色大亮裡麵還沒動靜,就主動敲門把她給叫了起來。

沈閱是頗有幾分精神不濟的,不過她還記得睡前與秦照的約定,還是沒怨言的強撐著起身洗漱穿衣。

其間——

卻偷瞄了窗閂脫落的那扇窗戶好幾次。

昨晚不覺得怎樣,這會兒倒是隱隱生出幾分心虛了。

沈閱正坐在妝鏡前心不在焉的梳妝時,出去潑洗臉水的春祺回來稟報:“小姐,門房的人來報,說安王殿下到訪,點名說想要見您的。”

說話間,兩個小丫頭就互相擠眉弄眼的遞眼色。

在她們的概念裡,昨天沈閱是和秦照鬨彆扭了,現在秦照大清早紆尊降貴親自登門來求和……

這當真是好大的誠意了呢。

倆人忐忑,卻是怕自家小姐還要耍小性子。

畢竟——

這婚期就剩兩天了,現在還賭氣鬨脾氣,那可怎麼得了?

倆人正激烈的打著眼底官司呢,沈閱卻是十分鎮定泰然:“哦,那春祺你去請他進來,再順便吩咐廚房給我這邊多備一些早飯。”

咦?

兩個小丫頭倒是稀奇了,看這樣子……

倒是根本不像昨天剛吵架啊?!

不過主子們彼此之間不出幺蛾子就好,春祺響亮的答應一聲就歡歡喜喜的去了,冬禧則是特意挑了身顏色鮮亮又做工比較複雜考究的裙子,準備替自家小姐隆重的裝扮上。

“換身簡單素淨些的。”不想,沈閱卻是直接拒絕。

看著冬禧不太樂意,又勉為其難解釋:“我一會兒要出趟門,穿這身不方便。”

冬禧聞言,這才重新找了身衣裳伺候她穿戴。

之後秦照過來,沈閱看他身上衣物沒換就猜他該是壓根未曾回府。

她卻也沒多問,隻邀他一起坐下來吃早飯,又吩咐冬禧:“你去跟舅母打個招呼,說我一會兒要隨安王殿下出趟門。”

小廚房今日熬的乾貝雞絲粥,蒸的發麵小包子,肉餡素餡都有,又因為是早上,隻簡單炒了幾樣爽口開胃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