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無字碑(1 / 2)

王的盛宴 宗年 14991 字 4個月前

雨生龍之介的哭喊和痛苦順著契約,一直傳達到站在怪物厚厚肉盾之下的藍胡子腦中。

“龍之介!”順著令咒, 藍胡子清晰的看到了雨生龍之介正在遭受著的酷/刑。

金色的火焰絢爛跳動。

在藍胡子的眼中, 雨生龍之介身上燃燒著的火焰, 開始和百年前法蘭西的那場火焰融為一體。

無論是他奉為信仰和旗幟的貞德, 還是與他誌趣相投的禦主,竟然都被那個該死的神明所玩/弄蒙蔽!

“既然這樣, 我的禦主,我的龍之介啊。”藍胡子站在一片蠕動著的肉瘤之中, 將手中的魔法書放置在自己的心臟之上。

“就讓我和你一起,來讓那冷酷的神明看看, 什麼才是真正的罪惡吧!”

“就以這座城市為開端,讓神明看到我們的反抗的決心!”

趁著怪物莫名停下來的時間大口喘著氣的迪盧木多, 抬頭看著麵前又龐大了數倍的怪物, 眉頭緊皺。

他曾以為他的寶具‘破魔的紅薔薇’可以消滅怪物, 但現在看來,這個辦法行不通。

就在迪盧木多思考的時候, 怪物重新動了起來。

並且像是被徹底激怒一樣,以更為驚人的速度向河岸上爬去。觸/手高高揚起,向所有在它身邊的英靈狠狠抽過去。

迪盧木多一時不察, 被掀翻在半空中。

【赦令·應允】——

但就在迪盧木多即將跌進怪物在他身下張開的血盆大口中時,金色的絲線將他團團包裹住, 形成的光繭在擊碎怪物的口/器之後,緩緩將他送到武曌身邊。

“caster,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怪物越發的瘋狂了。”

迪盧木多甩掉自己木倉上殘餘的觸/手血肉,憂慮的衝武曌說:“我的魔力雖然還能支撐住,但這樣的消耗隻是無用功。我們必須要另外想辦法來對付它了。”

“朕給予了他的禦主一些刑/罰而已,無需擔心。”和迪盧木多相比,武曌冷靜的可怕。

驚雷忽然落在武曌身邊的河水中。

金色的絲線立即自動形成光盾,避免掉任何可能會對她造成的傷害。

武曌麵無表情的抬頭,想要看看究竟是誰,竟敢在如此激烈的戰場上偷襲。

“哈哈哈哈第八位英靈啊!這麼令人熱血沸騰的討伐,怎麼能不叫上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一起!”

征服王駕駛著纏繞著雷光的戰車,從天空中疾馳而來。

他所經過的地方,觸/手都在他的戰車下被碾碎成血肉。

但是又立即複生。

征服王的戰車在武曌身邊停下。

身材魁梧的粗獷男人身披著紅色的披風,衝武曌展露出一個大大的爽朗笑容。

“還不知道姓名的第八位英靈啊,雖然今晚是第一次和你正式見麵,但早在港口一戰時,我就目睹過你戰鬥的身姿。這麼說吧,我很中意你!”

“所以,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向你發出正式的邀請:第八位英靈,你願不願意加入我的麾下,成為我的摯友,和王一起享受征服世界的樂趣?”

亞瑟王:“……”

迪盧木多:“……”

遠程聽到的青崖:“噗咳咳咳!”

場麵一時尷尬的寂靜了下來。

韋伯躲在征服王的披風裡,已經驚呆了。

“笨蛋笨蛋笨蛋!你在乾什麼啊,真名,真名啊!”

韋伯瑟瑟發抖的看了對麵的武曌一眼,見到她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樣子,頓時哭的心都有了。

更重要的是——

笨蛋伊斯坎達爾,對麵這個第八位英靈實力這麼強,一看就不是會同意的樣子啊!說不定還會惹怒她啊嗚嗚嗚。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武曌並沒有發怒。

她看了眼征服王讀不懂狀況依舊爽朗的笑容,忽然仰起修長的脖頸,唇邊也勾起一抹笑容。

武曌傲然的身姿站在層層疊疊的血色當中,如同盛放的牡丹,豔麗奪人,風華無雙。

“朕拒絕。”

回答擲地有聲。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朕是東方之地的帝王,執掌的王朝乃當世最強,四海之內,皆為朕之國土。在朕的王座之下,萬國稱臣。”

“現在,朕給你機會重新敘述你的問題——你想說什麼!”

帝王未怒。

但是帝王不可冒犯的威嚴霸道,在武曌抬起眼眸看向征服王的瞬間,席卷了整片未遠川。

那是泰山壓頂般的沉重,令人仿佛呼吸間都帶上了血/腥的氣味。

這回輪到征服王驚呆了。

他看著武曌,緩了一會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啊,又是一位女性的君王嗎?和那邊的金發小姑娘一樣。真是令人開心不起來啊嗚嗚……”

韋伯立即撲上去死死捂住征服王的嘴,將他還想要說的話全拍了回去。

“笨蛋伊斯坎達爾,你也學著看看氣氛啊!彆再說下去了,再說我們就要被打死了!”

他邊說著,還邊小心翼翼的瞄著武曌的表情。

武曌並未過多的糾結於征服王的禦前失禮,而是立即轉向了戰局。

藍胡子的舉止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武曌的腦海中飛速劃過。其中的一個片段,引起了她的注意。

——藍胡子曾舉著魔法書向她說,他是因為魔法書才獲得了掌握惡魔大軍的方法。

“怪物的自愈能力來源於藍胡子手中的魔法書,現在在藍胡子的禦主失去行動能力的情況下,怪物卻依舊沒有停止增長和攻擊。看來,藍胡子的魔力並不需要他的禦主供給。也許,那本魔法書就是擊敗他的關鍵。”

“普通的寶具對河中怪物無效,隻有對城寶具以上,才可以一舉擊敗它。”

早在武瞾將藍胡子從居民區,引向人煙相對來說稀少的未遠川開始,就設下的魔力結界,也在河中怪物瘋狂的攻擊下,開始出現裂縫。

按理來說,最為克製藍胡子的【螺湮城教本】的,應該是武曌所持有的對界寶具【日月當空】。

隻要將河中怪物置於日月同輝的小世界之中,法則由武曌完全掌控,那麼無論河中怪物的再生能力有多強,死生都不過是武曌的一道帝令而已。

但是問題在於,武曌和藍胡子,同為【魔術師Caster】職介。

武曌所屬的東方萬靈殿,與藍胡子所在的英靈座分屬於兩套不同的力量體係。聖杯戰爭是英靈座下的爭奪,所使用的力量乃是英靈座的力量。儘管武曌所持有的力量可以轉化成相對應於西方魔術體係的力量,但依舊在一定程度上有所限製。

這也就造成了在此次聖杯戰爭中,對武曌克製性最大的,就是【魔術師Caster】職介的藍胡子。

對界寶具【日月當空】,無法在麵對藍胡子的寶具【螺湮城教本】時展開。

“我的對城寶具【王之軍勢】哪怕完全展開,恐怕也隻能拖延住這個怪物幾分鐘而已。”

聽了武曌的分析,征服王困擾的抬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你們誰有更能對付這個大家夥的對城寶具嗎?”

對於隊友的經常性自爆底牌,韋伯已經沒脾氣了。他索性一屁股坐下來,翻開自己隨身帶著記錄河中怪物攻擊數據的筆記本,開始對河中怪物進行分析。

“這個怪物的自愈能力可以讓它在受傷的2秒內恢複。我和伊斯坎達爾試過了,無論是多嚴重的傷口,哪怕被伊斯坎達爾的戰車整個劈開,都可以在這個時限內恢複。”

“所以,如果我們想殺掉這個怪物,所使用的寶具就必須在它自愈的時限內殺掉它。否則它還會自愈再生,並且會激怒英靈。”

——對城寶具嗎?

亞瑟王握緊了手中的劍。

她抬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立即咽了回去。

亞瑟王既然有騎士王的美譽,自然不會做出違反騎士道精神的事。但是她真正的禦主,衛宮切嗣,和她不同。

“愚蠢的執著。”因為霧氣越發濃重,而不得不駕駛船艇,在未遠川的邊緣處監視戰局的衛宮切嗣冷哼出聲:“既然手上有對城寶具,為什麼不拿來用?”

衛宮切嗣再一次拿起望遠鏡確認了一下戰場上的人員,思量片刻,選定好了勸說人選。

韋伯還沒有將所有自己記錄下來的數據分析完,就聽到了自己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可惡,是誰啊!偏偏選這個時間。”

然而剛接起電話,不等韋伯詢問,對麵的男人說出的話所含有的信息就直接將韋伯震在原地。

“saber的左手有你們需要的對城寶具。”

“她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她的左手被ncer所傷。”

“隻要‘必滅的黃薔薇’效果消失,saber的對城寶具足以消滅怪物。”

三句話後,對方不等韋伯詢問就掛斷了電話。

韋伯愣愣的看向亞瑟王:“有個男人說,你左手有對城寶具?”

——衛宮切嗣!

亞瑟王在聽到的瞬間就反應過來,是誰打了這通電話,也明白了衛宮切嗣的目的。

但是當亞瑟王明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事態的發展。

迪盧木多同樣聽懂了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亞瑟王,你持有可以殺死河中怪物的對城寶具?”迪盧木多的眼睛亮了起來。

——衛宮切嗣,你到底要利用我等騎士的騎士道,到什麼程度!

和迪盧木多在港□□戰過的亞瑟王很清楚,一旦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迪盧木多會有什麼反應。

因為和她一樣,迪盧木多同樣遵循著古老的騎士道。

當他知道隻要破除‘必滅的黃薔薇’的詛咒,自己就可以順利解放對城寶具,贏得最終的勝利時,他一定會主動采取對策。

最大的可能,就是放棄寶具。

衛宮切嗣,就是為了這一點才會打這一通電話!

亞瑟王的心中壓抑著怒火。

但是迪盧木多從亞瑟王的表情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將寶具‘必滅的黃薔薇’橫木倉於身前,雙手握住木倉身兩端,帶著輕鬆的笑意,最後與亞瑟王確認。

“亞瑟王,你的寶具,可以消滅那個怪物嗎?我想知道答案。”

看著迪盧木多仿佛自己點下頭,就會立即折斷寶具的神情,亞瑟王握著劍的手幾乎快要顫抖起來。

——這種托付太過於沉重,讓她無法輕易回答。

“沒有那個必要。”

武曌的聲音忽然打破僵局。

在亞瑟王驚訝看過來的眼神中,武曌麵帶輕鬆的笑意對迪盧木多說:“英靈的寶具,與英靈自身無異。你要是折斷了你的寶具,那和毀掉一部分的你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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