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告訴吧,明天得讓人出去打聽打聽,到底死了沒。”另一個人說道:“再說,這事肯定瞞不住。”
他們那麼多人呢,流竄在各個村子之間,乾著跟他們一樣的事情,今天這個村裡出了事,明天肯定傳到彆的村子裡,同伴們肯定就知道了。
老大知道他們有事瞞著他,不管好事壞事,大事小事,肯定要好好修理他們一頓的。
大飛咬咬牙:“說!”
第一個說話的人有些猶豫:“那,那萬一真死了,老大,會不會.....”把你,把我們交出去啊。
“不會。”大飛看著他道:“小弟遇到事,老大就把人交出去,他還怎麼當老大。”
“可是,這事不一樣啊.....”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老大也能給他們兜著?
大飛看著他沒說話,這是個新人,跟著老大的時間比較短,還不知道老大的底細。他自己也不乾淨!把他這個從小跟著他的元老交出去是不可能的,殺人滅口倒是有可能。
想到這裡,大飛放下點心,招呼兩人推著自行車回到了院子。
他們儘量放輕動作,不發出一點聲音。這並不是他們自己的據點,而是個旅店,裡麵還住著其他人。
三人來到一間房門前,徑自推門而入。
“回來啦。”屋裡有人招呼道。
三人看去,屋裡人還不少,七八個,估計都是剛剛回來,地上還擺著各自的收獲,大部分都是滿滿一麻袋的麥穗。
看著三人乾癟癟,隻裝了個底的麻袋,有人發出了嗤聲。
“大飛,長本事了啊~”有人嘲諷道。
“不是說發明了新招?叫什麼裡應外合?合的真好啊~”說著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大飛一改往日的囂張,沉默地看著老大。這人四十多歲,麵相忠厚老實,笑起來自帶三分淳樸傻氣,給人一股好騙的感覺。
看著就像個實心眼的莊稼漢。可是誰能知道這人心眼比蜂窩煤還多,心也跟蜂窩煤一樣黑。
大飛看著他,心不自覺地抖了抖。
“記好數了嗎?記好了都出去。”老大看著大飛,話卻是對其他人說的。
其他人撇撇嘴,老大就是偏心,喜歡這個大飛,慣得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憑什麼?不就是早跟了老大幾年嗎。
心裡雖然不忿,但是眾人還是加快了動作,稱好了自己今天晚上的收獲,記在本子上,趕緊出去了。
他們也是“按勞分配”的,多勞多得~每次有什麼收獲都要記賬。
屋裡隻剩下老大和大飛三人。
“說吧,什麼事?”老大問道。大飛自6歲跟著他,今天這狀態,一看就是出事了。
大飛乾脆利落地把事情經過說了。
老大半晌沒作聲。
其他兩個人腿都開始抖。
“你啊,”老大突然歎了口氣:“就是任性,非要研究什麼新招。你研究也就算了,看人還看不準,那麼個蠢貨......”
老大似乎也被大平蠢得無語了,頓了半晌繼續道:“還有,你這動不動就亂出手的脾氣,也該改改。”
老大的聲音一直和風細雨的,溫柔慈祥,就像在教訓淘氣的孩子。
但是大飛的心卻狠狠地一抖,這種語氣他從小到大隻聽過三次,三次都是對彆人說的,那些彆人,後來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