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紅這話一出口,不但封華愣了,就是其他人都愣了。
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拿一張硬座票跟人家換臥鋪票?他們自認沒有這個臉皮,這麼不要臉的事,想都不敢想。
苗小紅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就連田學兵,都瞪著苗小紅,一副重新認識她的樣子。
苗小紅也紅了臉,被這麼多人看著自然不好意思,但是她心裡卻一點不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對。
她是病人嘛,還是個工人子弟,這小孩可是個農民!農民!農民!農村服務於城市不知道嗎?她讓一個農民小孩給她讓一張臥鋪票怎麼了?怎麼了!
“咳咳。”苗小紅咳嗽了兩聲,她雖然這麼想,但是她也知道話不能這麼說:“對不起啊,我實在是不舒服,發燒了,還暈車,坐硬座我怕是要暈倒,到時候耽誤大家行程就是我不好了。”
幾人看著她臉上的潮紅,又聽她一副為大家著想的語氣,臉色好看了很多。就是嘛,苗小紅平時雖然嬌氣些,但真不是不要臉的人。
隻有陸清風和田學兵,對視了一眼都扭開了頭。
封華也不吃她這一套。
“沒事,耽誤不了大家的,這不是有...田學兵在嗎?你生病了他會照顧你,你去了臥鋪反而沒人照顧了,再說真要是受不了需要下車去醫院,也有田學兵留下來陪你。”封華看著其他知青道:“他們耽誤行程留下來照顧你?不太合適吧?”
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耽誤大家的行程?!
封華雖然說得比較委婉,但是眾人都聽懂了。確實是這麼回事哈......真是病了死了,關他們什麼事......頂多因為是同事同鄉,心裡不得勁些罷了,連墳都不一定會去上......
苗小紅被懟得連連咳嗽,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周雅芬突然說道:“小紅,火車上很空的,一個車廂也沒幾個人,你放心躺在椅子上就行,我們也會照顧你。臥鋪車廂的床位,還真不比那椅子寬多少。”
說完對封華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不知道封華的真實身份,苗小紅打聽到什麼消息,都當是自己的資源,沒有好處從來不外泄。
周雅芬也當封華是個大少爺,她不想得罪人。她跟封華沒什麼交情,反倒跟苗小紅有些交情,大少爺不滿苗小紅了,彆把她也算成一夥的。
這不是周雅芬勢力,這是她從小的家教,絕對不能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給家族招災惹禍!
封華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幾天連隊生活下來,她發現周雅芬的為人跟她的形象有些不符。
周雅芬看著嬌嬌弱弱,單單純純的,為人也確實如此,但是她謹小慎微的低調作風,又顯出了不一般的精明。
她平時話很少,幾乎不跟男性接觸,一點沒有仗著自己的家世容貌搞什麼特殊。
那天跟封華第一次見麵,是被田學兵帶人堵住了,沒辦法才一起走。而這種情況下,她又很鎮定很大方,一副自然的樣子。
就連封華一打眼都沒發現她有什麼拘謹被迫的樣子。
是個不一般的人。
封華也就給她麵子地沒再說什麼,不過苗小紅要是敢再不要臉,她也就不委婉了。